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间隔太久了，整整两年多，他忍得好辛苦，光是在订婚宴上看到鼻尖被冻得发红的她就要起反应，只得偶尔瞥那么几眼，生怕自己一个不忍住把人拽到怀里。
若不是他在福利上面动了点手脚，恐怕还没有这么快就纠缠到一起的进展，说实在，把她分配到对门的确是想让她有所动摇，要满脑子都是他，他才满足。
事后两个人在淋浴间简单冲洗了下，大多是王俊凯帮她冲，本就还有困意的慕小柒被弄的更疲倦了，腿都软得站不稳。拿大布一裹就又倒在床上。
“还没擦干，起来。”王俊凯裸着身子，手持吹风机和干净的毛巾。
慕小柒半闭着眼睛，呼吸重重的：“好困，明天再擦吧……”
“怎么这么嗜睡？”王俊凯觉得趴着的小朋友有点搞笑，抬手就毫不留情地拍在她肉肉的屁股上，“起来吹了头发再睡。”
“啊……别乱动！”慕小柒浑身颤了一下，靠，她竟然觉得刚才那一掌很有感觉。
她爬起来坐在床沿，身上裹紧了被子，眼皮沉沉地，任由王俊凯打理她的头发。这种情境像是回到了以前，那时候也是他帮忙吹头发，后来去了国外，每次洗完头都不会自己吹头发，天气冷的时候才会，拿起吹风机又想起他，那两年也蛮难熬。
昏暗的灯光很温柔，王俊凯给自己吹完头发后才上床，慕小柒皱着眉头缩在一边，她真的很困很想睡甚至脑袋里也很混沌，但她就是睡不着，所有的动静她都能听到，她最烦这样的情况，在国外遇到这样的情况她都是听着歌助眠，久而久之这种方法就不适用，她只能闭着眼睛干躺着等待睡着。
“今晚不走了？”王俊凯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垂边说话。
“嗯。”
“要睡吗？”
“睡不着。”
“刚不还是很困？”王俊凯挑挑眉。
慕小柒睁开眼睛，苦笑着：“是啊，就是好困，但睡不着。”
“怎么会……”
“那个……”两个人同时发声，慕小柒意识到他要问什么，稍稍拔高了嗓音，“让我先说！”
“好。”
“你……是不是有去机场追过我？”
“苏浅浅告诉你的？”
“嗯…也不全是，我一开始不信，刚才登你电脑发现了那张照片。”
王俊凯似乎是思考了会儿才回话：“啊……是我拍的。”
“那种距离明明喊一声我就会回头，你为什么没喊住我。”慕小柒盯着被灯光笼罩的台灯轮廓，心里鼓鼓的，她听到王俊凯咽口水的声音。
“如果放到现在，我真的会毫不犹豫把你留住。”王俊凯说着便在她耳后根落下一个吻，惹得她头皮发麻，他轻笑，像是回忆起趣事，“那次是苏浅浅鼓励我去追你回来，我想着确实不能让你那么跑掉，可是到了机场找了一圈看到你拖着行李箱的背影后，我有点怂了。”
“你还会怂？”慕小柒有点诧异地朝后看。
王俊凯轻弹她额头，迫使她又转回去，继而往下回忆：“说不准那时候什么心情，可能觉得让你出国深造比待在我身边更好，打理公司那段期间也惹了不少仇家，我要一个个处理掉，包括收购慕氏……你在我身边，也许不太安全。”
“……”
“你怪我吗？”王俊凯放软了嗓音，心脏像是泡在肥皂水里，竟有点慌。
慕小柒翻了个身，双手抱紧王俊凯的腰，脸就搭在心脏处摇头：“我不怪你，真的。”
……
住在对门实在是方便很多，不，应该是对于王俊凯来讲，他总会半夜爬到她的床上，后来几次一来二去，她也习惯了，家里也多了些双份的东西。
“我给你拿备用牙刷吧。”慕小柒打着哈欠。
“没事，我去对面拿。”
“……”慕小柒愣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不对。
其实也没有同居，但又像在同居，毕竟晚上总会睡一起，东西都变成双份。再回到曾经一起居住的屋子冲击力还是很强，那时候明明那么好，她把心态放在就只是出国留学两年没归而已。
两个人相对之前倒没那么腻歪在一起，各自都有了工作，慕小柒工作量其实不太大，没有拍摄的时候会去公司找他，最令她惊讶的是，慕氏虽被收购，但股份最大的是她自己。当时顾着沉浸在震惊的情绪中，没听清王俊凯具体说了什么，只听到一句：“送你的归国礼物。”
“这个礼物也太大了吧……”
“有吗。”
王俊凯对此举动轻描淡写过去，但心底还是挺舒畅，感动到了小女朋友。是感动吗？有点吧，更多的也是惊讶，兜兜转转慕氏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她想干嘛就干嘛，想做什么经营就做什么，但她不会管理公司啊。
“那我勉为其难帮你打下手？”王俊凯当时是这么回答她的。
慕小柒有点哭笑不得，一个比慕氏还要更大的集团的大老板要来帮她打下手管理公司？哇哦，听起来都好有名头。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王俊凯搂着她不安分，摸这儿摸那儿，心跳加速之余脸蛋也迅速红透，她埋在王俊凯胸膛喘息，被弄得浑身燥热。
成年人的世界里更多的都不会像以前一样用言语来吵架，而是付诸行动。通常两人变扭起来王俊凯就松松领带说要不要打一架，光是听到这句话慕小柒腿都有些软，打一架？要知道王俊凯干起来，她的腿是真的要软，且是一整天那种。
某天中午从王俊凯床上醒来，对方早早去了公司，她是下午两点的拍摄，完全不着急，就躺在暖和的被窝刷着动态，夜里被折腾得太晚睡，想赖会儿床，结果一阵门铃声响，扫了她最后的困意。
来者手上捧着快递盒，穿着也挺专业，隐在帽子下的双眼见着慕小柒愣怔了一下：“呃，你好，签收一下快递。”
“怎么没放快递柜……”慕小柒微笑着自言自语，接过笔随手签了王俊凯的名字，“谢谢。”
“你买什么东西了嘛？有个快递。”慕小柒捧着轻飘飘的快递盒给王俊凯发了微信。
“没，你拆了看吧。”
“好。”
王俊凯皱了皱眉，隐约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他连忙打了通电话给慕小柒，对面是秒接通：“你先别拆。”
慕小柒没回话，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抿抿唇，试探性地问了句：“你拆了？”
“恩……”她看着眼前的恐吓信以及沾了血的手掌印咽了咽口水，“你是惹了什么人吗？”
王俊凯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地躺到椅子上：“大概吧。”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一段时间了。”王俊凯吸了口气，心想她肯定会担心，连忙安慰，“没事，不用担心，我仇家不少，但没几个能动我。”
慕小柒一阵无言，她张了嘴唇不知道说什么话，最终挂了电话。她把其他乱七八糟的恶心东西都丢掉了，只留下那封恐吓信，反复查看，但对方没留下什么字迹，打印出来的恐吓信上只有些许被圈红的字，大多是不堪入耳的话。
这种事情持续好久了吗？那他是不是经常收到这样的攻击，他的生活都没有影响的吗？慕小柒越想越难受，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王俊凯就是这么过来的吗？她闭了闭眼，开始懊悔当初自己的决定。
像往常一样，慕小柒拍摄完直接去公司找他吃饭，期间谈论到这个问题，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却被王俊凯驳回了好意。这顿饭吃的不太愉快，平时半小时的饭今天拖到了一小时才得以吃完，而王俊凯其实没动几口。
“你就不愿意我插手是不是？”
“不用管这个。”
“怎么不用管，你知道这次寄来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吗。”慕小柒到现在仍心有余悸，“总之，这件事得好好解决。”
“……”
诸如此类的拌嘴几乎是很少碰到，王俊凯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很快就会消气，结果等到他凌晨回去发现她不在家时，才觉得这件事变得有点棘手。他也有叫人查过，但虎视眈眈的人太多，而这个人十分会花心思，这种快递收到的并不多，每次都会变着花样，但他其实没心思管这个，只要不危及到他个人其实无所谓，毕竟那个人真要有能耐就不会用寄恐吓信这种方法吓王俊凯了，也太不了解他了。
沈钰发来消息的时候王俊凯刚洗完澡，意思是慕小柒会住在她家两天，明天也会去看电影。王俊凯心底烦躁，对面打来电话把他骂了一通：“你知道你们分手那时候，她刚回学校，那段时间她怎么过的？”
“她跟我说她不生气，她的第一反应是怪自己出了国，放你一个人承受这点压力。我就好笑了，你他妈一个大男人承受不住？要她有什么用啊？”
“先不说这个，那时候她能不出国吗？你那时候死去哪儿了？家里给多少压力无所谓，外部怎么传言她也无所谓，你但凡有一点反应去挽留她一下，她就不会去看心理医生，就不会吃安眠药。”
“……”
是啊，谁都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