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草拍拍她肩膀,“我虽然没有法术,但我驾驭男人的功力是一流的,就算你说的那位狐妖千岁出来和我比赛勾男人,也未必赢得了我,要达到我这个收放自如的境界,你还需要努力学习。我不对你师叔下手,因为你是我朋友,而我也不缺男人,不过我要是出手,管你师叔定力有多厉害,我也必定能令他摇摇欲坠,手到擒来。”
“谢谢你手下留情。”南宫兜铃心想,李续断莫非真的会禁不住绥草的诱惑?
见她一脸愁苦,绥草哈哈大笑,“别担心,撬你墙角我还是人吗?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南宫兜铃说:“我觉得吧,师叔对我一定没有非分之想,不然,在我变性之前,凭借我这卓绝的容貌,他怎么忍得住不主动过来扑倒我?哼。所以说,他要么是定力一级棒,要么是对我没上心。”
说完她又有点没底,反复跟绥草确定她是否长得丑。
“你自我感觉呢?”绥草反问,“你连自己美丑都看不出来?”
“当然看得出来,我每次照镜子,都觉得自己美若天仙,只是我师父天天说我丑,都对我洗脑了,有时候我会怀疑,是不是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自己好美?”
绥草微笑看着她:“有这份自信,你已经赢了很多女人,讲真的,你不丑,你很漂亮,只是有点土气,成天一双人字拖鞋就出门了,从没见你涂过口红,你要是能恢复女儿身就好了,让我花点功夫细心的将你打扮起来,你肯定要像个洋娃娃一样可爱,你长着一张娃娃脸,走性感路线有点难,但不是不可能,而且你未必非得追求性感,有许多男人专门喜欢长不大的女孩。最要命的是,你天生有点英气,眼神严肃凌厉的时候,中性感十足,雌雄莫辨,我不清楚男人喜不喜欢,反正我特别喜欢你这一点,你每次施展法术,都能把我迷倒,说到这里,我终于想起你像谁了,《倩女幽魂》里面的王祖贤!”
“真的假的?拿这么顶级的美女来形容我,宣传出去我会不会被人打?我咋觉得我不像呢?”
“有三分像她就够你爽一辈子了,你的眉毛眼睛还有脸的轮廓都和她十分相似,我这种什么都不缺的人,没必要拍任何人的马屁。当然,你的气质是无法高攀她了,可能是你从小练武的缘故,导致你举手投足间都特别豪迈,穿着短裙居然会不顾场合就岔开腿来坐,好几次都把我吓坏,优雅几乎和你绝缘。”
“要我当淑女?束手束脚的,你杀了我得了。”
“你师叔那么斯文,他哪会喜欢一个不懂礼仪的野丫头?为了你师叔,拜托你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做大家闺秀,你一个人的时候,随你抠脚丫还是挖鼻孔,在外人面前,你就得像我一样,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要做到典雅贤淑,无可挑剔,让男人一看就想娶回家,懂了不?”
南宫兜铃用力点头,“我懂了,就跟诈骗差不多,要在人前卖力表演。”
“唉!你还是没领悟到精粹!笨蛋!哪是叫你诈骗?不说了!”绥草气得提前离开温泉。
看着她披挂水珠的姣好身材,优美挺翘的臀线,腰部那曼妙的凹陷,让人忍不住想把手放上去,南宫兜铃一阵艳羡,自己何时才能变回原来的性别?
穿上衣服后,绥草跟玳瑁要来一碗天然蜂蜜,回自己房间敷面膜去了。
南宫兜铃则回到另一个院子中,推开落地窗门,任由月亮银光洒落房内。
她躺在床上发呆,从温泉起来后,人总会特别的累,她在这种疲倦的状态下很想师父,她开始后悔自己和他吵架。
他不止是她老师,还是她父亲,也是她的明灯,和他失去联络后,心情仿佛落叶离开大树,有种颠沛流离的感觉。
也不知道师父此刻在哪儿,有没有按时吃饭,他老人家找到地方睡觉没有?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
为了师叔和他闹翻,确实太幼稚了点。
要是当初嘴巴甜一点,态度软一点,就不会失去他了。
烦恼中,渐渐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似乎有什么在她周身的血管里蠕动,迎面有冷风袭来,她打了冷战,自己好像堕入一团迷雾中,眼前一片模糊的蓝色光晕。
她努力眨眨眼睛,对焦视线,发现自己光着脚,一步一步的沿着走廊失神的走动。
身边漂浮着幽幽蓝光,无数细碎的尘仙萦绕着她,这些不眠不休的小精灵在夜晚看起来格外的浪漫,好像给整栋宝殿罩上一层蓝色的薄纱。
她停下来,望着自己的脚趾头,诧异自己为何会梦游。
究竟是何时离开床铺的?在夜里又游荡了多长时间?
在视线清晰之前的事情,她一件都想不起来。
又是一阵夜风吹来,南宫兜铃霎时间完全清醒,她抱住身体,某种酥痒难耐的痛苦在骨头里作祟;
浑身好像火烧,清凉的风无法将她降温,火烧的感觉逐渐升高,仿佛置身火炉,令她回忆起自己曾经困在焚化炉中受苦的幻象。
她双膝一跪,腹中翻涌热浪狂潮,犹如惊涛骇浪,击打她脆弱的内脏;
她柔弱的瘫倒在地上,呼吸中泄出一丝充满无助的呻吟。
尘仙围绕着她打转,好像在替她焦虑。
似乎有人舔她脊背般,痒得难以忍受,她觉得快死了,这种感受似曾相识,失控的喘息间,她终于反应过来,催情蛊发作了。
在此之前,一直有银铃儿替她冻结着蛊虫,铃铛刚取下来的时候没有发作,她还以为自己的胃强大到把蛊虫消化掉了,没想到蛊虫只是延后了行动而已。
是她太粗心大意,没太多关注体内的蛊毒。
齐天法师死了,已经无法找他解毒,万能的师父又不在身边,怎么办?
渺无头绪中,她轻轻喊着自己唯一能够依赖的人,“师叔……”
只有他能帮助自己了。
她叫的像蚊子一样小声,听得见才有鬼,可她实在没有力气扯开嗓子喊叫,只能软绵绵的喊着师叔师叔的,声声呼唤如同鼻息那般轻微,没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