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天的话我都听见了，山娃的姐姐是我儿子杀的。”蒋小花望向黝黑的天空，轻声说道。
此刻只有胖发一脸意外，马成与卓崇经过上次和吴尚忠的对话早就有所察觉。这也是卓崇闹别扭以后来到吴家村找马成的其中一个原因。
这也是和某个人合作久了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默契。说不清也道不明。
稍顿，她低下头抺了抹眼角的泪：“那个和女娃说话的人就是我。我也是第一个发现她死了的人。
那天女娃进那条路以后，从那条路出来的只有我儿子，当时他只穿了一只鞋，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叫了他好多次，他才听到。然后，他发疯一样往家里跑。
那个时候，看到他的样子，我心痛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了解他，这种情况下他是不会跟我说什么的。
他怕我担心!
不过，我又觉得不对劲，就顺着他跑出来的那条路一直往回走，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想，是不是遇到什么野猪这些的。
走了一段路以后，就看见旁边水田里，女娃的下半身竖在那里。我跑过去很快就把她弄了起来，当时那个小娃，全身比冰还凉，嘴巴和鼻子里面都是泥巴。
我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死了，再加上我儿子的表现，心里慌得不得了。我往后面退了几步，刚好踩到旁边的草上，草下面有两块石头，我差点摔倒。低下头一看，我儿子的鞋就陷在那草下面的石头缝里。
我读的书不多，不过我心里面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做的，我不能让他坐牢。我把有关他的东西全收起来，又检查了好几遍，才去找的人。”
“你儿子把别人推下去的”胖发瞳孔放大。“小孩子啊”
蒋小花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对，小孩子。这都怪那个杜小勇。”
她肩膀抬起手臂向上猛擦了两把泪水：“就在那天晚上杜小勇就来找我儿子了。杜小勇和我儿子是同学，关系也很好。我倒是不喜欢他，他是闷葫芦一个。儿子喜欢我也没办法。
我想我儿子一个人哪里做得出这种事来，他们进屋关上门以后我就在门外偷听。
我儿子带着哭腔说自己杀人了。
杜小勇居然回答：‘我们早就计划好的，有必要这么害怕吗我今天来就跟你说一下，后面的事不要出差错，这件事做了就成定局了，后悔也没有用。搞成第一件我们以后的生意就顺畅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做的生意是盗人家的墓。先是我儿子打听一些消息，然后杜小勇分析哪些地方可以直接挖，从哪里挖最省事。
风水是杜小勇拿书来叫我儿子背下来，再添一些自己想说的话进去就行了，要是和他们的计划不一样，他们就制造一些小动作。
我儿子有了风水先生这个身份，家里的钱确实涨很快。听说他们还有个女同学也在弄这个。山娃家祖先的墓里其实是没有东西的，他们的目标是旁边的一座老坟。为了避险，所以口子开在山娃家祖先的坟墓里面。就是为了那些死人的东西，好好的一个女娃子，没了!”
看着满脸湿润的蒋小花，马成后悔没有把燕子带来。却看到胖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找来一块洗脸布递给了蒋小花。
蒋小花接过，又重重的擦了一把脸，说道：“这些事有关我儿子，我只能听者，就这么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我心里觉得很苦，山娃爸妈后来对我特别好，还把我们当亲人一样。越亲近就越难受。唉!”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马成在前一次就隐约感觉这是个局，现在从蒋小花这里得到了确认，此行目的也是想确认这件事。
这些人的作案过程越来越明朗，证据也越来越多。
从这件事以后，马成也更加确定杜小勇行事不莽撞。可以确定他还在富城。一定有什么事牵绊住了他。如果是当初推测的是为了杀苏为，那么苏为已经被抓了，他应该马上逃才对。
为了那些东西也不可能!资金已经被冻结了。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他是为了顾权民。
一想起顾权民，便浮出那晚看见的蹒跚模样。马成心生一计：“卓崇，我们要演一场戏。”
三人当即回到警局，马成找来顾权民家房子的布局图，再将连夜从各大医院调查而来有关顾权民的体检报告看了几遍。然后让卓崇找了辆救护车，并特意找了些生面孔的警员，把所有要注意的地方口述了一遍。再让白跃进去弄了一个加护病房。
一切就绪，马成再次仰望星空，今夜月明如许，繁星似尘，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人。
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很奇怪，这会儿感觉不到一丝睡意。虽然已经反复的进行了多次斟酌，还是觉得不放心。
如果方向正确，再加上不出意外，明天就能抓到他。
他再一次期盼天明!
“来，喝点茶吧!”成之朋不知什么时候一手提个茶壶一手拿个茶杯站在他的旁边。
他将倒好的茶递给马成：“喝你的茶太难了，先尝尝我的吧。”再倒了杯给自己，搬了张椅子倚窗而坐。
马成接过，抿了一口，仔细回想了下：“你看我，居然把这事忘了。下次请你喝大红袍。”
成之朋微微皱眉:“我这毛尖味道不好”
“淡淡的，很好!我喜欢。”马成回道。忽地脸色一变，感觉到成之朋话里有话。
他略加回味一遍，说道：“哦你以为我破费请你喝我可不是大财主，我这是借花献佛!那大红袍是白三笑从上头讹过来的，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帮他消化消化。怎么你不喜欢”
成之朋脸色忽地缓和：“小马，你这就不对了，好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什么时候可以喝”
马成猜出成之朋应该是和他一样没喝过这种茶，趁机卖个关子：“等我这个案子结束。到时候就让你见见这好东西。”
成之朋并没有再纠结这个喝茶问题，倒是给了马成一个惊吓，他放下茶杯说道：“你们拿回来的溶液是发烟硝酸。”
“倒出来的时候有烟雾，我当时猜测是这个，没想到还真是。这种东西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以前见到的都是炸弹成品。”马成说道。
成之朋凝重的看向马成：“这个东西，可以做炸弹。它的来源，还有到底是用来做什么，有没有查查”
马成摇摇头，随后提出一个假设性问题：“这个管控得很严，下午在一个仓库里找到的，也不清楚是谁弄的，你说会不会是他们自己做炸弹来炸坟“
成之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