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勋艺勋”田蜜失控的扑入舒艺勋怀里,泣不成声。
舒艺勋迟钝的抬起手,慢慢的搂住她,眼中是不知望向何处的空洞,没有焦距,没有痛也没有恨。
“他(日ri),若你想起我,会心痛,就不要想我,忘了我也好。”说到此,舒艺勋又努力的勾起唇,想要说的轻松一些,可是那微抽的嘴角却显示着他内心巨大的痛苦。“下辈子,你若见到我,若还记得我,请绕道而行,不要再认识我,这辈子我为你承担永世之痛,下辈子请还我一个清净。”
田蜜已抽的快说不出话,抬头,看着他木讷的表(情qing),她泣声问“你这是要与我永世相绝了吗”
舒艺勋痴恋的望着她,抬手,冰凉的手轻触上她的额头,沿着发际绕过耳际,手指抚着她的脸庞,哑声说“今(日ri)你我品尝分离之苦,你也不比我少多少,我既只能带给你苦痛,又何需世世纠缠于你。”
为什么到现在还在为她着想
田蜜手指抖的要抓不住他,“艺勋,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别(爱ài)我了,别(爱ài)我了”
“其实有一段回忆,我很开心了,真的,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舒艺勋笨拙的从(身shēn)上,抽下那只荷包,展在田蜜面前,“这是你绣的,以后,它会陪伴在我(身shēn)边,就如同有你在。”
田蜜望着那绣的拧巴的荷包,若是知道有这一天,她一定好好练习女红,为他绣一个最漂亮的荷包。
“不哭了,你哭的我心疼,”舒艺勋柔声细语的轻轻抹她的眼泪,只是动作十分生硬,“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千万不要吝啬利用我,这辈子我还是你的。”
田蜜伤心(欲y)绝的闭上眼睛。
舒艺勋失神的望着她,突然低下头来,就这样当着元阶的面,最后一次吻她。
冰凉的嘴唇轻触着她柔软的唇瓣,依恋而缠绵。
眼泪掉在她唇上,却尝在自己嘴里,咸而涩。
没有停留过久,他轻轻离开她的唇,睁开眼睛,最后不舍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点一点的放开她的(身shēn)体,一步步缓缓后退。
“艺勋”田蜜无助的轻唤他一声。
他却蓦然转了(身shēn),没有走寻常路,而是朝着墙上奋力一跃,白色的衣衫翻飞至墙头,他单袖负后,回转(身shēn)来,面容冷峻,眼神绝决的望了她一眼,随后便回了(身shēn),双臂展开,飞出墙外,消失。
就这样走了。
“”田蜜向前奔了两步,声音哽在喉口,却始终没有唤出来。
她知道,既已失去,再留恋纠缠,只会伤害剩下的人。
可是,他走前说的每一句话,都撼动着她的心,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已刻在她心里。她知道,那已是她今生的烙印。
他说,这辈子我还是你。
艺勋,(情qing)字伤人,若有来世,我们都不要认出对方。
神思回笼,蓦地想到了元阶,她连忙转过(身shēn)。
元阶依旧只是呆呆的望着她。
田蜜长长吸了口气,把眼泪抹干,调整了(情qing)绪,缓步走向他,“元阶,没事了,我们回屋。”
元阶的视线紧紧的停注在她脸上,不说话。
田蜜现在没心(情qing)哄他,便低下头,准备绕过他走回屋。
“你恨我吗。”元阶艰涩开口。
田蜜停了停脚步,转头冲他摇了摇头,“元阶,过去了,别提了。”
元阶面无表(情qing)的望着她。
田蜜努力拉回理智思虑了下,既然已经伤了一个,就无需给元阶压力,以后他们还得天长(日ri)久。于是,即使此时心中剧痛,可还是习惯(性xing)的牵起他的手,“夜里外面还是(挺ting)凉的,我们还要赶路,快回屋歇着。走。”
元阶略有些呆滞的随着她的牵引,一步步走回屋内。
两人关了门,无声的回到里间,各自躺好,却都大睁着眼睛,谁也没有困意。
今晚的一幕幕,给了元阶极大的震撼。
舒艺勋的责问,让他对他和田蜜的感(情qing)有了新的反思。
他(爱ài)她,毋庸置疑,他不承认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爱ài)她,可是,他好像并不知道,该如何(爱ài)她
从他们在一起时,他们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就在刚才,他知道她(身shēn)心疲惫不堪,却还是顾念了他的(情qing)绪,在那种意境,她还是哄劝了他。难道这就是舒艺勋说的,他们之间的(爱ài)(情qing),其实只是他单方面在享受着她的宠(爱ài)吗
他为她除了这次想变得强大来保护她之外,他真的又为她做过什么他给她什么呢
他好像一直在无止境的索求着她的关(爱ài),还浑然不知,长此以往,她会疲倦吗
一想到此他顿时焦躁不安,无所适从。
(身shēn)边人的不安,田蜜还是感觉到了,关(爱ài)他已成为习惯,纵使此时心境差到不行,她还是轻轻抚上他的(胸xiong)膛,转(身shēn)抱住了他,“元阶,别多想了,好好睡吧。”
元阶幽幽地看向她,他好想问她,他是不是让她感觉到很疲惫,想问她是不是他一直在伤害着她。
可是,他知道只要他问出,她一定会好言相哄,温声细语,本(身shēn)这样的问便又是撒(娇jiāo),又是在讨她的哄劝,不正也是对她的索取吗。
于是,他生生的忍下了。
而是握住了她的手,对她展开体贴的笑容,“你也是,我抱着你好好休息会儿。”
“嗯。”田蜜微笑着点了下头,将头埋在他(身shēn)侧。
元阶轻柔的抱着她。
虽然她一动不动,可是,他却感觉到她的心在哭泣。
纵使承受这百般折磨,她也不舍得伤他一分,不舍得他有一点危险。与其说是他((逼bi)bi)她割舍,不如说,她其实(爱ài)他更多。
不,是她比他更懂得怎样是(爱ài)一个人。
不他这是怎么了,他不能心软。
他或者不懂如何(爱ài),可是他会一点点成熟起来,不会(爱ài),不是不(爱ài),也不是(爱ài)的少。
好不容易强求得来的(爱ài)(情qing),他当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