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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人笑说:“你们这些年轻恋人就喜欢找刺激。”

    我道:“我们不是恋人呢。”

    女主人说:“不是恋人才怪。”

    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是这个社会太复杂,还是人心太复杂?一男一女待在一起,怎么人人都一口咬定就是恋人?

    我不作解释,因为没有解释的必要。

    但是等夕儿洗澡出来,等女主人从院子里的晾衣杆上把床上用品给我们送进屋来的时候,等女主人告诉我和夕儿,这间屋子就是我们过夜的地方时,我想,我必须要作出解释了!

    我看着女主人道:“阿姨!我想你搞错了吧?我们真地不是恋人!”

    女主人道:“小伙子!你害什么羞呢?没人会以你们是恋人而感到奇怪的!”

    我摸着鼻子道:“抱歉!阿姨,你必须为我单独准备一间卧室!”

    女主人道:“行了行了,你们就别装了!再说了,周末我丫头从学校回来了,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我哑口无言了!

    我愣了两秒钟,然后对女主人道:“阿姨你给我预备一张席子吧!我睡院子!院子里也凉快不是么?”

    女主人道:“席子是可以给你,如果你愿意去院子里喂一整夜蚊子的话!”

    我还想争取一点可能性,夕儿伸手制止了我!

    夕儿朝女主人莞尔一笑说:“阿姨,你去忙吧。我们就睡这间屋子好了。”

    女主人看着我摇摇头,朝房间门口走去,还小声嘀咕了一句说:“人家姑娘都比你勇敢!”

    我心想阿姨,这是勇敢不勇敢的问题么?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难道就不允许有纯洁的男女关系存在么?

    冲澡后,夕儿换了一身薄荷色连身裙,很清凉的感觉。

    她看着我笑笑说:“我们剪刀包袱锤,三局两胜制,谁赢了睡床,睡输了打地铺。怎样?”

    我看着她道:“好吧!就这样!”

    我和夕儿像小孩一样较真,我出手晚了,夕儿说我耍赖,她在出手的过程中变招,我也不同意。

    事实上夕儿今天的运气糟糕透了,三局三输,我也是服了她了!

    夕儿蹲在地上,捂住脸,呜呜呜地装哭!

    我低头道:“这么输不起?”

    夕儿将脸从手掌里抬起来,一脸委屈地看着我说:“你是男士,应该让着我,你还想不想做绅士呀?”

    我摸鼻子讪笑道:“哎哟喂!不是你提议剪子包袱锤的吗?我本来就没打过那张床的主意!”

    夕儿更委屈了,又把脸埋在双手里,呜呜呜地装哭!

    她嚷道:“女士优先的嘛。”

    我道:“行啊!女士优先!你出手,我再出手!哈哈哈!”

    晚餐还是有鱼,是男主人去水塘里捞上来的,因为他听说我和夕儿为了抓鱼,双双都掉进水塘里了,所以想犒劳我们一下。

    鱼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而且味道鲜美,鱼汤就更美味了。我从小就爱吃鱼,我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希望所有的鱼都不要长刺,那样我吃起来就方便多了!

    吃了晚饭,我和夕儿坐在院子的藤椅里,一遍磕南瓜籽,一边数星星,我们决定把天上的星星都数一遍,看到底有多少颗?

    傍晚时分变天了,天空黝黑,乌云翻滚,看来要下雨了。但雨点子却迟迟都没有落下来。

    我们之所以数星星,是因为天上根本就没几颗星星。

    突然一滴水打在我脸上,接着又是一滴,夕儿转脸看我,抬手抚了一下面颊,想必也有水滴落在她脸上。

    在院子里忙活的女主人朝我喊了一声:“快回屋去,下雨了。”

    夕儿赶紧搬起身下的藤椅,向堂屋里奔去。

    在堂屋里男主人邀请我们打麻将,我们接受了邀请。这乡村里的夜晚,除了聊聊天,看看电视,就是玩玩牌打打麻将了。要泡酒吧,要唱k,估计得驾车几十里回市区了。

    打到夜里十点钟,夕儿说累了。我们回到厢房准备休息了。

    乡村的夜晚静悄悄的,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异样起来。

    夕儿立在卧房的窗前,背对着我。

    我瞄着她婀娜的腰身,坏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要脱衣服了!”说着我唱歌一样地说道:“我喜欢脱光光,我喜欢裸睡……”

    我三下五除二脱去了外衫长裤,在打好的地铺上躺下了,抓过一条毯子盖住了自己。

    夕儿依然背对着我,立在窗前,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道:“你打算学那些马,一直站到天亮吗?”

    夕儿说:“你不是在脱衣服么?”

    我道:“我早脱光光了!”

    夕儿惊声说:“你真地爱裸睡啊?”

    “裸睡犯法么?我喜欢在屋里脱光光犯法吗?”我头枕在双臂上,觑着她优美的侧脸,以及婀娜的身子,坏坏地笑着,“不过你放心吧,我会用毯子盖住自己的!”

    听我这么一说,夕儿才慢慢转过身子来……

    夕儿哼声说:“万一你睡觉有踢被子的习惯呢?”

    我道:“只要你不乱看,你管我踢不踢被子?”

    夕儿轻轻“喔”了一声,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我道:“你站在窗前看什么?还不睡觉么?”

    “看雨。”夕儿说。

    我道:“雨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夕儿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说:“秋雨淅淅沥沥呀!”

    说着她才走回到床边,和衣躺下了。

    卧房里很静,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声声入耳……

    沉默良久之后,夕儿轻声叫我:“阳阳……”

    我转脸看她……

    夕儿小心翼翼地问我说:“你……还爱曦儿么?”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还爱曦儿么?

    我转脸看向黑漆漆的窗口,轻叹一声道:“我不知道……”

    其实我已经算是做了回答,当我们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物说不知道时,我们内心里其实已经在犹豫了。这是一个由坚定到犹豫,由犹豫到释然的过程。

    简言之,就是我还没完全从曦儿的世界里走出来。

    “阳阳……”夕儿轻声唤我。

    我转过脸看向她……

    她看着我说:“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我笑笑道:“你问吧。”

    “你先保证,你不许生气?”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好,我保证不生气。”

    夕儿沉吟了两秒钟后,看着我说:“我和曦儿,你爱谁更多一些?”

    我再次怔住了!

    夕儿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你说过,保证不生气的……”

    我勉强笑笑道:“我也没生气。”

    “那你可以诚实地告诉我答案么?阳阳。”夕儿定定地看着我说。

    我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呢?”

    “或许对你而言,这个问题很突然,可是对于我而言,这个问题一点都不突然。”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我真地要说么?”

    “如果你想诚实地面对我和曦儿,如果你想诚实地面对自己的话。”夕儿看着我说,双眸烁烁的。

    我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两下,沉吟着……

    我抬头看着她道:“夕儿,这首先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夕儿定定地看着我说:“我知道。”

    “这也不是一个定量的问题,”我认真地看着她道,“不是爱谁多少的问题,不是数量的问题。”

    夕儿直视着我说:“那是什么问题?”

    我想了想才道:“这无关数量,这是一个定性的问题。当然,这也是一个时间的问题,是先后的问题!是的,在曦儿之前,我爱你,现在应该说我爱过你。在你之后,我爱曦儿,或许现在也应该说我爱过曦儿……”

    夕儿目光闪烁地看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继续说下去。

    我的喉结上下蠕动着,觉得口舌有些发干。至少我个人为,这是个很残忍的问题,因为要回答这个问题,我必须得正视自己的内心,或者说,我要重新撕开尚未痊愈的伤口!

    我点了支烟用力吸了两口,才接上:“虽然我爱过你们姐妹俩个,但这不是数量的问题,不是我爱谁多一点的问题,这无法比较。因为你们所带给我的关于爱的感觉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这是关乎性质的问题……”

    陈述中我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逻辑问题,我把自己也绕进去了。我停顿了一下,想重新组织下语言……

    用力吸了两口烟后,我才接着说道:“打个比方说,我爱你,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在爱情心理学中,很可能属于激情式的爱情。你恰好满足了我对于完美女人的所有想象。你能带给我的感觉像宁静的夏天,或者说像夕阳一样无限美好……

    而我爱曦儿,经历了更多的曲折,一开始我并不爱她,我甚至对她还有些反感,可是一趟欧洲之行,令一切都变了。在那样特殊的地点特殊的时间,以及特殊的心态状况下,俩个人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或者说是同病相怜也好。然后、然后我们鬼使神差般地发生了关系……

    其实在欧洲之行以前,我们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虽然一见面就是唇枪舌战打打闹闹,但不可否认,这也是一个逐步了解对方的交流过程。</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