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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我心不安呐。”
夕儿说:“那下次有机会你还我啊!”
我道:“这个怎么还?再说我最讨厌欠人家东西了。”
夕儿说:“比如我受伤的时候……”
我道:“呸!别说这种话!快跟我说呸!”
夕儿掩嘴看着我哧哧哧地笑。
我看着她道:“说啊!你说了就不会应验了!”
于是我们俩对着空气呸了好半天才罢休。
夕儿扶我在床上躺下,她坐在床边,开始给我讲笑话。
她的笑话都是原创的,也就是她所看到所听到的生活中真实发生的一些搞笑的事儿。
虽然感觉很真实,但老实说,笑果却不甚理想。
夕儿一连讲了好几个,我都没笑,连嘴角都没有扯动一下。
“老大,给点面子行不行?你那么严肃地看着我,我还以为自己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呢?”夕儿看着我,撅撅嘴说。
我看着她道:“你知道唯一的笑点是什么吗?”
夕儿看着我,眨眨眼睛说:“什么?”
我道:“就是你的表情。你以为自己的笑话很好笑,实际上你只是把自己一个人逗乐了而已。”
好吧!怪我残忍!
夕儿又气又羞地看着我说:“哼!哪有你这么打击人的!我不讲了。”
我笑笑道:“别呀!其实看你表情也蛮搞笑的。”
“不讲了。”夕儿说。
我道:“讲嘛讲嘛。我很喜欢看你讲笑话呢。”
没错!我是说的喜欢看,而不是喜欢听。
“不讲了。”夕儿故作生气状,扭过身去,拿背对我。
我伸手碰了碰她的背,讪笑道:“你可以睡在我边上,我知道你坐着给我讲笑话挺累的。”
夕儿蓦地回转身,看着我……
我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夕儿朝我呡唇一笑说:“好吧!你终于换位思考了。你躺着,我坐着,我还要给你讲笑话。你不知道我多累呢!”
我往里面躺了躺,给夕儿让出一块空间,夕儿在我边上轻轻地躺下了。
“可以开始了么?”我转脸看她,笑笑道。我们之间的距离,严格来说,只有一掌那么宽。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去黑龙山狩猎我们同钻一只睡袋的温馨情景。
她也转脸看着我说:“你准备好了么?”
我道:“我准备很久了,只等你用笑话将我送入周公那里了。”
夕儿哼声说:“我讲个恐怖故事吓晕你算了!”
“还吓晕我呢!”我看着她,嗤笑一声道,“你别把自己吓晕过去就谢天谢地了。”
夕儿看着我说:“我给你讲关于猪的笑话吧?”
我道:“讲吧讲吧。”
夕儿看着我笑说:“那天我说‘你是猪。’你说‘我是猪才怪。’于是以后我就叫你‘猪才怪’!终于有一天,你忍无可忍当着众人的面大叫‘我不是猪才怪!’”
我道:“不好笑。”
“一点都不好笑?”夕儿蹙眉看着我说。
我道:“好吧,只有那么一点点好笑。”
夕儿生气了,转脸看着天花板,撅撅嘴说:“那我再给你讲一个!”看来她今晚非要把我逗笑不可了!
我道:“但愿能好笑一点。”我打了一个哈欠,好像有点想睡了。
一群动物过江,至江心船开始进水,必须有一部分下水才行。
聪明的猴子想了一个主意,让各人讲一个笑话,若讲出的笑话不能让所有人发笑,就要把讲的人扔下水。
于是开始抽签,结果是从猫第一个讲,然后是猴子、鸡……
猫费尽心思讲了一个笑话,结果所有的人都笑了,只有猪不笑。无奈动物们只得把猫扔下了水。
猴子的笑话更是让人笑的前仰后合,但是猪还是不笑,猴子也只得去喂鱼。
鸡害怕了,连聪明的猴子都难逃此劫……
孰料猪此时笑了,众动物怪曰:鸡还没讲,你笑什么?
猪曰:猫的笑话真好笑……
夕儿讲完这个笑话时,她自己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转脸看着我说:“这个一定很好笑吧?”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道:“喂!你把我吵醒了。深更半夜,你笑得那么恐怖做什么?真是的!”
夕儿怒视着我,我在想,她此刻一定想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可是夕儿不是曦儿,她在暴怒的时候不会扑上来掐我,她只是气得倏地翻转身去,把背甩给了我。
我刚想安抚下她的情绪。
目光却被她的曼妙的腰身吸引住了,她今晚穿一袭淡紫色的蕾丝花边的真丝吊带睡裙。
兴许夕儿正在期待我的道歉,但我并没有任何言语与行动上的表示。
她倏地又翻转身来,看着我,睫毛扑扇扑扇的……
我热烈的目光一时无处可藏,只好一把拿过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蒙住,在被子下面瓮声瓮气地道:“睡觉了!深更半夜的,俩个傻帽还在讲故事!”
被子外面没有动静,但我知道夕儿并没有走,她一定在看着我!
果然过了片刻,她说话了。
她柔声说:“要我陪在这儿,还是离开……”
我的喉结上下蠕动,有些口干舌燥,我犹豫了足足三秒钟,才瓮声瓮气地道:“回房去吧……夕儿,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是的!我睡不着!试想深更半夜,一个穿吊带睡裙的大美女就躺在枕边,任哪个男人也睡不着呀!
夕儿没说话,但我感觉到她慢慢起身下床了。
她说:“好好睡觉,明早见。乖……”
我在被子下面点点头道:“好!晚安!明早见!”
感觉夕儿离开了,我才从被子下面钻出来,却蓦然发现她还立在卧室门口,正要回头看我……
我赶紧抓过被子又把自己盖住,直到听见卧室的门被带上了之后,我才慢慢掀开了被子,我已经出现缺氧的症状了,大口喘气……
喘了一阵,我伸手熄了床头灯,仰卧在床上,秋月从白纱落地窗里洒进来一片银辉。
我对着月光,轻声说:“夕儿,做个好梦喔!”
我知道即使我今夜推倒了夕儿,夕儿也绝不会抗拒,或许她还会告诉我,不要有负担,我不要你负责任。因为我不傻,我能感觉夕儿依然爱着我,她的爱在她的眼睛里显露无遗!
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尤其是对夕儿这样的好女孩。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我不能对她有什么亏欠,否则我会像对曦儿一样心怀愧疚。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的内心很矛盾,跟曦儿的结局,无声地警示我,爱情并非是一时的激情,要想天长地久,俩人不仅要真心相爱,还需要众多的额外因素。而起决定性的作用,有时候恰恰就是这些额外因素!
简言之,就是我内心在恐慌,我怕我和夕儿一旦开始,结局仍然逃不脱分开的宿命。我不想再去试一次,我毕竟只有一颗心,我的心毕竟也只有那么坚强,我不能反复承受同一种性质的伤害,在就瘢痕上反复地增加新的伤口!
爱情,坦白地说,我对它失去了往日的信念。
三天后,夕儿陪我去医院拆了线,伤口愈合良好,但是却留了一个明显的疤痕。
夕儿说过段时间会陪我去美容整形科,看看要不要做一下皮肤的美容。我说算了,一个男人的人生不会由皮肤好不好来决定的!
我还说这道醒目的疤痕还会时时提醒我一些事情,它是一种符号,一种警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知道我这次手部受伤对我今后的人生而言,是好还是坏呢?
我还开玩笑道,只是今后泡妞要戴手套了。会把美眉们吓跑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夕儿就愠怒地看着我大声说:“你敢!”
“什么我敢?”我看着她道。
她又马上勾下脸小声说:“没什么……”
然后夕儿拿起我的手掌,凑到面前,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我掌心里的那道伤疤,朝我呡唇一笑说:“看!这道伤疤多像一只箭呀!”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刀疤,笑笑道:“那你就当它是一把箭吧。”
“丘比特之箭!”夕儿笑说。
我道:“金箭,还是铅箭?”
“金箭。”夕儿笑说。
我道:“好啊!那我就指望这把金箭射中一个好姑娘了!”
夕儿俯首,抬手拢头发,没有言语……
一个礼拜后,我和夕儿去了一趟省城,是关于uu乐超市的那个大单。
uu乐超市南方区总经理元彪的工作地就在省城,我和夕儿是奔他而去的。
自从那天在“海云间”大酒店元彪被肖德龙半路抢走了之后,他就没再接夕儿的电话。夕儿感觉情况不妙,元彪很可能被肖德龙灌了什么**汤,他已经更倾向于肖氏产业下的睿智广告公司了。
我和夕儿这趟省城之行,就是希望能把元彪从睿智广告的阵地再拉回思美广告的阵地。
我没有开车,是坐夕儿的白色宝马车一起去省城的。
车上我们聊到了邢敏,一个礼拜前邢敏已经进入了思美广告上班了。
我给夕儿提这件事儿,我还怕她会拒绝我的请求,谁知她竟然爽快地答应了。</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