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朦胧,夜黑风高,四野萧瑟!
张少宗并不知道元家的大队人马已经赶来势要取他的性命,他此刻正在燕轻的屋子里沉思着,回忆着那阵法的图案,他心中几乎已经认定,回去那片森林可能是徒劳无功的,但是他又不得不抱有侥幸的希望。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少宗还没起来,便被林慌给叫醒了。“这么早,你干嘛呢,天才刚刚亮。”
林慌小声如贼似的,偷偷道:“现在正是走的时候,如果大亮了,被人看见,岂不传了出去。”
张少宗一想也是,被人看见总是不好,现在正好都还在睡梦中没有醒过来,正是离开的时候,“还是老婆聪明。”
林慌一时没有多在意,只是随口的堵了句,“是你自己太笨了。”
本来张少宗想过带凌蕊儿回去的,但是一想林慌可能会不高兴,而且还着个电灯泡也不好,便没带着他。
两人小心翼翼的离开流云峰,在山依然濛濛漆漆不是很明亮的山涧行走,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的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离开,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卞厉镂。
卞厉镂并没有阻止张少宗他们离开,而是静静的站在那,有如一颗死木一般,过了一会直到他目光中山涧的两人背影消失,他这才纳纳的一回神,自言自语道:“虽然我猜到了你总有一天会走,但没想到真到这一天了,我还有些不舍,做你师傅这么久了,什么都没教你,反而却是你为我争了光,真是叫人有些讽刺话,走了也好,走了就不会再被古博通*问了,也不必再跟朝、凉两人斗势了,如果能走得远,就不要再回来了。”
山风徐徐,四野清凉,朝气蓬勃,霞光瑞彩千条,洒满了整片罗浮宫,经过比拭的气氛渐渐的沉静了下来,但那股浓烈的战斗气息,却仿佛还飘荡在罗浮宫的上空,萦绕心头,叫人一时无法忘怀。
然而这一切却完全因为那一个人!
早上,一袭橙色衣裳显得格外鲜丽有如一朵正灿的艳阳花的裁月云一个人站在山涧吹着凉风,群襟飘逸,展放着说不出的仙姿美貌。一双秋刀眸子略微沉静的看着远处那濛濛的云海,光与影拉长着朦胧的条线描画出了一副朦胧不清但却又透着几分神秘气息的森林朝气旭日初升图,一袭翠绿色衣群的懿兰从那头走来,“一大早的就站在这山崖边上吹凉风,是不是觉得太清静了?”
裁月云回头侧看了一眼懿兰,徐徐晨风拨动着懿兰翠绿色的衣袂飘飘,让他仿佛如那风中曼妙的妖灵,看起来很美。裁月云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回道:“还是平静点好,我喜欢平静。”她可知道,如果自己说出一点点有“是吗?”懿兰走近裁月云身边,淡淡一笑,“我是觉得有些元聊了,想回去了。”
“回去?”裁月云一怔,道:“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去?”
“我在这里等了他快半年了,他也不来见我,再等下去也还是这个结果,我想回去了。”懿兰轻叹,眉低如皱,脸色看上去让人有一种惋惜的忧愁。
裁月云不知该如何劝懿兰,只是淡淡道:“我想掌门师兄可能有什么事吧,他现在身体不如以前,古博通不也说他是在闭关修练吗?”
“我想他是不想见我吧,毕竟我们现在这一老一少的走在一起,肯定会叫人笑话。”懿兰黯然**。
“好了,你别多想了,掌门师兄会见你的。”裁月云不想懿兰离开,否则她已经习惯和懿兰说话,她要是一离去,她定会觉得无聊。
“好了,不谈这些伤心事了。”懿兰轻轻一叹,笑了笑,道:“我现在倒是想知道那小滑头在做什么,现在恐怕还在睡觉也不一定。”
裁月云一怔,“懿兰,你该不会是……?”
懿兰笑道:“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九十多岁,可不是十九岁的小女孩,都可以当那小滑头的奶奶了,怎么会喜欢上这小滑头,只是这些日子他搅得天飜地覆,好像已经习惯了紧崩的热闹,现在这突然一时宁静下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呵呵。”裁月云轻抿红唇淡作笑,如若荷花蓬迎蝴蝶落,笑绽花枝美。
懿兰看了一眼裁月云在笑,眼中微微思索,不过突然眉头一皱,目光看向那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人?”
裁月云也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看来这平静的气氛又要被打破了。”
噹噹噹噹噹!!!!
濛濛薄雾山涧,急促的钟声穿扬而过。
罗浮宫宁静静气氛顿时被打破,裁月云赶到了主殿,古博通等人也早早集来,倒是卞厉镂最后一个赶到,凉遒杭冷冷的道:“元家的人来了,我就说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吧,还是把那个胆大之徒交出去,给元家一个交代。”
“元家人无理,明明是输了赌约却是不认,现在还来势汹汹欺我罗浮宫,凉师兄何时这么胆小怕事了。”卞厉镂冷冷气道。
“你……”凉遒杭脸色一僵,气得咬了咬牙。
“凉师兄不过是在为门派的着想,元家可不是一个好欺的家族,若是真打起来,损失的可是我们这些峰上的弟子,有些人峰上的弟子不过才几人,根本起不了作用。”朝迁棁冷冷一讽。
“好了。”古博通一喝,道:“先把他们引起来,看一看他们的态度元戈旦几人还未到便已经听到了古博通的话,便是径直飞到了主峰殿上,元包旦胖胖的身子走在最前,他冷哼一声,道:“你们罗浮宫莫不是看我元家好欺,有人胆大杀我元家人,你们也坐视不理?既然你们不理,我就亲自来为找你们要个理,今天你们若是不把那贼子交出来,我元家绝不罢休。”
“哼!”卞厉镂怒哼一声,向前走了一步,道:“我与元老三立赌,他输了赌约,不再纠缠此人,元家人莫不是要不信守承诺了。”
“立赌!”元包旦一愣,回头纳纳看着元戈旦,“真有这事?”
元戈旦见卞厉镂主动把话说了出来,脸色极显愤憎,但是面对这么多人,他就是想不承认也不可能了。“是……是。”
卞厉镂不容元戈旦说,却是自己主动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出来。
元包旦听后,气得咬牙切齿,怒怒的盯着元戈旦,真想出手教训元戈旦。他可没有元戈旦的厚顔无耻,虽然张少宗杀了元飜,但是这却是在元戈旦立赌的情况下杀的,而且张少宗先前还装死过一次,元戈旦更是上当的去抢了人家的剑不退,这整件事情完全的串连起来,说到底元家还是没有什么资格大闹。对于这个无情,元包旦却更是狠有杀意。
“事情就是这样。”卞厉镂道:“元家若是还要蛮横不讲理,传了出去,怕是对元家的名声不太好吧。”
“他杀的是我元家的人,我元家若是没有什么态度,岂不是叫人认为我元家软弱怕事了。”元包旦并不是罗浮宫的人,他绝对不会为罗浮宫想,绝对会为元家想,自然不会如此接过,冷冷的道:“不管怎么样,我元家的人死了,这是事情的结局,我元家绝对不会就此了去,你们让那贼子交出万象螺,然后再受我三拳,若他活得了,我元家绝不追究,若他死了,那也是他应该!”
“你们这么做……”卞厉镂的话还话道完,凉遒杭却抢了去。
“不管怎么说元飜还是我们门派的弟子,他死了,不论是什么原因,我们总是要对元家有上交代的,元家的要求也不过份,他们并没有直接处死无情,这已经是退一步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让无情交出万象螺,然后接下元包旦这三拳。我罗浮宫是大派,做事就是要平衡,只不可能为了庇护一个弟子,而让别一个弟子白白怨死吧。”凉遒杭长长一通话说了出来,目的就是要帮元家。
他的话刚刚道完,朝迁棁也接道:“更何况人命怎么可立赌约,这简直是对人生的侮辱,所谓杀人偿命,无情就该出来有个担当,而不是安然“你们……”卞厉镂气结,哪知这两个人竟然如此替外人说话。
“古师兄,你做个主吧,这无情太无法无天了,我们必须要惩治他才是,如果他能够接下元包旦的三拳而活下来,就算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不要目中无人。如果古师兄再维护此子,可就有些伤人心了,元飜也是我的弟子。”凉遒杭继续施压,“若是要跟元家打,我峰上的人可不会出去,谁峰上的人惹的事,谁峰上的人自己去解决,可莫要连累他人。”
古博通见这朝、凉二人气势太甚,而卞厉镂和裁月云两人都被压得说不出话来,更何况又有元家在这镇压,他心中也早对张少宗有气,相信张少宗肯定会相方设法的活下去,而且他能够接下元戈旦一拳也能够接下元包旦三拳而不死,现在正是给张少宗一个教训的好机会,自己也可出一口恶气。“两人都是峰上弟子,我自要公正,元飜死了了,不论是否有赌约,但是人命事关重要,不能草率,就让无情交出万象螺,再接下元包旦三拳吧,这样元家也无话可说,我罗浮宫也相安了事,不会叫人说我们处事不公。卞师兄,你去带无情出来!”
卞厉镂眉头紧皱,却是冷哼一声,道:“无情不在我峰上。”
“你休要狡辩,他不在你峰上在哪?”元戈旦怒指!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要找人,我也不拦着。”卞厉镂淡淡的道。
“哼,我倒是要看看他能藏哪。”元包旦一哼,伸手一画,那双锐利的目光有如鹰眼一般明亮起来,目光直视下边的流云峰,过了一会,他眉头顿皱,“你把他藏起来了!”
“我可没有藏他,反正你们要怎么样随你们,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我便阻拦也拦不了了。”说完,卞厉镂负手离开,不再理会这群人。
裁月云虽然不知道卞厉镂为什么会撒手不管,既然卞厉镂如此淡然的离开,想必张少宗应该处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但是她也不想再参与这样的场合,更不想看到元戈旦那双让人憎恶的眼睛,便也走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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