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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迷途(二十四)

    这一地落花,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算了,既然人们常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现在我我得再多,有有什么用呢?那最坏的结果,我也不是没想过。平心而论,高三时候能够遇见这两位姑娘,已经是上苍对我莫大的眷顾了。在那样彷徨、苦闷、艰难的日子里,从她们那儿,我得到了无尽的欣慰、自豪、信心与动力。为此,我从来就不曾抱怨过他们。如今,就算她们心中另有所属,我也没必要心有微词啊!记得有这样一句话,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她)幸福,如果我做不到这一点,就只能目送着这两位姑娘离去。我的情感世界里,复归于平静与虚空......在树下再站立片刻后,梁浩轩返回学生宿舍。

    匆匆数月过去,这个初秋的午后,梁浩轩独自一人,向校园南侧的河边走去。一路上,他浓眉紧锁,心头的苦水,就像那浩浩东流的龙江河水:这一天,最终还是到来了!如今,如今的我心乱如麻,真的不知道该怎样用言语来形容了。唉,延续两年多的那段情缘,如今划上了句号。这一切,就像我写的那两段歌词:

    寒窗苦读的岁月里,姑娘,姑娘,在我身旁。

    花前月下的美梦里,姑娘,姑娘,心驰神往。

    姑娘,我梦中的女神,

    正青春,心飞扬。风云散,梦一场。

    花容月貌锦绣芳华,姑娘,姑娘,地久天长。

    风花雪月山海情怀,姑娘,姑娘,沧海茫茫。

    姑娘,你我萍水相逢,

    荣耀路,繁华梦;杨柳岸,月初上。

    秋天,这个离别的秋天,就是如此的苍白、凋零。或许,断了也好,至少,以后的日子里,那样漫长、寂寞的通向那所学校的路,也就没必要再奔走了。哦,在书信里,何淑颖说什么其实她并不适合我;还说什么我美化了她,其实那只是“"qing ren"眼里出西施”云云。是啊,既然已经决意要分手,也大可不必恶语相向。哦,就算真的是一场梦,我应该记住的,也将是那浪漫唯美的一幕幕。过去了的事情,那是非对错,依然是一言难尽的啊!

    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望着那无语东去的流水,“唉——”的一声,梁浩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就在这时候,一阵风吹来,好些片枯叶,就像是那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黯然落下,泥地上、石头边,水流中,零零散散的。呆呆的看了一阵子之后,梁浩轩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那张纸上,有他手写的一首歌:

    相见恨晚寒夜里,相约花香满枝头。

    春风里秀发飘飘,地老天荒涌向心口。

    梦境美丽不长久,十字路口再回眸。

    落叶飘向小河边,那情缘付水流。

    哦,你的背影,我难以忘记。

    曾经的爱,还梦中记起。

    万语千言,秋风里远去。

    笑我多情,风里雨里,和谁相守?

    默默地再看几遍之后,梁浩轩将这张纸,折成了一只小船。正如你所记得的,对于折纸船,还在读小学的时候,梁浩轩就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这一次,不过是重新温习一下罢了。将纸船折好之后,他站起身来,离开那块端坐已久的大石头,走到了近水处。弯下腰的瞬间,他迟疑了一下:我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这两年,对于这条河流,课余时间,他也会不时来小坐一番,自然不会太陌生,只是,在这样一个秋天的午后,要将这纸船放到流水里之前,他突然涌上一种陌生感。于是,就像面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他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这条大河来。对于河流来说,随着夏天汛期的结束,干旱少雨的秋天,已经属于枯水期了,因此,近岸的地方,一些嶙峋的石头,露出水面的地方,就更多了。那曾经泡在水里的地方,往往颜色要更深一些,还密布着厚薄不一的一层青苔。大概是此前不曾留意的缘故,梁浩轩才会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陌生的感觉。

    凝眸片刻之后,梁浩轩将那纸船拆开,重新端详起上面的字迹来。

    看了一阵子之后,梁浩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我,我这样做,我是希望,将来的某一天,事有凑巧,何淑颖能够看到这只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