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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撩开她遮住前额的黑发,一个血印子清晰可见,而且那血印子似乎正在鼓掌,已经起了一个淤青发黑的包块。
我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完了!”
二话没说,我直接把曦儿抱了起来,冲周围的人叫了一声:“去地下室取车!”
夕儿面色纸白地立在我边上,还没愣过神来,听见我的命令,她这才诺诺地应着:“好……好……我去……”
郝建跳了过来,冲我和夕儿道:“我去吧!”
郝建虽然没车,但他驾车技术是一流的,他是天生对车敏感,虽然没拿过驾驶执照,车却开得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此刻我来不及多想,谁去开车更合适,已不在我的思维范围,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把曦儿送往医院!
我抱着曦儿冲出包厢,谢鹏比我先冲到电梯间,帮我把电梯从高层弄了下来。
我抱着曦儿冲进电梯,郝建紧跟着从廊道里冲了过来,冲进电梯,他身上的外套还没穿利索,一只手臂正穿过一只袖口,黑色的小包用嘴巴咬着!
穿利索外套后,郝建仰头看着缓慢跳动的楼层数字,伸手不停地按下行键。
我也不停地仰头看那红色的数字缓慢地跳动,又低头心焦如焚地看曦儿。
曦儿在我怀里一直痛快地呻吟着,她闭着双眼,把脸紧贴我的胸膛,嘴里不停地“哼哼哼”着。
她额头上的包似乎还在长大,已经鼓起了一个淤青的红枣一样的包块!
我的心脏抽搐了一下,那一定很疼吧?
幸好在她额前磕在桌沿上之前,她的双手本能地撑了一下,但由于她双手的气力太小,无法阻止她身子失重一般往下跌的巨大惯性!
大概也正是由于她双手那么一撑,才避免了她直接被磕晕过去的悲惨结局吧?在她的前额冲着桌沿磕下去的瞬间,我几乎是窒息的,因为那么一磕,非死就残!
而且她伤到的地方太危险了!就在额头靠近眉梢的位置,哪怕再往下三分之一个公分,她的左眼就毁了!
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孩!这么一个爱美丽的女孩!如果被毁了一只眼睛,那她也就彻底完了!
此刻曦儿嘴里痛苦地哼哼着,脸色苍白,一双美目痛苦地闭着,细眉痛苦地紧蹙着。
我心痛地注视着怀中的她,轻声安慰她说:“别怕,曦儿……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去医院,别怕……”
她依然闭着双眼,双臂紧紧抱住了我的腰,她的头似乎更贴紧了我的胸膛。
两行泪水从她眼角溢出,顺着苍白的面颊,缓缓滑落。
电梯下到一楼电梯间,郝建先奔了出去,他得去地下室取车。
当我抱着曦儿奔到酒店门口没多久,郝建驾着夕儿的白色宝马车从地下室的方向疾驰而来,在我面前“嘎吱”一声,稳稳地停住了。
郝建回身替我打开了车后座的门,问我道:“去就近的医院,还是去眼科医院?”
我把曦儿轻轻放在车后座上,绕过车尾,奔到车子对面,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在这个过程中我已经决定要去眼科医院。
并非磕碎眼球才算是伤及眼球了,磕破眉框依然有伤及眼组织的危险,眼睛是人体最重要也是最柔软的器官,人一生中所接受的信息几乎百分之八十以上来自他们的眼睛,眼睛还是美貌的重要组成部分。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就像一座漂亮的房子,如果窗户的表面坏了,那就势必会影响房子整体的美观,窗户坏了,还会影响它通风与日照的功能,那整个房子里一定是缺少阳光与氧气的。
而眼睛之于一个美丽的女孩,如果遭到损害,情况势必会更糟糕!
而且,从医学上而言,眼睛是人体最精密的器官之一,一般的医生是没有诊治眼疾的能力的!必须得眼科医生!必须得是专业的医生!
只要保证曦儿的眼睛没事,那就应该问题不大了!
这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去眼科医院!。快!用你最快的速度!”我伸手拍一下驾驶座的靠背,冲郝建道。
我的意思很明确了,即使一路超车都在所不惜!
我的话音未落,白色宝马就已经疾驰出去。
我回头看着曦儿,她无力地仰靠在后座靠背上,面色依然是发白的,眼睛依然微闭着,细眉依然紧蹙着。
她没来得及穿外套,依然是室内的裙装,雪白光洁的双臂和性感的双肩都裸露在外,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我出包厢时也没来得及穿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桃心领短袖背心。
我朝曦儿靠过去,把一只手轻轻从她脑后伸过去,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同时我冲前面的郝建道:“把空调打开!”
郝建伸手打开了空调。
见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恰又是红灯,郝建略微有些迟疑。
“闯过去!”我冲他道。
“好嘞!”郝建一脚紧踩油门,白色宝马呼啸着穿过十字路口。
白色宝马保持着闯红灯的速度,在街道上疾驰如飞,窗外的霓虹灯“唰唰唰”地往后闪。
我紧抱住曦儿,想使她的身子不在瑟缩。
曦儿的双臂也抱紧我的腰,小脑袋在紧贴我的胸膛。
我低头用脸庞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秀发,小声安慰她说:“别怕……曦儿,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会没事的,我一直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晶莹的泪水从她微闭的眼睛里悄悄溢出,顺面颊无声地滑落……
我突然想起那次曦儿被小货车撞了之后,我随医院救护车护送她去医院急救的情景。
当时的情景和现在真像啊!可是,又似乎恍然如梦了。
我也是这么紧抱住她,我也是这么安慰她的,而曦儿也像那天一样静静地躺在我怀里,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地让我害怕。
一刻钟的样子,白色宝马车就在滨海市眼科医院的急诊大楼前面稳稳地停住了,因为是急刹车,所以车轮与地面摩擦异常响亮尖锐。
“吱呀!”
我迅速推开车门,弯腰奔了出去,绕过车尾奔到车对面,拉开对面的车门,把曦儿抱了出来,转身就冲进急诊大楼的大门。
铺过候诊大厅,直奔急诊室。
“医生!医生人呢?医生!”我扯着嗓门在雪白的廊道里大声喊道。
顷刻间,三四个医护人员从右手边的值班室里奔了出来。
两名穿护士服的女孩奔向我,协助我把曦儿抱到急诊室,轻轻搁在诊疗铺上。
一名穿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中年男医生紧跟着奔了过来。
“什么情况?”医生看着我道。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接着我逻辑非常清晰叙述非常有条理地把事情经过简明扼要地向医生说明白了,为曦儿的诊治节约了时间。
医生不是一直等我说明白经过才开始处理曦儿额头上的伤口的,他是一边给曦儿检查伤口,一边听我介绍情况的。
从酒店到医院,曦儿一直都是痛苦的闭着双眼的,直到这时候医生问她问题,她才微微睁开了眼睛。
她睁开眼睛后,第一眼不是看医生,而是看向紧紧握住她凉冰冰的小手,紧张地立在诊疗铺边的焦急万分的我。
我也看着她,发现她左眼球微微发红,就像在一盆清澈的水里滴上了那么几滴红颜颜料的那种感觉,而右眼则依然清澈如溪水。
看来我的判断似乎没错,她的伤处的确对眼睛造成了一定的伤害,至少左眼发红,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要不要紧?
我强行轻松,低头朝曦儿笑笑道:“医生在给你做检查,医生问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了。”
医生问了曦儿三个小问题。
其一“你叫什么?多大岁数了?”
其二“你给这位先生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其三“你跟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
当然,医生问这话不是警察问犯罪嫌疑人的那种态度,是轻松随意的,是面带慈和的微笑,就像拉家常似的。
这三个问题似乎跟看病毫无关系,但我相信医生不会是因为无聊才问这些的。
我猜这是医生在确认曦儿的意识是否清晰,因为伤及的是前额,也就是有可能伤及大脑,脑震荡是非常有可能的。
曦儿回答了前两个问题,答案分别是。
其一“林曦儿,24岁。”
其二“stdupont铂金镶钻领带夹。”
在回答第三个问题时,她犹豫了一下。
医生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笑着问她:“那跟你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曦儿把目光投向我,笑着对医生说:“男女关系!”
医生笑笑没说话,其实医生也不知道我和曦儿是什么关系,他或许原本就认为我们是恋人!
我微微一愣,抬手捏了下鼻子,避开曦儿的目光,也没说什么,只朝医生笑了笑。
大概是见我这幅窘相,曦儿把脸侧向墙边,唇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
“医生,我朋友不要紧吧?”我问医生道。</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