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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谧宁似仙

    可大长公主这边,有人开始不安静了。№>

    “小谧宁,给贾妈妈跳一段新学的舞。”老宫人贾氏内心沉重却还装作爱心无限。

    “好的。”张谧作了个礼,忽然袖袍长拂,苑内乐师适时响起柔美的乐曲,踏着音乐的节奏,十二岁的张谧已经长开,身材渐显高挑纤细,腰肢轻灵,鬓发如云,肌肤胜雪,红唇轻启像梅花两瓣,真是美不胜收!

    可惜,才十二岁!

    “停!”贾妈妈一声令下。张谧正在旋转,一听见停,像轻盈一扭,交脚坐席子上,任裙摆铺成一条起伏的花儿。

    贾妈妈,就是上一次仁宗在废掉曹皇后之后,心烦意乱走进延福赏菊时,看见的老宫人,当时让皇帝下令东京汴梁开始卖金橘的,就是因为老宫人带着的小美人张谧,让皇帝龙颜大悦。

    小谧儿因为打小就是个绝色小美人,冰雪聪明又温顺乖巧,是大长公主一眼就看中的人选,八岁就带进宫中,收贾氏抚养的。

    “好!”一位面戴纱巾,白衣介帻的翩翩公子走进来,看见小谧儿这惊世的舞姿不禁拍起掌来!

    宫人贾氏与张谧朝公子行了个礼。

    “小谧儿舞艺超群,昨天诗会里,一手飞白书法举座皆惊。好一名惊世才女!”白衣公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谧儿恬静甜美的面庞,眼里漾出压抑的热情,小谧儿纯静一笑,低了头乖巧地立于一旁。

    白衣公子不禁叹了一口气,转向老宫人说:“贾妈妈,辛苦了。”

    贾妈妈朝公子拱拱手道:“公子可要记住,小谧儿,早就叫小谧宁了。”

    “温润如玉,谧宁似仙,成凤之人,今我伊见……”想起昨天诗会上,小谧儿挥毫飞白书写的一首诗,白衣公子神情更飞过一抹愠恨,可在不觉察之间已经过去。

    “公子,我已经安排人了,在御花园诗会上贴上小谧宁的这首诗了。”贾妈妈慈祥的脸庞旋即变得精明凌冷:“这首诗,是小谧宁第一次见到皇上时,皇上出口成诗赞叹她的美的。而飞白书法,正是皇上最厉害的笔法,谧宁也练得不错。”

    “嗯……小谧儿、小谧宁,才十二岁,我想,是不是该从各地再搜罗十四五岁的、”

    “不必。”贾妈妈斩钉截铁:“皇上对美人的要求可高着。尚美人和杨美人出宫后,也没见哪个妃子受宠的。像小谧宁这样世间罕有的标致人儿,往哪找?而且皇上已经见过谧宁。”

    “是?”公子故作惊讶问道。

    “是。皇对小谧宁可沉迷了。皇上只见过谧宁一回,这整个东京汴梁是金橘遍地叫卖。这汴梁何时卖过金橘的?公子最清楚,我们家小谧宁,最爱吃江西外婆家的金橘。”

    “哼!”白衣公子冷冷地。

    “公子,曹氏也暗中领了外甥女进宫教养了,年龄与小谧宁相仿,名曰高滔滔。”

    “高滔滔?呵!”白衣公子冷笑一声,大家都使着同样的计谋---美人计,可皇帝不知道是装聋还是扮傻,由得各宫不断为他悉心培养然后奉上新鲜的小美人儿。

    “磊落的曹皇后,也不外如此罢了。”白衣公子冷笑着,走了出去。

    小谧儿扶着柱子,依依不舍地看着公子走出去,却见公子跨过门槛的当儿,猛然回头,深情地看了她一眼。

    张谧与贾妈妈同时都吓了一跳!

    白衣公子看了张谧一眼,突然一个白鹤亮翅一跃而起,抽出腰间佩剑仙鹤一样潇洒地飞起来,朝庭园里两棵花开正盛的玉兰凌厉挥舞。

    一片、两片、三片……刹那间玉兰花瓣漫天飞舞!贾妈妈和小谧儿都跑了出来了。

    小谧儿仰头看着满天香雪纷飞的玉兰瓣儿,惊喜地在树下旋转起来,仙家般的裙裾上下扑腾翻飞,和着公子的剑法舒展身姿,舞出一段绝色的舞蹈!

    公子眼睛澄亮,剑气绕着小谧儿,一刚一柔,一阴一阳,一强一弱,忽上忽下,同进同退尔后稍一靠近又突然扑腾分飞。

    两人一边舞一边看着对方的眼眸,动作行云流水,连绵互应,心有灵犀。

    忽然,公子剑气一晃,回抽一招海底寻珠,贾妈妈大惊失色,这这这,公子这操作,一不小心伤了美人半点姿色,可真的是伤不起啊!

    贾妈妈推断公子下一招肯定是紫燕侧翅,于是忙不迭大声提示小谧儿避开:“紫燕侧翅!”

    可公子的青萍剑法已是变化莫测,没那么简单,一个回剑突然溯风而上,迅捷使出一招丹凤舒翼!

    危险啊!贾妈妈这下子可吓得冷汗直冒。她完全看得出公子对小谧儿早已动情!这可是大忌!

    但料想不到的,是小谧宁轻灵一扭,风姿绰约目光灼灼地看着公子,公子把已经送出的剑锋一转,另一只大手把小谧宁以更快于剑锋收回的速度,拉到自己怀中!

    而就在这一瞬间,小谧儿眼里漾出不一样的色彩!公子心头一颤,小谧儿情窦初开了?

    公子的嘴角痛苦地抽搐了一下,看似不经意,却是重如泰山地轻轻把小谧儿推离自已怀中,让她稳稳站立。

    太美了,各劳作中的宫人看傻了眼。

    最后公子一个收式,展开双臂右手握剑平空一挥,左手拉起轻灵的小谧儿使出内功轻轻一带,小谧儿精灵似地一个翻身飞起来再轻轻地停在剑尖之上。

    漫天白雪似的玉兰逐渐飘落,漾开的裙裾亦如蝴蝶渐渐收拢翅膀。

    别说贾妈妈,连院子里正在打理花草的、送茶点经过的一众侍婢宫女,都看呆了!

    美人如玉剑如虹!

    公子跟小谧儿,真是太合拍了。璧人儿一对啊!

    公子把剑一挑,收剑,左手接过剑的当儿,右手同时托着小谧儿的腰,轻轻地把她稳稳送到台阶之上,然后头也不回,大步而去。

    小谧儿怅然张望……

    “贾妈妈,大长公主有请。”宫人来传。

    “知道了,老奴,这就去。”

    贾妈妈冷着脸看了一眼小谧儿。小谧儿低下了头。

    贾妈妈比自己亲妈还要温馨还要爱护小谧儿,对待小谧儿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小谧儿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不过很快,她完全就忘记了对贾妈妈那一眼的惶恐,完全急着投入到回想刚刚跟公子一起翩翩起舞,剑舞酬和的每一个动作;陶醉于细细感受公子每一个看她的眼神;沉溺于每一次跟瞬间的肌肤接触,隔着衣服,可也能令人心底漾出阵阵的悸动。

    十二岁的张谧,六岁被大长公方相中了,八岁就领了进宫里,由宫里育出代代美人的能工巧匠贾妈妈带着,一切食用皆由大长公主供应。

    有世上最好最昂贵的东西滋养着,用宫庭里的秘方培育着。

    这几年,张谧出落得越发仙一样的美,皮肤玲珑剔透且散发出檀香的芬芳,身材窈窕身姿柔软,也比同龄的女孩高挑,加上她的聪慧与安静,少女风韵惊世而婉约。

    少女张谧,有着所向披靡的美。

    张谧在父亲张尧封在世的时候,因为书香门第进士之家,家境还算殷实。母亲也是姓曹,这曹氏可跟曹皇后不一样,长着一张惊世的脸,和柔软的身姿,跳起舞来能让观者神魂颠倒。

    张尧封在世的时候,不知有多地疼爱这么一个颠倒众生的小妾。可惜,张谧他爹早卒,几岁时候,爹就病亡。

    曹氏没了张尧封撑腰,在张家地位一落千丈。由于她出众的美貌和卑微的出身,更是时刻受着骚扰与攻击。

    她不堪受辱,便带了年仅六岁的女儿张谧欲投奔大伯张尧佐,就是张谧的伯父,正在朝中为官。

    这个弟妇曹氏的姿色是冠绝一方的,张尧佐为避嫌疑,自是不敢收留。借口说路途太远,便拒绝了收留小谧儿和她娘亲曹氏。

    曹氏为了能安渡下半生,为女儿的未来,这一回是孤注一掷的,带上全部私已半夜里跟小谧儿偷偷逃出来的,要不曾想这下失了预算,大伯不收留。

    可是如何是好?

    站在入夜的东京汴梁的街头,行人稀少孤儿寡母的甚是凄凉。

    小谧儿哭了起来。曹氏也惊惶失措,盘川不多,该怎么办。

    因为姿色出众,曹氏为免招惹麻烦,是戴上面纱的。可是张谧没有。曹氏是万万想不到女儿小谧儿才六岁光景,惊世的美貌是甫一进城,便引起路人频频回头。再加上曹氏身姿不是一般的婀娜呀,很快,果然麻烦就来了。

    正当小谧儿哭起来的时候,三个公子哥儿吊儿郎当地走过来。

    曹氏心中暗叫不好。

    一个灯笼停在曹氏面前,“哟!”其中一人惊叹一声,这三个男子直接就来撩她的面纱。

    “小娘子,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女儿哟。”

    另一个灯笼的光映在小谧儿面前。

    “嘿嘿嘿,如果是,那不得了,女儿都美成仙,当娘就是只有女儿五成的美貌,也是不得了嘿嘿嘿。”

    “身姿妙曼,戴面纱也掩不住春光呀呀呀。”

    三个人边说边动手,小谧儿吓得大声哭起来。

    曹氏紧张得抱着女儿缩成一团,自己会不会让他们给欺侮了已经不是她现在要想的,她是在想,女儿怎么办!

    结果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居然真的动手来抢小谧儿,母女俩吓得大哭起来。

    “哟,我喜欢小的,这小脸蛋,东京这么大还真没见过!”

    “给我吧,我要亲手把她养大!”

    “我有说给你们吗?”

    曹氏惊恐地看着三个大男人,居然都被小谧儿的脸吸引了过去,居然抢了起来。其中一个高大力气壮的一手就把小谧儿麻雀似地拎在半空!

    吓得小谧儿大声呼喊:“娘亲,救命!”

    曹氏扑上去抢女儿,可被另外两人拦腰就抱着。

    她唯有跪地上哭着喊着:“三位大爷行行好,放过我女儿,我,我什么都可以,拿我去。我才是女人啊。这是孩子!”

    “你?哼,你当然也一起来。”说完另外两个人一人一边拖起曹氏就要走。

    完了!

    可正当绝望之际,此时忽然一阵风从头上刮起,一个白衣人凌空从对面楼上燕子一般当头斜飞下来,黑夜中尤如一道白色的闪电!

    三个浪人都惊呆了,小谧儿跟曹氏惊慌失措地看着白衣人。是一位十分俊悄的公子,非常年轻。

    “唰!”只听见,白衣公子手中同样是白色的扇子凌厉打开!

    “啪啪啪”只听见三道干脆的声音,这三个浪人便应声倒在地上哗哗大叫。拎着小谧儿的男人手一软,小谧儿便往地上摔,吓得曹氏大叫一声。

    可小谧儿刚要感觉失重的时候,一段柔软的袍袖朝她拂将过来,然后是白衣公子踩着一名浪人的头借过一跃,便飞过来抱过小谧儿,再蜻蜓点水般停在一门前石兽头上。

    三个浪人一直痛得哗哗叫,想逃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曹氏爬过来跪在白衣公子面前,拼命地磕头,哭着说:“公子救命之恩,毕生难忘。恳请公子再救命。我母女无依,举目无亲啊。”

    白衣公子抱着小谧儿,此刻看了小谧儿了眼,也不禁惊呆了。挂着两行清泪的小女孩可怜巴巴地看着白衣公子,方才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此时却不忘朝白衣公子微笑点头。

    这大家闺秀的风范!

    白衣公子居然有那么一刻的失神,也朝怀中的小谧儿点头微笑。

    小谧儿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把小脸也贴在他的胸怀里。这小女孩内心有说不出的惊惶,要从他身上寻求更大的保护。

    白衣公子感受到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拉起曹氏,迈开大步一起消失了黑夜之中。

    来了,星宿的小闺蜜--谧宁似仙来了。后续情节更精彩,感恩起步有您一路相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