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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暗河

    第二天天刚亮,张红军和王小炎还睡的正香,张正已经悄悄的起床了,没办法,平时晨练惯了,到点儿不起反倒难受。

    他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出了小院,顺着村中的小路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僻静的山坡。他简单活动了一下肢体,就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盘膝坐了下来。

    昨晚跟老爸和王小炎住在一起,他不方便打坐,只好溜出来修习一会儿正灵诀。坐下不久,张正就入定了,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再次睁开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好舒服啊,所有的疲劳一扫而光。

    张正起身,又做了几个动作,舒缓一下身体,他怕老爸着急,就打算往回走,就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生传来“咦,张正,你怎么在这儿?”

    循声望去,只见陆婷穿正着一身运动衣从山坡上走下来,粉色的衣服,俏皮的小辫,健康红润的小脸,整个人仿佛是春天里盛开的一朵小花,一时间,张正看的有点呆了。

    “看什么呢?”

    “啊……婷婷,起这么早啊。”张正一边尴尬地挠着头,一边问道。

    “我每天都这样,要上山练功。倒是你,不好好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呀?”说着故意板起小脸,一副训诫的样子。

    张正看了只想笑,“我是来晨练的,每天都要早起,活动一下身体。”

    “哦,你也是在练功吗?”陆婷眼睛一亮。

    “不,我就是活动活动。”自己的事情张正并不想多说。

    “那多没意思,要不,我教你咏春。”陆婷还挺热心。

    “呃,这个……”张正有心拒绝,但见陆婷一脸期待,怕拂了她的好意,只好说道“我人比较笨,怕学不会。”

    “没事,试试看嘛。”

    张正不好再拒绝了,只好点头答应下来,这下陆婷高兴了,一抹微笑挂在小脸上。张正的脸更脸红了。

    陆婷以为他怕学不好,就鼓励道,“没关系,我示范,你跟做。”说着做了一个“外钳阳马”的马步,张正无奈只好跟着做,陆婷则停下来,不停的指点。

    就这样,不一会儿的功夫,外钳阳马、内钳阳马、单蝶马、双蝶马等咏春基本马步动作,就学了个遍。

    要说张正现在层次,学这些基础动作,几乎是一学就会,不出半个小时,这些马步做的就十分到位了,陆婷见张正学的这么快,在惊讶的同时,很有成就感,教的更起劲了。

    教完马步,陆婷又接着教手法,什么拍手直冲、枕手直冲、膀手抱拍掌、日字拳砍颈掌。

    说实在的,起先张正也只是敷衍。俗话说,天下武功出少林,世上拳术归太极。在他看来天下武功,万道归元,以太极为尊,其他的不过都是旁枝罢了,可随着陆婷的示范深入,他赫然发现,咏春竟有如此的魅力。

    经过接触,他发现咏春拳是一种十分科学的拳术。它的长处在于近身搏击。咏春的拳法快,防守很紧密,攻守兼备及守攻同期,注重刚柔并济,最大的特点是气力消耗量少,也很适合女孩子练。

    其中,最让张正着迷的是咏春的“寸劲”,所谓寸劲,是指距离攻击目标很近,或者动作即将完成的瞬间,才突然加速收缩肌肉发出的短促,刚脆的爆发力量。这个距离有多近,往往是拳头粘贴至对方皮肤或衣服时,才突然加速爆发最大劲力,俗称沾衣发力。

    其实在实战中,一些咏春高手能够运用短桥手寸劲在近战中占据主动,双方一旦接手,他们不用蓄势就能发动连续紧凑的攻击,随粘随打,在1—3寸距离甚至贴身状态,发力将对方击倒。

    看似简单平淡的一击,却足以产生致命的杀伤力!

    中华武学博大精深,今后可不能小看天下英雄了。一边跟陆婷学拳,张正也收起了自己的轻视,认真地对待起来。

    “你们这是干嘛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吃饭。”俩人正练得起劲儿,陆明远和王小炎却找来了。

    早上起来,王小炎不见了张正,而陆婷也不在。家里做好了早饭,左等俩人不回来,右等还不回来。后来实在等不下去,陆明远就出来找他俩,王小炎不肯闲着,也跟来了。

    出来一看,果然,老远就见张正和陆婷在山坡上比比划划呢。

    “也不看看,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家。”陆明远埋怨陆婷道。

    原来,刚才陆婷和张正,一个教的开心,一个学的用心,都把时间给忘了。现在一抬头才发现,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怪不得陆明远埋怨呢。陆婷一吐舌头,不说话了。

    张正见状,觉得不能让陆婷师傅挨骂,自己却置身事外,忙解释道“这都怨我,是我让婷婷教拳的,刚才太投入了,一一不小心耽误了时间。让你们久等了,对不起,陆叔叔。”

    “好,赶紧回,家里都等着呢。”见张正主动承担了责任,陆明远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领着大家下山了,而陆婷却给了张正一个感激的眼光。

    吃过早饭,张红军跟陆明远继续他们的交流,好不容易有个学伴,俩人都十分珍稀这个机会,碰到疑问,大家可以商量商量,不像以前,只能一个人生憋。

    同样的机会,三个小孩子自然也不肯放过。尤其是陆婷,平时师兄们都不带她玩,今天好容易有了伴儿,她强烈要求去抓鱼,原来,这清水江里有一种清江鱼,味道十分鲜美。陆婷这个小馋猫自然不会放过了。

    可张正和王小炎一听却大眼瞪小眼,脸上却怪怪的,谁也没说话,

    “怎么?你们不想去吗?”见张正和王小炎有点犹豫,陆婷有些不高兴了。

    “想,我们这就走。”王小炎最长于察言观色,见状连忙答应了下来。果然,他这一答应,陆婷立马就高兴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张正却偷偷掐了小炎一把,小声说,“跟女孩子抓鱼,怎么抓。”

    “我也不知道。”

    “那你就敢答应!”

    “你没见陆大小姐都生气了吗?走一步算一步。”俩人偷偷嘀咕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抓鱼他们倒是很在行,以前在飞云山,他们倒是没少去,可那是都是男孩儿,大家脱个光屁溜,“扑通扑通”就下水了,可现在……

    这些陆婷都不知情,满心欢喜的去准备盛鱼的家伙式儿了。

    很快,三个小伙伴就出了家门儿,一路朝河边走去。前面陆婷引路,走的兴高采烈,后面张正和王小炎,却一筹莫展。

    走着走着,路上碰到了三个人,都背着个篓子,看样子也是去捕鱼。陆婷一看,这几个竟然是自己的师兄。

    这时那几个人也看到了陆婷他们。

    “大师兄,你们这是去哪儿?”

    “呦,婷婷,我们也是瞎转悠。你这是去干啥呀。”一个十五六岁,光头黑脸,高高壮壮的男孩子满脸笑容地说道。

    “我们去抓清江鱼。”陆婷回答道。

    “什么?抓鱼,你们一起?”三个小子一听,又看了看婷婷身后的张正和王小炎,都愣住了。显然这其中的奥秘,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张正和王小炎一时也不无尴尬。

    只有陆婷不明就里,点点头道“是啊。”她见大家有点尴尬,突然想什么,忙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张正,这是王小炎,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是从飞云山来的。”

    “各位师兄好。”王小炎最甜,赶紧跟几个人打招呼,张正也冲他们点了点头。

    对面,两个人也点了点头,但那个被陆婷称作大师兄的大个子,却没有理会。而是对陆婷说道,“巧了,我们也是去抓鱼,要不咱们一起。”

    “好啊好啊。”陆婷一听更高兴了。张正心思细腻,似乎却从大个子冷淡的言语中听出了不快。

    “不过我们不是去江里,是去暗河捕油鱼。”说着大个子晃了晃手中的鱼篓。

    “什么?去暗河呀。”陆婷一听就犹豫了。

    北山县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地下水系发达,暗河密布,其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地上河,丰富的地下水资源也孕育出了一些特有的水产。油鱼,就是其中的一种,这种鱼虽然个头不大,但肉质结实,味道鲜美,很受人们欢迎。

    陆婷所担忧自然不是鱼的鲜美程度,而是要去的地方。一般的地下河,水流汹涌,岔路也很多,里面洞连洞、洞套洞,复杂地跟迷宫似得,一不小心就容易迷路溺水,在北山,每年都有村民进暗河捕鱼而丧命的事件发生。

    王小炎不明白其中的奥秘,他好奇的问道,“暗河里黑乎乎的,怎么捕鱼啊。”

    “用这个,往急流里一扔,鱼就钻进去了。”陆婷的一个师兄举起手中的鱼篓解释道。王小炎听他这么一说,心说这个好啊,最起码不用脱衣服。随即对陆婷说道“要不咱们就去暗河。”

    本来陆婷很犹豫,平时家里人再三告诫她,千万不能随便进暗河。毕竟是姑娘家,陆婷还是听听话的,她还真就没去过,但是从心眼里她是真想去的。现在见王小炎也提出了要求,陆婷终于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说道“那好。”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陆婷又说道“我回去取趟手电,你们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就转身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