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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许是冥界中人

    “小孩子说话不可以这么恶毒,你父王和母妃教你们的?嗯?”

    “呸——对你这种坏人,想要听好话?你没傻吧?”

    “呵呵呵,既然你们这么不乖,我是不是要好好回馈一下?”拎着两个小不点,身影极速越过古桥黑河,步入重峦叠嶂的阴深之地,把守着石门的怪人看见冥战歌出现惊讶出神,还没反应过来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冥右,我没看错吧?是,是殿王回来了!”面无表情的人激动不已、手舞足蹈朝石阶暗处跑去。殿王回来了——

    “小宝宝,把东西拿出来,联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将手中幼崽抛向黑金色软榻上。

    “不许打我屁股。你怎么知道?”厉婳舞提防着,和厉烨冥在榻上端坐起来,两眼圆滚滚地瞪着他。

    “呵呵,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父王,不可以动我冥战歌的东西,否则,就别想再见到你们了!”

    “哼,不要。我们为什么要对你言听计从?”

    “没有为何。要么联系,要么死,你们选择!不要说我冥某人欺负毛都没长齐的奶娃——”

    “呸,吐吐吐!你别指望我们会联系,有种你就杀。黑心坏人,拿捏小孩子,我替火楚姐姐唾弃你——啊你放我下来——”

    被一道不可抗力卷起狼狈吊在空中的厉婳舞挥着小拳头,恨自己在这人眼里太弱小了!

    “你放开舞儿,我联系就是了!”厉烨冥黑黢黢的小眼眸迸发出不屈的光彩,手中出现通讯晶牌,默念契语。

    ——

    “主子,冥旗商会出事了。”王阳快速从府外跑了进来,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与下朝回来还没坐稳的古惊云说道。

    “怎么回事?谁有那个本事敢找冥氏家族的茬?”古惊云以为他说的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心里沉甸甸的满是处理昆皇仙府一难后续事宜。

    “主子,不是商场上的纠纷,是苍龙国摄政王妃他们,将冥旗商会的会址给挑了。还放话说,如果冥战歌不出来面对他们,就把商会的人全部杀了!”王阳眉头紧皱,把收到的讯息匆忙汇报,心里早已焦乱不已。

    “要把商会的人给杀了?小阳子你没听错?他们不是跟冥战歌关系甚好吗?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嗯?”古惊云疑惑,在昆皇仙境还碰到他们会面,相视笑颜以对,转眼间变成了仇敌?为何?正当想要问清情况时,察觉到袖袍被人拉了一下,低头。

    “大皇兄,小舞儿的母妃在秦越皇城吗?我也要去。”知道古惊云不会坐视不理的古惊御仰着头,小脸有些波动的情绪说道。

    几人约好了的,但自己不能去昆皇仙府,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消息了,古惊御当然不会错过请罪的机会。

    “小御儿——”古惊云有些头疼,这个小家伙三天两头扎在他府中,想要打听昆皇仙府的事,原来另有意图。“大皇兄,我要去!”小小身体迸发出坚定不移的语气,古惊御眼眸专注地看着他,好像担心他会驳回似的。

    “小阳子,可知事情的起因缘由?”

    “听说是孩子的事,具体不太清楚,摄政王妃一行人不在冥旗商会了,往冥氏家族去了!”王阳焦急的正是此事,冥旗商会被挑了,事情已经大条,若把冥氏家族都挑了,对秦越经济有所损益。

    冥氏家族数千年的商界声誉可不是小家富商能企及的,纵使它不愿归落为皇商一派,只要它在秦越地界,真澜大陆有多少商人富户慕名而来,数不计数。所以,冥氏家族不能毁之一旦,否则会动摇秦越的根基。

    昆皇仙府一事对四国厄难已造成,这会儿秦越绝不能再出任何重创,否则生息难复!

    ——

    “王妃,怎么了?”

    “尊后,是圣子殿下他们的通讯?”敖陆紧步走了上前,原本行至冥氏家族大门的人匆匆返了回头,焦切若狂地看着定下脚步的骆清乔。

    “先把人押着。”骆清乔交待了下厉无等人,念契启动晶牌通讯,立刻两个泪眼汪汪的小人儿出现在眼前。

    “冥儿舞儿——”骆清乔激动不已地叫唤两个小家伙的名字,差点泣不成声。

    “母妃——”厉婳舞再也活泼不起来,张开口大声得很,两只小手擦着眼眸里流着的泪珠儿。

    “舞儿乖不哭。”骆清乔止住了自己波动的情绪,在他们面前重拾镇定,紧紧拿着手里的晶牌问道:“冥儿,你们在哪里?母妃去找你们。”

    “为什么?冥战歌在你们身边?”骆清乔见厉烨冥摇了摇头,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担心不已的忧思向她袭击过来。

    “母妃,他说,你找不到我们的。姓冥的就坐在我们对面,让我们通讯报平安,说不会伤害我们,让你跟父王不要动他的东西——”厉烨冥虎着一张脸,把用威压逼迫他们的某人之意不大情愿地吐出,眼睛狠狠地瞪了下冥战歌。

    “找不到?冥儿,你告诉他,如果不放了你们,等下就是冥氏家族的覆灭了,会相继步上冥旗商会的后尘!”

    “坏人,听到没有?母妃说冥氏家族会步上冥旗商会的后尘,你放了我们,对小孩子出手算什么本事?母妃,他,他在笑……哼!冥氏家族就要毁成渣渣了,你还笑得出来,黑心,黑肝——”厉婳舞瞪大了眼,对斜躺在榻上冷脸笑痕的男人愤恨至极。

    “你们在我的手上,让你母妃掂量着办!呵呵呵……”寒厉的嗓音徐徐转起,厉烨冥抓住厉婳舞准备发飙的动作,再次看向晶牌:“母妃,我和舞儿不怕死……”

    “母妃——”厉婳舞眼见虚空中人影恍惚,骤然不见,紧张地握上晶牌:“母妃,我们会顾好自己,把那坏人的东西砸稀巴烂,啊——”一声惊呼,身形被人定住。

    “冥战歌——你放了我的孩子,有种你出来与我单挑!”骆清乔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不足以泄心头之恨,还没有人能将她逼止于此。事关两个孩子的性命,又不得不迫于听从对方之言。

    “摄政王妃无需动怒。冥某人会好好教育这两个小东西的。”

    “冥战歌,你把小主人交出来,我愿意作你的人质,交换两个小主子。”火楚自责交加,若不是自己贸然惹急了对方,也许小主子们不会被抓走。

    “楚楚,楚楚——”看到对方熟悉的轮廓,冥战歌有些失神,嘴里念叨着她的名字。

    “冥战歌,你听好了,若是小主子出了什么事,我火楚,跟你誓不两立,相见必杀,不死不休——”

    “楚楚,不是!我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冥战歌冷然的脸色一沉,紧张了起来,心里阵阵酸痛再次复燃。

    “不是?你把小主子抓走,不就是想要挟我们吗?你想要灵珠,是不是?这是你们的最终目的,敢说不是?”火楚心焦如焚,奈何寻不着对方落脚点,一切无能为力。

    “灵珠?不是。楚楚,你真当我说过的一切都是骗你的?我冥战歌,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我就在这里,等你来,两个小家伙,我会招待好的,你尽可放心。”

    “冥战歌——”看着消失不见的虚影,通讯晶牌光芒也隐没下来,再次失去联系了。

    冥战歌!冥战歌!火楚心里重重复复着这三个字,心里乱成了一团。

    “火楚,他是什么意思?”骆清乔明显感觉到这之间的不妥,侧过脸看着脸色复杂的人。

    “主人——”火楚顿了顿,闭眼平复,再次睁开眼之际,里面淬满了忧伤和烦躁:“主人,对不起。冥战歌应该是因为我才把小主子抓走的。他,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火楚也不知何意。但又……”

    “聂初,敖陆,你们过来——”骆清乔把几个人喊了过来:“找到冥战歌的书房或者办公要地。”忽然想起了某事,也许那些东西能解释为何。

    “是主人。”聂初荼瑶等人身影顿时消失。看着冥氏家族石狮大门,骆清乔脚步翩然越近。

    “来者何人——”站在门口的侍卫还没喊完话就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支支吾吾说不出下文来。

    “站住啊啊啊……”脚步所到之处,想要阻拦的众人纷纷被定住了,只能伸着手指在空中,想要做出攻击却硬生生截止了。

    ——

    “主人,找到了书房。这边。”聂初从一旁窜了出来,带着大家往东北方向而去。

    “王妃,这些——”厉无等人鸦雀无声,有些发毛地盯着书房偏僻一隅挂着的画作,一个女子,红装翩跹,或侧或卧靠在树丫上,很是唯美。但该女子没有面容五官,模糊的脸特别渗人,各种姿态的女子……

    “朱雀,有人肖想你呢!”敖陆看到这些入木三分的墨作时愣了一下,朝身边红装黎芍打趣道,脸色沉得可以滴出墨水来。

    “你龙鳞又痒了?等回去上面,我参你一本可好?”

    “你可别乱来!你告诉他,我还有好日子过?”敖陆肃然暗叹,唯小人与女子不可惹也!想到某个性格狂厉嗜血的男人,还是离某女远一点才好!

    “你不觉得,这画像之人很像——”同是红装,但黎芍一眼就知道不是自己,相信敖陆也看得出来,是火楚——

    “火儿!火儿——”龙靖棠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叫着失神恍惚的人。冥战歌是什么意思?他真的很早之前就认识火儿?一种潜在的不安在龙靖棠心底慢慢升起。

    “嗒,嗒……”手上湿润的触觉,“火儿,你……”龙靖棠心里复杂,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她为其他人落泪,她在想什么?冥战歌吗?

    “聂初,你怎么了?”荼瑶扶住他高大的身形,火楚乱了心神可以理解,因为这画作上的轮廓跟她太像了!但聂初为何也会一副被惊到的样子?

    “这里好熟悉,我好像去过似的。”敖陆朱雀听到这边动静,转身移步过来,两人争相瞪大了眼睛!眼前这幅画上的景象没看错吧?一个两个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

    “青龙朱雀,怎么回事?”骆清乔捕捉到他们诧异的神色,走到那幅暗黑画作正前方,眯着眼睛看了许久。幽幽潺潺流动的黑河,古老而沧桑的川桥,岸边妖娆绽放的妖花,亮煞了整个黑穹!

    “尊后,那是忘川,忘川——”敖陆情绪亢奋,脑子里闪过一个个可能性,抓着黎芍的肩膀摇晃。

    “你激动个什么劲?”黎芍给了他一捶,眼眸里闪烁着不亚于敖陆的波动,转而看向疑惑着的骆清乔:“尊后,那是忘川河,花是,冥界彼岸花曼珠沙华。桥是,奈何桥!”

    “忘川河、彼岸花、奈何桥……”聂初嘴里念着似曾相识的名字,仿佛丢了魂魄。

    “聂初,聂初,你别吓我?”荼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见人失魂落魄般没有任何反应,呼唤的声音高了几分。

    “荼瑶,我没事!这里,也许,我是从那里来的——”

    “聂初,你说什么?”敖陆黎芍两人目光灼烈地看向他。

    “主人,我对那里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很熟悉的感觉?骆清乔揣摩着他的话语,看向敖陆两人。“尊后,冥战歌也许不是魔族中人,如果这些是他所作,他更可能是冥界的人。尊后也许不知道,冥灵使的来历。”

    “冥灵使的来历?”

    “是的。冥灵使是尊后母妃蕴养出来跟随您的守护使,是冥界之物。冥战歌若真与火楚如此熟稔,还有这幅如真似幻的画作,他应该是冥界的人。”

    “冥界!那冥战歌不是敌人了?”骆清乔关注更多的,是两个小家伙的安危问题。

    “嗯,很大可能。”敖陆对冥界知悉不多,神界和冥界往来,通常是嵇荒神皇出面。尊上尊后在一起,也是呆在神界,甚少深入冥界地盘,他们认识冥界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会是他们其中的某人吗?但不该是这个态度啊!竟敢抓圣子殿下——

    “冥界怎么去?”骆清乔冥思了片刻问道,忽然一道霸道强势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一如既往地霸住她的腰肢,冷彻透骨的男低音带着低气压蔓延整个书房。

    “天,宝宝他们——”骆清乔靠在他的怀里,提心吊胆的不安稍稍落下,男人出来了,那昆皇镜能找到宝宝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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