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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鲜亮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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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一点伤,死不了。你那边如何?有没有什么发现?”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蔡老大这王八蛋的警惕性很高,要想接近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了,你在哪?我现在过去找你商谈一下对策。”薛飞道。

    我沉吟片刻,然后道:“这样吧。我们晚上见个面。我现在送小雨回家。”

    “那行!小心点喔!”薛飞道。

    我说了句“晚上见”后,就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我又拨了顾彤的电话号码。

    电话一接通,就能听见手机那头喧哗的背景音。

    我道:“还在玫瑰庄园?”

    “哥!你今天真地没来啊?你怎么能不来呢?你应该来阻止这场‘交易’!”顾彤在手机那头嚷嚷说。

    我觉得“交易”这个词用得很好!富豪家族的婚姻从本质上而言就都是一场权钱的交易!

    我道:“怎么样?他们喝了交杯酒了吧?”

    顾彤在手机那头迟疑了一下小声说:“喝了,哥……如果你今天到场的话,嫂子估计还会有所犹豫,可是你……”

    她提高了声音!

    “我去不去都没什么区别。正如你说的,这是一场交易。没人能阻止一场对双方都意味着巨大利益的交易!”我道。

    顾彤在手机那头说:“可夕儿姐在订婚仪式开始之前,问我说你来不来?”

    “别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了。”我打断了她的话道。

    顾彤说:“我看得出来嫂子是爱你的……”

    “顾彤!以后别再提‘嫂子’这个词!”我冷声道。

    顾彤道:“哥,嫂子夕儿姐今天偷偷躲在树林里哭了……”

    “哭?想必她那是激动得哭开心得哭了吧?”我冷声道。

    顾彤在手机那头说:“哥!夕儿姐是爱你的,她不是真心喜欢欧阳先生的,她是被逼无奈才那么做的……”

    “得了!”我打断了顾彤的话,怒声道,“为利益出卖爱情的女人,还配得上爱情这个高贵的词?”

    顾彤说:“我真看见夕儿姐哭了,在喝完交杯酒后,她一个人躲在小树林里哭了,我亲眼看见的,如果不是委屈她干吗哭呢?”

    我有点不耐烦地道:“我说了她那是开心得哭了。那是胜利的哭泣,就像胜利之吻!”

    “哥,我觉得你应该找嫂夕儿姐好好谈谈”顾彤道。

    我打断她道:“我跟一个背叛爱情的人没什么好谈的!”

    “哥,只是订婚而已,又没结婚,再说了即使结婚了,也可以把新娘子掳走的呀!”顾彤安慰我说。

    “你偶像剧看多了!”我冷声道,“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问题!问题是现在已不再是我的问题!”

    为值得爱的人抢婚算得了什么!为值得爱的人赴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问题我不会像个傻蛋一样干那些蠢事!在我看来,为一个已经变心的女人,付出任何东西都是非常滑稽的!

    顾彤在手机那头说:“哥!你听我说……”

    “就这样。我现在有事,先挂了”我不耐烦地道。

    挂了电话后,我驱车送小雨回家。

    此刻已过了下午四点,太阳已经西斜,靠近南郊这块区域,楼房规划毫无秩序,那些楼房高低错落,杂乱无章,就像那些噪音,各种各样的噪音糅合成了一股令人烦躁的混合音!

    要不是下午阳光给这块区域踱上了一层柔和的光线,远远看去,就像一快巨大的揉皱的抹布丢弃在那里。

    到了小雨住处的楼下,我停下车,熄了火,转脸看着小雨笑一下道:“下车了,小雨,我送你上楼。”

    小雨点点头,她脸上还残留这泪痕,一抹橙红色的阳光正好从车窗外射进来,打在她的脸上,给她的哀伤凭添了几分鲜亮。

    一种鲜亮的哀伤。

    我在那鲜亮的哀伤里找到了一丝安慰,或许是同病相怜,我们都是可怜人呢!

    送小雨来到楼上她的房间门口,她拿钥匙开了门,我们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小雨径直奔到一个柜子前,蹲下身拉开柜子的门,从柜子的角落里拿出一包棉签,又从另一个角度里拿出一只小塑料**。塑料**里盛着无色透明的液体,应该是酒精。

    我浑身依然还在痛,眉框,左边的肋骨,右侧的膝盖,鼻骨,这些地方痛得更是难以忍受。只是为了不让小雨看出来,我一直强忍着,我从车上下来,就是跛行,上楼梯时更是艰难。

    上到楼梯中央,我就后悔送小雨上楼了,但已经快到楼上了,而且小雨已经看出来我的腿受了重伤。

    她伸手搀扶住我,眼泪又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一个租客在楼梯口见我这样,吓得后退了两步,我猜他肯定以为我是社会上混的那种天天打架的烂人了。

    我一臀部坐在沙发里,连坐下去这个动作对我都是那么艰难,要忍受着身体各处的剧痛。

    小雨拿着酒精和棉签走过来,情绪激动得朝我打手势,我看明白了,她是劝我去医院

    我摆手示意不用,还摆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架势朝她笑了笑。

    小雨红着眼圈看着我,叹了口气,开始动手给我处理眉框上的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她扔掉棉签,搁下手中的塑料**,紧紧抱住了我的头,紧贴在她的胸口,又哭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脸庞不由发烫。

    我笑着道:“没事,没事……”

    良久,小雨松开了我的脸,但双手依然还抱着我的脑袋,低头含泪看着我。

    就像一个没有生育过的女孩抱着别家孩子的那种感觉,眼泪流到她的嘴唇上了,她嘴唇嗡动着,像是在说:“对不起,哥……都怪我,够怪我。是我把你害层这个样子的……”

    我没有躲闪她这种充满母性的拥抱,坦白说,此刻我的内心也脆弱得如同一个受了伤的小孩。

    松开我的脑袋后,她慌忙跪坐在我面前的地上,伸手要掀我的裤腿。

    我知道她想看看我膝盖上的伤。

    我把腿缩了回来,因为膝盖传来的剧痛,我这个缩的动作只做了一半,就痛得僵住了,眉梢不由地跟着进皱着。

    我想我得走了,膝盖是内伤,掀开裤腿也是看不到的,况且我今天伤得最重的地方不是眉框,也不是膝盖,而是左侧的肋骨就是牙签在我倒地后,跳起来照我胸部用双膝猛磕下来造成的。

    我不知道肋骨有没有断,但肋部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在痛,把呼吸的幅度将到最低也还是痛。

    这是小雨无法想象的痛,因为她没有亲眼见过那种血腥凶残的搏击。事实上那就是街头格斗,以摧毁对方身体为目的,而且是唯一的目的!

    临走时,我在桌上的便签本上写了一段话:

    “小雨,你收拾下房间里的必备用品,我明天过来接你去另外一个地方住,哥给你找了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别担心,你很快就会得到属于你的自由和安全……”

    小雨看了我写的话,双手捏着便签本,眼睛红红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小雨把我送到楼下,看着我驾车离开。

    离开了小雨的住处,我直接回到了公司,还没到下班时间。

    我小心地把身子挪下车,跛行进了公司,在员工们的视线里,我径直挺胸抬头朝办公室走去,不是不跛行了,只是跛得不那么明显了。

    我在办公桌后的转椅里坐下,刚点上一支烟,谢鹏紧跟着进了我的办公室。

    他把身后的门关严,靠过来盯着我小声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抬头看着他笑笑道:“不怎么样。把对手打了个稀里哗啦的。真尼玛的过瘾!”

    “你还笑?”谢鹏皱眉盯着我道。

    我道:“我为什么不笑?我赢了啊!我竖着进去竖着出去,我那对手却是竖着进去横着出去的!你没看见,那怎一个‘爽’字了得!呵呵呵……”

    “你去过医院了没有?”谢鹏皱眉盯着我,上上下下打量着。

    我朝他举起双手,笑道:“看好了!这是双手!还有双脚也好!你也看见了,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在!一个零件也不少!呵呵呵。”

    “我问你去医院没有?”谢鹏紧盯着我道。

    “医院?干吗去医院?”我笑看着他道,“噢!对了!我就是从医院回来的,没看见我眉框上的皮外伤已经处理过了么?”

    谢鹏松口气,这才走回到办公桌前面的会客椅上坐下,眼睛却还一直盯着我。

    “看来今天遭殃的是你的对手了”他看着我道。

    我吁出一口烟雾,笑看着他道:“那是自然。我就是他们夜里的恶梦!呵呵呵。”

    谢鹏看着我道:“希望下场比赛也能这么顺顺利利,说实话我一下午就没法干活,还担心你会出事。”

    “靠!你别咒我好吧?”我瞪他一眼道。

    谢鹏笑了一下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见你四肢健全地跑回来,我心里轻松了。”

    “b的!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我笑看着他道。

    谢鹏怒视着我道:“别这么肉麻行吧?”

    我摸着鼻子呵呵呵一笑道:“我是怕你单恋太委屈,爱我就告诉我,别埋在心里,哈哈哈。”</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