见四凶的老大正与伍天赐论理,一时无暇顾及到他们,柯玲的心才稍安,但仍是忧心忡忡地道:“那四凶自称四侠,但行事却狠辣无比,大漠中人皆称之为四鬼、四魔、四凶!要说七煞是大漠中的七位煞神的话,那么,四凶便是大漠中的四个魔鬼,四个凶恶的魔鬼,他们人人武功高强,修为精深,远非伍老大等人可比,他们那套四象阵的威力也胜于七煞阵,所以,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聚众群殴,七煞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使我们全部参战,胜负也难预料。”
马雨筱似有些不信地道:“不会吧?如果四凶真的那么厉害,我们这次岂不是糟糕透顶?”
柯玲道:“所以我才有些担心啊。”
鲁妙儿道:“若是单打独斗,铁花妹妹有无把握胜过四凶中人呢?”
柯玲道:“小妹未与他们交过手,不知他们的武功到底如何,但只从与七煞交手的情况来看,即使是单打独斗,小妹取胜的希望应当十分渺茫,不过,只是自保应该没有问题。”
马雨筱叫道:“快看,他们要动手了!”
面临大敌,众人早将所有情况瞧在眼中,此时只见七煞摆开阵势,阻在四凶和众人之间,显是欲全力维护他们,众人不由暗暗感动。
四凶中的杨老大却叹道:“唉!‘自作孽,不可活!’杨某虽无意与伍老大作对,但为了天下武林,说不得只好得罪了。弟兄们!看来我们要先向声名远播的大漠七煞讨教讨教了!”
其余三凶早已站好方位,闻言一齐向前*来,他们并未有任何特别的举动,只是微一举步,人人身周便似有似无地旋绕着一股气机,十分突兀地,四人散发出来的气机猛地纠结在起,顿时旋起一股狂猛的浩然之气,从他们四人中间迸发出来,似一股狂飙以不可抗拒之势卷向七煞,同时隐隐罩向柯玲和杜奇、鲁妙儿等人,显然,四凶并未将大漠七煞和杜奇等人放在眼中,自认在对付七煞的同时还有余力对付杜奇等人,至少还有余力防止柯玲趁机逃走,看模样他们不得柯玲绝不会罢手,说不定还要趁机找找鲁妙儿的麻烦呢。
四凶的气势初发,尚未凝聚成形,其威势已令众人心惊,每当他们的身形微动,或是一举手一投足之际,从他们四人间散发出来的气势便不断增强,渐渐地,令众人大有不堪负荷之感。七煞急忙转动方位,激起一股股凌厉的气机,但却无法抗御四凶那威猛无俦的气势,七煞不由加快了移动速度,以此来激发更为强猛的气机,同时兵刃在握,大有立即出手之势,而四凶仍是不慌不忙缓缓而动,将七煞的气势压制得死死的丝毫不能动弹。
尚未真个动手,四凶和七煞间的高下已判,众人见此不由暗忧于心,杜奇深知双方一旦动上手,便是一个不死不休之局,于是急忙喝止道:“且慢!”
四凶闻声而止,但气势却并未因此减弱分毫,目注杜奇,杨老大似是毫无敌意地微笑道:“公子有何吩咐?”
杜奇道:“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我们双方势必发生混战,而我方人多势众,贵方却只有四人,这对杨大侠十分不公,不如我们来个单打独斗,以三局定胜负,若杨大侠得胜,我等便任由杨大侠处置,若我方侥幸胜得一招半式,则请杨大侠兄弟放过铁花,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不知杨大侠意下如何?”
杨老大笑道:“我等所为是为天下武林,而不是比武较技,所以,我等绝不能轻易放过铁花,公子好意,杨放云只好心领了!”
见四凶合力的威势确实远胜七煞,看这态势,即使再加上任冬明、鲁妙儿、铁花以及娇娇合七煞之力也不一定能胜过四凶的四象阵,在这胜败存亡的关键时刻,杜奇仍然不愿让娇娇恢复原身应敌,却顾不得再隐藏实力,准备让任冬明出战,所以,杜奇才想到要单打独斗,在他的预想中:任冬明当可轻易胜得一局,他合娇娇之力应该可以取胜一人,鲁妙儿仗着蚀月宝剑之利异当可出战一场,不管鲁妙儿胜负如何,他们都可稳*胜券,谁知四凶老大杨放云并不上当,杜奇只能徒呼奈何。
微微一顿,杨放云接着道:“其实,我等所为也是为了公子,还望公子暂作壁上观不要插手,待我等将铁花那妖女拿下后再向公子述说原委。”
杜奇道:“铁花便在此处,杨大侠有话尽管直言!”
杨放云迟疑道:“杨某本当向公子细说此事原由,只是个中关系复杂,牵扯甚广,一时难以尽述,为免夜长梦多,请公子先将铁花那妖女制住如何?”
杜奇笑道:“哈!杨大侠也太天真了吧,铁花是我的朋友,我们同处一阵营之中,而杨大侠却欲与我们作对,显是处于敌对立场,换作是你杨大侠,会将你的兄弟制住来听我胡说么?”
杨放云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四凶中一人突然叫道:“大哥,他已被那妖女迷住了心窍,此时无论我们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何不抓了那妖女再说?”
说着,那人便蠢蠢欲动,只要他一动,杨放云等另外三人必定要跟着而动,那时再要让他们停止下来便须大费周章,也许是根本不可能之事,到时一场恶战便不可避免,有见于此,柯玲急忙道:“公子,那大漠四凶行事虽然不端,但却是言出必践,公子便依他们之意制住铁花,看看他们说些什么也好。”
杜奇笑道:“这是他们的诡计,目的是要我们自相残杀,即使铁花不反抗,也可削弱我们的力量,我如果真的这样做岂不是正遂了他们之意?”
柯玲嚅嚅地道:“可是,可是我……”
杜奇笑道:“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今天只遇上四个跳梁小丑便要向他们屈服,那以后遇上真正的大敌时我岂不是要出卖自己才能得脱?”
许是见杜奇和七煞都似铁了心要维护铁花,杨放云不由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黯然道:“公子既然把我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语毕,杨放云率先移动身形,与其他三凶脚踏奇步,展开四象阵法,缓缓向前推进,大有将阻挡在前路上的一切尽皆踏在脚下之势。
杜奇知道此战避无可避,但纵然他们投入所有的人员应战,最终也可能无法取胜,唯有自己舍命一搏,缠住四凶,让其他人先行离去,或可保得众人一时平安,于是急忙前掠,同时叫道:“娇娇!伍大侠、妙儿,你们护着铁花先走,我先阻挡他们一阵,随后就到!”
娇娇应声从马雨筱颈项上弹起标向杜奇。
喝叫声中,杜奇早已掠到四凶前面,双脚一错,双拳一腿分击四凶,顿时将四凶卷向七煞的气势截断。
不等四凶出招还击,杜奇又忽然后退,顺势抓住已到近前的娇娇。
抓住娇娇的尾巴,杜奇顿时胆气一壮,左拳直击杨放云,娇娇横扫位于杨放云左侧的汉子,不等招式用老,杜奇猛地一旋,已转到杨放云左侧,击向杨放云的那一拳自然而然地击向杨放云左侧的汉子,而娇娇却趁势卷向杨放云颈项,同时,杜奇飞起一脚,悄无声息地踢向杨放云的腰际。
杜奇如此变招,本欲迫杨放云硬接他一招,如此一来,杨放云便要比其他三凶移动的速度稍缓,那时,杜奇拚着自身受伤,也要利用娇娇将杨放云放倒,那样,四凶联手的优势已去,再对付他们就容易得多了。谁知四凶却并不为杜奇的招式所动,对他的攻击视若无睹,仍然不紧不慢地转动身形移动脚步,他们的动作虽然不快,但却于间不容发之际避过了杜奇的攻击。
不等招式用老,杜奇双脚用劲,猛地弹起截向杨放云,挥起娇娇扫向杨放云的腰部,左脚前伸,点向杨放云的膝盖骨。
杜奇的招式刚刚递出,严格按四象阵要旨移动的杨放云身形突然一顿,竟然停了下来,杜奇那一招两式又告落空。
见状,杜奇也急忙停住身形,只见四凶分站四方,已将他围在核心,杜奇不由暗暗懔然,他从七煞身后越前只向四凶攻出了两招,而四凶根本没有还击,按理说此刻他应该与四凶面对面才对,谁知他已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四凶的包围之中,若是四凶立即发动攻击,根本不用借助四象阵之威,他便应付不了,他虽不知四凶为何停下身来,但想来并无好事,好在此时七煞和鲁妙儿等人已护着铁花离殿而去,杜奇的心才稍安。
望着杜奇,杨放云一摆手中的兵器,毫无表情地道:“大凶‘鬼手’杨放云请公子赐教!”杜奇见杨放云手中的兵器形如人手,以半截大臂为柄,小臂为身,尖端五指成爪,奇的是那五指竟象真正的人手一样可以自由伸曲,不用想也知道这种兵器的招式必定十分怪异,一旦施展起来往往令人防不胜防,端的是一件极为厉害的外门兵器。
杨放云的话音刚落,他右边那人接着道:“二凶‘钢鞭’崔龙珲请公子指教!”杜奇见这人使的一根精钢铸就的九节钢鞭,看样子除了比其它兵器显得沉重一些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杜奇却并不敢小看这个崔龙珲。
崔龙珲右边那人接着道:“三凶‘铁脚’拉买提请公子指教!”杜奇见这拉买提的兵器形如人脚,乃是用上等玄铁打造,只是份量便绝不会比崔龙珲的钢鞭轻,其招式可能更为令人难防,他虽然身着汉人服装,但看其貌,闻其声,便不难知道他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西域人。
最后那人接着拉买提的话音道:“四凶‘铜人’哈赛福请公子赐教!”这哈赛福的兵器更让人惊悚,乃是用精铜打造的一个独脚铜人,其重量绝不下于两百斤,看模样,这哈赛福也是一位西域人。
杜奇见四凶的兵器一个比一个沉重,一个武功高手用这么笨重的兵器,不但要有强劲的臂力,而且还要有深厚绵长的内劲。面对这样四个对手,而且是精于四象阵法的四个对手,杜奇不担心不害怕那是绝对骗人的鬼话,但此时他却微微一笑,装着毫不在乎地道:“小可杜奇,向四位大侠领教高招!”
杨放云似叹了一口气,但他却仍是毫无表情地道:“公子见识见识我们四兄弟的这点小玩意也好,看招!”说着,杨放云手中的鬼手蓦地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以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地抓向杜奇的右肩。
杨放云刚刚有所动作,其余三凶几乎同时行动,崔龙珲的钢鞭扫向杜奇腰部,拉买提的铁脚踢向杜奇的双膝,哈赛福的铜人却当头砸下。
杜奇见四凶说动就动,绝无半点含糊,而且招式诡异,劲力雄浑,只是一个人的攻击他也不敢硬接,更何况是四个人同时攻到?杜奇当时根本来不及细想,急忙一旋身,掠向哈赛福右侧,左手曲指一弹,弹向哈赛福的膻中穴,左腿一曲,用膝盖撞向哈赛福的小腹,同时挥起娇娇弹开杨放云的鬼手,却对崔龙珲的钢鞭和拉买提的铁脚不理不睬。
娇娇深通人性,因有与七煞相斗的经验,此时再不敢强闯硬碰,只是以奇快的速度将杨放云的鬼手引向一旁,顺势缠住崔龙珲的钢鞭送往拉买提身前。
见杜奇攻至,哈赛福仍然挺立原地一动也不动,只是双手一沉,手中铜人便已竖在身前,铜人的脚反向杜奇的大腿戳去,十分轻易地破除了杜奇的攻击,同时,哈赛福将手中的铜人往外一推,没头没脑地向杜奇撞去,使杜奇的攻击无功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