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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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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阁是位于贵族生活区最繁华的酒楼,背后的关系很复杂,据说最大的老板就是相国郭开。kuuhuu

    这个贪婪奸诈,靠着阿谀奉承和做一些令人作呕的跪舔事件上位的小人,讨得两代赵王欢心,赵悼襄王即位后更是被立为相国,连任至今,已经有十二个年头。

    奸臣鲜明的特点不是脑子不够用,而是格局不够大,能够看到的东西太少,所以拥有的看起来很多,其实一文不值。

    但是从形象上来说,这种人一般长得不会差,反而是俊郎轩昂,兰芷君子的模样,只是人品不好,人们就会把他的形象也恶化,诸如一些好战的将军在民间传言里就是八臂修罗的狰狞妖魔。

    车离第一次见到这个一手把赵国送进深渊的历史名人,是有些吃惊的,因为对方长得并不难看,举止言谈也自带尊贵气度,没有沐猴而冠,也没有丢一国之相的颜面。

    “先生,他就是郭开?”

    顿弱坐在次席,对着身后的车离低语道,“对,他就是赵国的相国,受两代赵王信任,为人奸诈贪婪,但是机敏过人,又能言善道,不是个易于之辈。

    待会儿他如果提及你,要注意言辞,既不能堕了大秦锐士的颜面,也不要恶了对方。”

    车离点头应下,“学生明白。”

    阳春阁是一座三层中空六面塔楼式建筑,主体是百年松杉木,涂了特制的漆料,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芳香,来往的人群都是王公高官和随行侍从,哪怕阁里的仆役也大都是犯罪被贬的贵族中人,气度不凡,丝毫看不出这里居然是风月场所。

    按理说郭开作为相国,又是摆宴人,他的出现就意味着宴席开始,但恰恰相反,他坐在主位上,一直在和屏风后的一人低声交流,下面的数名郭开一当的朝堂重臣也是窃窃私语。

    “先生,有点儿奇怪,屏风后面不会就是赵王迁吧。”

    顿弱正襟危坐,没有应答,而是整了整衣领,朗声道,“郭相国,既然主客全数入席,宴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所有的悄悄话戛然而止,郭开也发出爽朗的笑声,“也好,既然秦使有求,我等自然应允。”

    说完轻轻拍手,“奏乐!”

    二楼另一侧的乐队开始演奏,编钟、箫笛、琴筝、琵琶各种乐器和鸣而奏,不用说,是鹿鸣。

    两列穿着精美丝绸服饰的侍女端着各式青铜餐具从一侧款款走来,步伐轻盈平稳,身姿摇曳,轻纱带臂,姣好的面容上带着春风拂面般的微笑。

    车离一时间竟然有些看花了眼,他坐在侧席,充其量是个陪坐的,在他身前的小岸上最后就摆了一壶酒水,一碟鱼肉、一碗稻米饭和一碗羹。~)

    侍女们上了菜,没有离开,一人一案跪坐在一侧,就连车离身边都有一个,一袭淡蓝色轻衫,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这等天气,即使在暖和的酒楼中也有些单薄。

    车离两辈子都没和美人好好打过交道,这时虽然不会拘谨,但也忍不住用余光不停在对方身上扫描。

    菜齐了也不能动筷。

    郭开左侧的侍女给他斟满了酒,他双手捧起角爵,“诸君且举杯!”

    所有人连忙双手捧杯,一旁的侍女端起酒壶,稳稳地流出一股涓涓细流,醇香的酒液只没至少半便停了下来。

    “共饮!”

    杯子捧起来之后,左手持杯,右手捏袖,宽大的袖口几乎遮住了半个身子,之后再一饮而尽。

    这样的姿势看起来颇为优雅而讲究,车离有样学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和老秦稠酒不同,赵酒更烈一些,喝下去明显能感觉到一股暖暖的热流,十分舒服,而且度数不高,又不会让喉咙感觉温烫。

    “好酒。”顿弱和车离都赞叹道,前者是客气,各国的酒他喝得多了,车离是真的喜欢这种酒,酒香醇厚,至少窖藏了十年以上。

    郭开微微一笑,大袖一展,“都说酒如国,秦使称赞赵酒,可是称赞赵国?”

    顿弱摇头,“这酒虽好,也是易醉,周公布酒诰,就是担心喝酒误事,赵人好酒,对国事不忧,以致国力倾颓,在下赞酒,可不是赞国。”

    酒宴一开,双方就开始针锋相对。

    “哦,国力倾颓,那肥地的十万秦师又是折于谁之手啊?”

    “当然是贵国武安君李牧之手。”在顿弱来的路上,李牧因公受封武安君,他的封地也改为武安县,可谓是莫大的荣耀。

    郭开脸色不变,沉声道,“那秦使何出饮酒误国之言啊。”

    车离嘴角微微一撇,知道郭开已经陷入了顿弱的陷阱,秦再次攻赵已经是定局,那和郭开交好根本没有必要,反而会被当成示弱,所以今天这场宴席必定会不欢而散。

    果然,顿弱紧接着道,“久闻赵国有两处都城,明都邯郸,暗都代城,叛将樊於期败给的是代城,而不是邯郸,说来还要感谢邯郸,先敬以十万之师,最后也不过是两相持平罢了。”

    此言一出,屏风之后隐隐传来一声难以压抑的冷哼。

    然而接下来郭开的应对才是让车离大开眼界,让他明白历史上能留名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只见他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又猛得一拍桌案,发出一声巨响,上面的餐具也被震得抖动起来,“秦使莫要听信小人谣言,赵国自立国起就只有一座都城,那就是邯郸,什么明都暗都,一派胡言,这是妄图挑拨离间。

    扈辄出师不利,是他无将帅之能,武安君一直担负北境防务重任,若非秦师发起不义之战,危及都城,何须北师南下。

    秦国但凡遵守华夏之约,就应归还晋阳之地,让赵国铁骑重新担负起抵御匈奴狼族之责。”

    顿弱丝毫不理会郭开的咆哮,“在下失言,还请郭相国莫要放在心上,至于抵御狼族,我秦常与草原胡人交战,守土之责完全可以承担,而且会做得更好。”

    ……

    两人争辩了好大一会儿,从对刺杀做出交代,到赤丽县的归属,再到对赵国为肥之战为胜利者的认可等等,没有一项达成共识,顿弱有意无意一直提及并不在场的李牧,并对他奉以极高的赞誉。

    两人终究闹得很不愉快,郭开黑着脸下令开宴,胡乱吃了几口就挥袖离去,周围的官吏也匆匆告辞,只剩下顿弱和车离两人,但是他们俩恍若无人,慢条斯理地吃完桌案上的美食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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