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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如果哭了,表面她的确很伤心!难道我伤了夕儿的心了么?

    我的过错会那么严重么?需要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么?

    是的!我有些没读懂夕儿所想表达的意思。

    我有那么多为什么想要问夕儿,可是她现在似乎并不想见我,并不想听见我的声音,也并不想看到我写下的文字!

    我忍了又忍,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

    不过,我已经决定明天一定找时间去见夕儿,我预感到她一定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一定得向她解释清楚才行!

    这一夜没睡踏实,醒了好几次,突然就醒来了,还做了一个恶梦!

    我梦见夕儿哭着对我说分手,我不让她走,死死拉住她的手不放开。

    夕儿用力挣脱了我的手,捂着脸哭着往前奔跑。

    泪眼迷糊的她并没看见前方是一处悬崖,她朝崖壁边上奔去。

    我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想阻止夕儿,可是我的双腿似乎被藤蔓死死绊住了,怎么也无法挣脱,我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絮,张大嘴巴冲夕儿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时候我身后有一个女人在那里很诡异地笑,她那双妖魅的眼神死死地盯住我和夕儿。

    夕儿奔跑到崖壁边上,她的脚踩空,尖叫着从崖壁上摔了下去。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大叫一声“夕儿”,猛然间惊醒,满脸的汗,浑身都是汗,身上的t恤衫都湿透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从恶梦中惊醒后,我再也无法继续入睡,起身靠在铺头,在黑暗中点了支香烟用力吸着,扭头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穹。

    今夜天空黝黯,无星无月。

    次日上午天空依然黝黯着,天边堆积着层层叠叠的黑云。

    上午我去见了一个客户,在咖啡馆谈了两个多小时,生意也没谈下来。

    单很小,客户的要求还挺苛刻,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即使做了这笔单,除去了成本,公司也赚不到什么钱!

    这笔单没谈成,并不代表下一笔单也谈不成。所以还不能冷落了这位客户。

    我耐着性子陪他喝咖啡,听她喋喋不休地谈论股票和足球。

    好容易找到了一个机会,我才得以抽身离去。

    我回到公司没多久,开始起风了,风卷裹着黑云层向城市的上空压过来,如同身披黑色盔甲的千军万马在奔腾。

    顷刻间,天地间更加黝黯了。

    雷声大作,雷声电光闪闪,闪电映照中的街边小树被狂风肆虐着,东摇西摆的。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我决定晚上跟夕儿见面,因为夕儿不接我电话,我只能发讯息告诉她约见的时间与地点。

    下午公司召开周一例行的工作会议,原本是要上午召开的,但上午我出去见客户了,才推到了下午。

    公司例会主要是布置接下来公司的主要工作目标,那就是业务这一块!我发动公司全体人员目前都可以参与到业务工作中去,只要跑到了业务,都按照业务员的提成标准给予提成与奖金奖励。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公司的业务员是前方冲锋陷阵的战士的话,那么在公司里坐班的员工就是像是负责生产的工人,在公司的特殊时期,战士要更加骁勇善战,而工人也要暂时放弃生产这一块,转而扛起枪摇身一变为战士去战场上冲锋陷阵。

    有点工兵一体化的模式,在没有仗打的时候,战士可以退而进行生产,当需要打仗的时候,工人也可以扛起枪去打仗。

    也就是要灵活操作公司里的员工,使他们发挥出最大的能量。

    开公司例会布置公司接下的工作重心时,我有点走神,讲话断了好几次,连自己都不知道断在哪里了。幸好邢敏细心,在边上小声提醒了我。

    大家可能都觉得我今天的表现有些异常,但又都不好说什么。

    开完公司例会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跟郝建和谢鹏打了一声招呼,带上包包就出了公司。

    前台的邢敏说要给找把伞,我都没耐心等。

    不是我跟夕儿约定的时间到了,我跟夕儿约在晚上七点钟,而是一整天我都有些心神不宁的,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那里复读着夕儿昨晚发给我的那条我读不太懂的手机讯息。

    或许只有见到夕儿,我才可以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我们在办公室开会的时候,外面的暴雨早就哗啦啦地下了起来,此刻第一阵大雨已经停歇下来,雨点子稀疏了下来,路边的树叶“悉悉蔌蔌”作响,地面上的小水洼里有数不清的小水晕,以同心圆的形状向四周扩散。

    不过,看样子待会还会接着下大的。

    雨停了,地面上的凹处积蓄一团团小水洼,街边那些小树的枝叶被雨水洗涤得清新明净,连日来的沉闷之气一扫而光。

    果不其然,当我驾车行驶到第一个公交车站牌附近时,又下起雨来了,开始是一点两点三点,紧接着雨点子越来越大,雨越下越密,越下越急!

    一辆公交车这时驶过来,车身广告画里一大片草莓鲜艳欲滴,这让我脑海里浮现出夕儿那张白皙中透着红润的美丽的脸蛋儿。

    这样想着,我就不由地紧踩了一下油门,黑色越野车在暴风雨中碾压着街面的积水疾驰如飞。

    路上一辆接一辆的巴士车在湿漉漉的街上缓慢行驶着。

    一路上都是撑着伞迈着散漫的步伐前行的人们,那些粉色的,橘黄色,奶白色的伞,如雨后森林里瞬间冒出来的一大片蘑菇。

    拐弯处的公交站牌下,一对恋人相拥在雨中,女孩双手搂着男孩的腰,男孩挺起胸膛像要营造一座温暖的港湾,女孩将小脸深埋在男孩并不宽阔结实的胸膛里,在候车的间隙里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片刻的温存与浪漫!

    看到这种情形,我突然想起一则夕儿曾经对我讲的关于测验伴侣之间感情程度深浅的题目:下着蒙蒙细雨的黄昏,一对情侣相约在某地见面,女孩到后因没带雨伞,淋了点雨,你想,男孩的手会先触碰女孩哪个部位?a、牵起她的手,看手凉不良;b、捋她的头发,看她头发有没有雨水;c、捏她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d、抚着她的手臂,看是否发抖。

    我当时选的是b答案:你对伴侣的心思的观察里及强,对他(她)的关心照顾非常细腻,对方经常能感受到你给他的温暖,会让对方产生对你很宠她的感觉,但是不要过分哦,否则有可能让对方觉得你有些不切实际。

    这道心理测试题似乎在今天可操作性很强,那么夕儿见到我会是什么反映呢?她是否依然在乎我呢?

    我得用点“小手段”才好!

    等会进咖啡厅之前,我先要在雨中沐浴五分钟,只有我的样子看起来足够狼狈足够凄惨,才能使她母性无边的宽容和爱肆意流淌出来。

    即使我因此而感冒,我也在所不惜!在我看来,男人只要不得“妻管严”就不算是大病!

    想到这里,我简直被自己编剧般的巧妙安排而陶醉了。为了将时间契合得更完美些,最好先知道夕儿现在到了什么位置了?

    我拨了夕儿的手机号码,无人接听,又拨了一次,依然是无人接听。

    我没有再拨,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说要么是夕儿把手机忘公司了,要么就是开车没听见手机铃声。

    先不管这个了,反正待会就要见着夕儿了!

    夕儿那么有宽容心,我相信只要我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向她解释清楚了,那样我们之间的误会就会消除了!

    夕儿哪会是那么小气的女孩呢?对此,我有十二分的信心!

    我干脆把手机装进包里,一心一意预想着和夕儿见面后可能发生的情形。

    我设想的第一种情况是这样的:夕儿温柔地抚捏着我的额头,眼神里满是爱怜地凝视着我,深情地说:“阳阳,你瘦了……”

    这种设想还没完成就被我一票否决了,因为它太像是电影中久别重逢的对白!

    我又投入到第二种设想中:夕儿温软的小手轻轻抚着我的脸颊,嗔怪道:“甜心!你怎么不带伞呢?看把你淋得像只亚马逊的大猩猩,我心都碎了喔……”

    接着是夕儿的面部特写镜头,俊美的脸庞,复杂表情,是责怪是关切是着急是疼惜?!将她的内心世界表现的淋漓尽致,多么美妙的而到位的一个特写啊!

    我幻想着,深深地陶醉着……

    越野车在那家蓝山咖啡屋门口停下了,按原定计划,下车后我在雨中足足伫立了五分钟。

    “大雨啊!淋吧淋吧!将我淋成个落汤鸭!”我心里念叨着。

    等酝酿了几种呆会可能用得着的表情之后,我激动地推门而进。

    我的双眼像病检室的电镜般在咖啡厅里扫描着,可是没见着夕儿的身影。

    我走到一张靠落地窗的桌子走过去,坐下后抬腕看表。原来离约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了。

    我耐心等待,为了排遣等待之苦,我捏出手机玩“切西瓜”的游戏。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夕儿还没出现。</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