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二年,叶东林正自在祁水郡最高一层楼——圣楼楼顶喝着酒,独自一人眺望远方,思绪飘飞万里,脑海中始终回荡着两个身影,来回翻转,毫无一点定点。
眼看着天际雪花飘飘,寒风凛冽,在这高处,寒风更寒,雪花更飘!但对于如今的叶东林而言,一点感觉都没有,若说真正有感觉,或许便就是这如诗如画的美景。
鹅毛般的大雪,一片一片的落在叶东林的身上,在这毫无温度的天气下,雪花慢慢汇聚,直让得叶东林满头满身都堆满了雪,但他如是没有感觉一般,任由雪花落下,自顾喝着酒。
他望着远方,一口一口喝着酒,不自觉的,满脸通红,双眼之中闪过一滴一滴的泪水,泪水滴落在楼顶的雪中,直击得雪面坑坑洼洼,渐变消融。
他颤抖的身影,抖落得雪花飘落,使他周身泛起一阵白色雪幕,遮挡得他的身影模模糊糊。
一股一股悲凉之意,渐渐弥漫了整个楼顶!
这一股悲凉如似无边无际,慢慢弥漫在整个高楼,一点一点的往下,直让得整个高楼都是笼罩在了辈意之中。
在楼底,大厅之中,有一个胖嘟嘟,却美到没有边际的女孩,她手中捏动着手诀,一阵一阵的魂力弥漫在她身体四周,消解着她周身一点一点膨胀的身体。
这女孩似感受到了叶东林那一股悲凉之意,她好奇无比,她慢慢走出这大厅,抬头望向楼顶,可惜,楼顶太高,她看不见楼顶的光景。
她叹了口气,骂道:“又是哪个王八蛋在楼顶喝酒?真是的,明知道这东西对我阿廖莎来说毫无抵抗力,还这样诱惑于我,真是的,又要胖几斤啦!”
原来,吸引她走出这大厅的,并非是因为那一股悲凉之意,而是这一股一股的酒香!
她重重一咬牙,随即纵身而起,朝着楼顶而去,在瞬息之间,她抵达楼顶,望着那坐在楼顶边缘的“雪人”,忽而间感到心里难受。
她气鼓鼓的走到“雪人身旁”,双手叉腰,骂道:“你是哪个王八蛋,敢在叶圣盟圣楼顶喝酒,引诱我,你是何居心?”
“雪人”颤抖了下,他猛地一摇,头上身上的雪花纷纷掉落,配合着天地间的飞雪,是的阿廖莎的眼前浮现出一幕雪幕,美丽至极。
有那么一瞬间,阿廖莎在这雪景之下呆住,这样的美景,对于任何一个女孩子而言,都是最为吸引人的。
自那“雪人”身上的雪花都抖落之后,露出了叶东林的模样来,阿廖莎瞧得叶东林,一下回过神来,喊道:“叶叶叶圣,原来是你啊,你知道阿廖莎向来喜欢开玩笑的,刚才我也是在和你开玩笑,你别当真。”
叶东林心中重重叹了口气,随即嘴角一动,笑道:“无妨,小莎,你比起昨天来,似乎又圆满了一些,是不是没有努力修炼?”
如似句玩笑话,可阿廖莎听得之后,她那本以有些尴尬的脸色顿时一变,腮帮一下鼓起,她说道:“叶东林,你给我说清楚,啥是圆满了些?不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
叶东林哈哈一下,摇了摇头,道:“说不清楚,还是干些实际的事,说吧,今日你要喝多少?先警告你,我存货并不多,可容不得你肆意挥霍。”
阿廖莎哼了一声,抬起手来,比出一个手拇指,说道:“你那没有存货,你徒弟那儿还有,一会儿叫春霞小妮子送来便是。”
至于她比出的一个手指,别人或许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作为与她喝了无数次酒的叶东林,却瞬间便明白了过来,他不禁哀叹一声,道:“啊,我的酒,遭罪了!”
阿廖莎十分不满的指着叶东林,怒道:“怎么,不愿意陪我一直喝?是瞧不起我阿廖莎,还是舍不得你的酒?”
叶东林叹道:“哪敢瞧不起阿廖莎小酒神?我这是真心舍不得我的酒!”
阿廖莎气鼓鼓的站在原地,说道:“老抠,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叶东林哈哈大笑,道:“以前我也还有许多酒不是?”
阿廖莎娇哼一声,道:“算啦,你舍不得咱就马上去买,城东老东家的竹叶青挺带劲儿的。”
叶东林点了点头,道:“只能如此了,先讲过,我可没有钱,账还得你来付。”
阿廖莎瞪着叶东林,骂道:“好歹是一盟之主,你竟然连一点酒钱都不愿意付,难怪你至今还光棍儿一条,罢了,这一顿算我请你的,下一顿……不,没有下一顿了,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喝酒!”
说完,她伸手捏了下腰间的肉,捏起了一大“坨”!
她不禁叹了口气,道:“亏了亏了,喝一顿酒我便要张几斤肉,叶圣,我得减肥之路直接断送在了你的手中,可是你连酒钱都不愿意出,亏了啊!”
叶东林望着这又漂亮,又可爱的阿廖莎,不禁失笑,他抬手捏了下阿廖莎的脸,说道:“上次咱们喝酒的时候,你也说了是最后一顿,这不,今天你不也来啦?就这般说定了,下次算我的。”
阿廖莎一巴掌把叶东林的手拍来,哼了一声,转身跃下楼顶,朝着老东家去了。
叶东林不禁摇了摇头,随即也跟在阿廖莎身后,跃下了楼顶。
……
在老东家,叶东林和阿廖莎对坐一桌,在二人面前,摆放着十坛子用泥印封印着的酒,阿廖莎举起一坛,一掌拍来泥印,喝了一口,说道:“叶圣,我先打个望,你自己看着办吧。”
叶东林哈哈一笑,直接一掌拍来一坛泥印,喝了三大口,而后说道:“小莎,你告诉我,你为啥这么喜欢喝酒?”
阿廖莎抬起酒坛喝了一口,叹了口气,道:“酒这东西,得喝出了意境才好喝,好喝的酒谁会不喜欢?别看我一女孩子,其实我也与那些个凡间的诗人一样,向往诗和远方,有诗的地方,意境便不会少,更少不了酒,咱这喝的不是酒,是诗和远方。”
叶东林嗯了一声,笑道:“可你体质特殊,一天不修炼,便又要胖上几斤,难不成你便一点也不担心哪天长成一头猪?”
阿廖莎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道:“老叶,你到底会不会聊天?不会聊天咱们便喝个素酒,其他的啥也不说,可行?”
叶东林举起酒坛子喝了口酒,说道:“不行,喝酒不说话,喝的不是素酒,是闷酒,哪还有啥意境之说?咱们还得聊天,能把牛皮都吹破了最好。”
阿廖莎重重叹了口气,举起酒坛喝了口酒,说道:“咱也不愿意长胖不是?可咱也没办法,咱每天修炼个不停,便是为了减肥,可是,你这见不得别人漂亮的家伙,硬是要引诱我来喝酒,这下可好,哎,又得重它个几斤几两。”
叶东林咧嘴一笑,道:“我可没强迫你喝酒,也没叫你来喝,是你提议咱们来老东家一直喝的。”
阿廖莎翻了个白眼,努了努嘴,道:“最怕的便是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人,哼,哪天我要是胖到没人要,我一定得缠着你。”
叶东林怔了下,心头不禁浮现出两个身影,这两个身影来回变换,没有个定点,他眉头一拧,举起酒坛便喝了一大口。
阿廖莎感到气氛不对,暗道:“难不成我说错话啦?没有吧,像我这般天生丽质的人,怎么会没人要?对吧?”
她实在想不清楚为何叶东林会忽而间变得这般。
她喝了口酒,问道:“叶圣,你怎么啦?今天咱们一起喝酒,可不能把诗和远方喝成是忧愁与悲凉,有啥事,说出来便好啦。”
叶东林沉默了片刻,他举起酒坛,狠狠喝了一口,说道:“没事,喝酒,在这绝美的大雪天,诗和远方也比不过这一坛子好酒,小莎,不醉不归。”
阿廖莎眉头一展,可爱至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她举起酒坛,站起身来,对着叶东林说道:“你可别说废话啦,和你喝了这么多次酒,有哪一次你喝醉过?怕是把老东家的酒都喝完了,你也不见得会醉,再说,付钱的是我,你倒是以为我钱多得没地儿放了吗?”
叶东林哈哈大笑,她举起酒坛,说道:“且不说钱不钱的事,你以前也没少喝过我得酒,若不是我藏了些在春霞那儿,还不被你给喝了个干干净净?”
阿廖莎想了下,有些认同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反应过来,骂道:“去你的,你把我阿廖莎当成是酒桶了吗?嘿,你就是不想付钱,还说啥废话?喝就是。”
叶东林那稍有阴霾的心情在阿廖莎的言语之中,顿时烟消云散,他望着阿廖莎,举起酒坛,道:“小莎,大不了下次我借点儿钱来,再请你喝便是。”
阿廖莎翻了个白眼,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喝酒,哼,下次你要再让我一口酒,我给你讲,我要你好看。”
二人举起酒坛轻轻碰了下,喝了一口!
这一日,天下着鹅毛大雪,寒风凛冽,老东家屋里烧着炉火,暖和的很,再炉火旁,叶东林和阿廖莎不时碰一下酒坛,喝一口酒,说着些有趣的事,各自笑得没心没肺。
这一日,什么叶圣盟大事,什么修行减肥,全都放在一边,唯有他们的诗和远方在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