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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是陶静宜再生气,此时在杂志社,只能将气掩在心底。她问了曲阑深几个非常刁钻的问题后,匆匆结束采访。

    后来陶静宜从同事口中得知,曲阑深其实已将杂志社收购,换言之,他现在是她的老板。

    陶静宜发现自己已走投无路。

    他这是在监视她,让她时时刻刻活在他的眼皮底下!

    陶静宜揉了揉酸疼的眉心,继续埋首工作。

    这一天,她都心绪难宁,回到曲阑深的大别墅时,天色已黑。她搁下手中的包,懒懒地横在沙发上。

    她想找曲阑深好好谈一谈,要他手下留情,不要对她赶尽杀绝。她还要靠这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小涵的。

    这是她引以自豪最喜欢的一份工作,她在这里熬了三年,才混到主编的位上,她舍不得就此放弃。

    偏偏曲阑深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陶静宜横在沙发上走神。

    小涵又过起了寄宿生的生活,只有周末时候才回家。

    她倒是舍不得他,曲阑深却热衷的很。

    说什么小男孩从小就要学会独立,他像小涵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一个人在外过了。

    陶静宜没好气地白他,他是他,小涵才回来多久啊,她还没跟儿子泡热呢……

    走神间,保姆已将饭菜端上餐桌.

    陶静宜闻声收回思绪,瞧了瞧腕表,已是晚上七点半。

    保姆见她在等曲阑深,提醒她说:“先生下午接到美国那边的电话后就走了,临走前,交待过我们要好好照顾陶小姐!”

    陶静宜没想到他居然出差了!

    走得还真够突然的。想来,美国那边该是出了什么事?

    她一向不过问他生意场上的事,只知阑科是从美国起步的,当然的也是在美国上市的.

    与曲阑深来说,美国是阑科商业战略的重要一部分。

    陶静宜点头,喝了一口稀粥后,又问保姆:“那他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先生倒是没说!”

    陶静宜闷闷地将一碗粥喝完。

    第二天上班时,谭宗秋打电话告诉她,他父母来J市了,想约她一起吃顿晚饭。

    陶静宜瞬间头大。

    她猜想,吃晚饭是假,继续装夫妻演戏是真。

    毕竟谭妈妈对她真心的好,好到她都不好意思开口。

    “下班后我来接你!”谭宗秋隔着手机笑着说。

    陶静宜按按酸痛的脑穴回他:“不用了,你要招待他们的,告诉我饭店地址,我自己打车过去。”

    谭宗秋知道,她对自己有了抵触,拧了拧眉说:“好吧,那你路上小心点!”

    挂断电话后,谭宗秋将饭店地址发到她手机上。

    陶静宜想不明白,谭宗秋父母怎就突然间来了?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与他们坦白的好,再这样拖下去,对谭宗秋很不好。毕竟谭宗秋也老大不小了,又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两位老人天天盼着抱孙子,她再这样拖着人家像话吗?

    陶静宜跟老马告了假,去超市买了些J市的特产,打算向二位老人表表心意。

    陶静宜赶到饭店时,谭宗秋和父母已早到,三人这会坐在圆桌上点着菜。

    陶静宜提着东西走进来,冲谭宗秋父母喊道:“叔叔、阿姨你们好!”

    谭宗秋父母听了愣了愣,不解地望着谭宗秋。

    谭宗秋正在给他们倒茶,此时手里提着茶壶,听闻陶静宜这么称呼自己的父母,尴尬地笑起:“静宜,从小就这么唤着,一时间很难改过来!静宜,你说是不是?”

    谭宗秋朝陶静宜挤眉弄眼一番,陶静宜居然没理会。

    她将东西递给谭宗秋父母说:“叔叔阿姨难得来J市,我也没来得及准备点什么,这些特产还请二位收下。”

    谭宗秋母亲越听越觉陶静宜态度变生疏了。

    女人的神经向来敏感,直觉告诉谭母,这两孩子有问题。

    谭母将谭宗秋唤到一边,问道:“你俩吵架了?”

    谭宗秋摆手,“哪有?”

    “那她怎么住在外头?”谭宗秋母亲将“外头”两字加重起。

    陶静宜隐约听到他们在说自己。

    忽然想起,家里的钥匙,谭宗秋的母亲那也有一把的,因他们不常来,她倒把这事给忘了。

    昨夜谭宗秋的父母定然是先去了家里,见家里衣橱空荡荡地,又是许久不住人的,想必已猜到什么。

    谭宗秋努嘴,想继续编排故事,陶静宜觉得这事迟早要露出马脚的,就直接跟谭宗秋父母坦白说:“对不起叔叔阿姨,其实我跟宗秋……早就离婚了!”

    “离……婚!哎呦,我这心脏!”谭宗秋的母亲难受地捂起心口。

    陶静宜和谭宗秋不约而同上来扶她,谭宗秋母亲拧紧着眉,生厌地将谭宗秋的手挥了开。

    “肯定是你这混账小子欺负了静宜!”谭宗秋母亲指着谭宗秋骂道,说话间握着陶静宜的手不放。

    “静宜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性子我了解着。我和老谭打小就将你当亲闺女看待的,后来,你嫁给我们宗秋我们很欢喜满意,如今你俩分开了,只能说,我们宗秋没福份,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我替你教训这臭小子。”

    陶静宜一听,心里越发地不安。

    当初她与谭宗秋结婚,不过是迫于双方父母的压力,才领了证,堵了他们的口。

    而她跟谭宗秋之间也没有寻常夫妻的那种感情,甚至也感觉都没有,免强拴在一块,只会害了双方。何况谭宗秋至始至终都没有错,有错也是在她这。

    她未婚先育不说,结婚后心里还装着别人。

    “阿姨,你错怪宗秋了,其实都是我的错,我们……”

    陶静宜想说,我们只是有缘无份,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就被谭宗秋给喝住。

    “够了静宜!”

    陶静宜见他眸里含着血,怒不可遏地。平生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陶没想到他发起脾气来,这么可怕,不时心里生堵,再也道不出半个字。

    陶静宜没勇气再呆下去,拾起包说:“我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就先回去了。叔叔阿姨,我们改天再聚!”

    说时拎包走人。

    谭宗秋母亲冲她唤了两次,也没见她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