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无论出于何目的,又因何原由,也不论她们是何身份,当初是否心甘情愿跟随杜奇,也姑不论杜奇有何特异本领是何出身,待她们见到杜奇刚才显露的那一手不同凡响的炼丹之术后皆安下心来,皆以能够跟在杜奇身边为荣,并决定从今以后死心塌地地跟随杜奇决不反悔,此时听得杜奇重申接纳她们,并当众承诺善待她们中的每一个人,众女念及再也不用为以后的日子*心费神,皆不禁心花怒放,深感果然所托非人!谁知杜奇的话语越来越严厉,她们又不禁大为懔然。www.pinwenba.com
象鲁妙儿和马雨筱跟随杜奇的时间较长之人,深知杜奇的脾性,若不是极为恼火,他决不会以这种语气相向,至少,她们就极少见过杜奇以这种语气对人说话,即使是对不相关的人,对自己身边的人更是从未有过。但鲁妙儿却并无太大的触动,好象她本来就是一个局外人般,而马雨筱的心中却不禁翻起了滔天巨浪,思及自己过往的言语,深觉杜奇这番话好象是专对她而言,念及杜奇竟用这种态度来对待自己,不禁有感自己在杜奇心目中的位置可能已十分低下、印象也可能十分恶劣,那么,往后杜奇还会象以前那样对自己呵护备至吗?其他人又该如何对待自己呢?若果如此,自己还有必要再呆在杜奇身边吗?若离开杜奇,按父遗命救出俞大猷将军后又该去往何处呢?若离开杜奇,岂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终身幸福从眼前溜走?思及离开杜奇后的种种不良境况,马雨筱的芳心不由一阵惨然,一时之间不禁思潮起伏,自怨自艾间忽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起来,倏又觉得众人似乎都在责怪地望着自己,马雨筱更是如芒刺在背,感到难受至极,坐在杜奇的对面,她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每当杜奇的眼光从她身上飘过时,她都有一种*被杜奇一眼看个通透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马雨筱虽有万般苦楚和无奈,但却不敢有任何异动,更不敢将心中所思所想表露出来,其间的难受滋味只有她自知。
温文雅等人却并未瞧见马雨筱的神情,但她们看见杜奇的神色严厉,而鲁妙儿却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懔然间皆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多言。
见面前众女皆心甘情愿地跟随自己,杜奇高兴之余又不禁有些担心,但心她们不能和睦相处,甚或闹出矛盾,以致引发不可预料的恶果。对此,杜奇虽然智比天高,但毕竟年少,没有与女人相处的经验,更没有与众多女人相处的经验,尽管他费心思索,仍然不道如何才能使身边众女和睦共处,情切间不由严厉地说出那句话来。
杜奇话刚出口,便看到众女的神色皆有些不自然,心知她们接受不了自己这种态度和语气,不过,为了跟随他的人以后都能和睦相处,避免发生难以预料的事端,杜奇仍认为此时对她们厉言相向并未有何不妥,但见她们一副心惊胆战人人自危的模样,杜奇的心也不由一颤。忆及当初在襄阳时,虽有一身本事却不便显露,只能终日与姚富贵两人混迹于市井间,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个破落的混小子,再也无翻身之日,虽然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但也没有人来刻意讨好他,小有头面的人物连收留他跟在身边的想法也欠奉,根本不用说谁愿屈尊跟随他,更不用说是国色天香的妙龄女子愿意跟随他了。
襄阳并不是没有美貌女子,只是杜奇当初所处的环境难以见到而已!当时,在杜奇心中相貌最美、心地最善良的莫过于卖菜肉包子的小月姑娘,所以杜奇才不顾别人的白眼,隔三差五死皮赖脸地去向小月姐要些菜肉包子来解馋,但最主要的还是去看看养眼的小月姑娘。
那天在码头上碰到比小月美貌而年龄又与自己相仿的小兰时,杜奇一时惊为天人念念不忘,等见到比小兰又美丽得多的秦馨时,杜奇不禁魂为之消,早将小兰抛在九霄云外,第一个念头便是将秦馨长留在身边。介于当时的处境以及那一点点微妙关系,秦馨终如他所愿让他跟随,接受他的保护,当时杜奇的心确实激动了好一阵子,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使杜奇有心在接近秦馨时又不得不倍加防范,使杜奇深感与女子相处之苦,恨不得立即将秦馨送到地头完成任务。
可到与秦馨分别后,杜奇又深感失落,待在九江见到只有中等之姿的东方暖玉时,心灵正空虚的杜奇也不由大感欣慰,所以才不顾身份跟着他们一道前往御敌救友,谁知却无巧不巧地遇上了美貌并不比秦馨差的鲁妙儿,杜奇不由大喜,正不知如何才能把鲁妙儿带在身边时,恰有强敌来犯,两人结下同盟共抗强敌,鲁妙儿自然而然地便跟着他,并且事事皆以他的意志而为,杜奇更是喜出望外,高兴得不得了。
后来受慈航师太之托保护马雨筱进京,这本来是一件相当辛苦的差事,但当杜奇一见到与秦馨和鲁妙儿一样美艳的绝色马雨筱时,杜奇的心又不禁为她而跳,早存下将马雨筱收留在身旁之意,所以他才百无聊赖地与杨应龙真真假假地来争夺马雨筱的芳心,可后来似乎没费什么事,本与他素不相识的马雨筱竟死心踏地地跟着他,并以他的女人自居,对此,杜奇已来不及惊喜。
令杜奇惊喜的是可说是与他毫无瓜葛并且美艳与秦馨、鲁妙儿和马雨筱不相上下的温文雅竟自动找上门来,心甘情愿地以侍女的身份跟随他;走在街上,又无端地蹦出一个黄银花来,得寸进尺地赖在杜奇身边不思再去。也许是离开襄阳后杜奇便转运了,这一路下来遇上的美貌女子都愿意跟随他,即使是刚一见面似乎处在敌对立场的苟香茗虽没有跟随他之意,却也想将他带回去作伴,就连比他年长,明显处于敌对立场的百花宫的美艳少女罗曼的芳心也情不自禁地为他而跳荡,慌乱间临别下楼时都差点失足。
可令杜奇没想到的是同样美艳无方令他心动不已的史珍香却断然拒绝了温文雅的邀请,不愿跟随于他。虽然史珍香拒绝的是温文雅,而杜奇却感同身受,心中满不是滋味,待明白史珍香之心与温文雅一样已属于他时,杜奇才觉得好受一些,但他仍感到自尊受到了莫大伤害,所以当后来遇到玉如意和常氏姐妹时,杜奇便不分情由不由分说地邀她们相随。
如愿得她们相随,杜奇自是感到欣慰,却于担心之际神情语气不自然地有些过于严厉,见到众女听到他的话后的复杂神情,杜奇本想再厉言几句,但见到她们似乎皆有些担忧和害怕,杜奇的心不禁一软,同时又念及她们跟随自己并未有何太过的要求,也未有何过错发生,而自己却如此厉言相向,难道是她们跟随自己太过顺利自己却不懂珍惜?思念及此,杜奇禁不住生出一丝歉疚,忙展颜一笑,转换话题柔声道:“为让我们以后有一个和谐的环境愉快生活、共享幸福,我的心不禁有些急迫,语气也未免重了一些,希望各位不要在意。落叶、飘飘,外面的兄弟们等了这许久,是否应该去向他们交待一下呢?”
众女忽然感到杜奇变得似乎有些陌生起来,正当她们心神忐忑惶惑忧虑时,忽然听到杜奇的语声似春风一般轻柔,看见杜奇的笑容似阳光一般灿烂,感受着杜奇言下诚挚之意,她们又觉得杜奇仍然是她们认识的那个杜奇、仍然是她们了解的那个杜奇、仍然是值得她们舍弃一切跟随的杜奇,杜奇之所以有刚才严肃的神色和严厉的语气,也完全是为她们着想,至此,她们皆如释重负般地舒了一口气,似呼出了她们心头的阴霾和心间的寒意,顿感一阵轻松,不知不觉间,刚才的些许疑惑、担忧、激愤和不快已随着杜奇的笑容和话语烟消云散。
听到杜奇的吩咐,常飘飘和常落叶两人连忙告罪一声,自去厅外安抚落叶会人众,吩咐人手为杜奇等人准备早餐。
落叶会中人大都拖家带口,当初也是在不得已之下才加入落叶会以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可近几年来他们深受常飘飘和常落叶不和之苦,而今得知常飘飘和常落叶和好如初,又加入了由风云会、虎穴帮等大帮会组成的龙潭虎穴盟,从此将有正当的营生和稳定的收入,今后的生活有了着落,他们皆不由喜出望外,根本没有人反对常飘飘和常落叶欲跟随杜奇远行而指定长老覃远山负责落叶会日常会务之事,人人皆热忱表示愿为落叶会的兴衰荣辱而努力拚搏。
落叶会之事顺利解决,杜奇甚感欣慰,鲁妙儿、马雨筱、玉如意、黄银花也感到特别高兴,常飘飘和常落叶更深感庆幸,再与杜奇面对时,她们的心情自然更为轻松,毫无拘束之感,相谈时也显得兴致勃勃。
黄银花将最后一块点心塞入口中胡乱地吞下,惬意地舒展了一下她那妖娆的身段,满意地感慨道:“跟着公子真好,每天都有丰富的早点享受!”
马雨筱扑赫笑道:“别只顾着猛吃,当心长成一头大肥猪,到时惹得公子生厌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呵呵!”
黄银花不自觉地扫了一眼自己那由无数优美弧线组成的身段,眼中竟然浮起一丝担忧之色,但在无人查觉时旋即敛去,装着若无其事地笑道:“我本来要身材无身材,要相貌没相貌,公子收留我是公子的心好,我跟随公子也只求个温饱,即使长胖了又如何?倒是姐姐要当心别发福才好!”
马雨筱不禁一怔,似有些意兴索然地感叹道:“以前要吃没得吃,现在天天山珍海味吃香喝辣,不长胖才怪?真是的,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呢?”
鲁妙儿笑道:“怕长胖就不要多吃!”
马雨筱又叹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有损自己的口福?”
鲁妙儿仍然笑道:“常言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面面俱到,既不想长胖,又想大吃大喝,世上哪有这样的美事?不过看你那身段,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即使每餐都大吃特吃也不一定能长胖!”
马雨筱用双手掐了掐她那仅有一握的杨柳细腰,似舍不得放舍享受美味,担心地道:“可是,万一长胖了怎么办?”
鲁妙儿依然笑道:“这好办,如果你真的长胖了,到时公子不要你就跟着我好了,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鲁妙儿此语一出,略知底细的黄银花还不觉得怎样,而玉如意、常落叶和常飘飘却大感意外,虽然刚才在言语中鲁妙儿曾与她们一样向杜奇表述心迹,她们也曾产生过一丝疑虑,但在她们心中,鲁妙儿乃是一个男人,一个矮小而猥琐的丑陋男人,她们皆没想鲁妙儿如此大胆,竟当着杜奇的面调笑马雨筱,在她们的意料中,杜奇必定不会轻易放过鲁妙儿,而马雨筱更不会善罢甘休。
谁知杜奇就象没听见鲁妙儿的话或是司空见惯一般,似一个局外人般笑眯眯地望着她们谈论,毫无不快之意,而马雨筱更无丝毫不豫之色,仅只略略一怔,反而笑意盎然地道:“既如此,那我以后就放怀大嚼再也不用顾忌了,哈!到时可别赖账哦,哈!”
听到马雨筱的话,结合刚才鲁妙儿的表现,玉如意、常落叶和常飘飘皆不禁恍然,终于承认鲁妙儿也与她们一样,乃是跟随杜奇的一位女子,只不知她的相貌如何?但想来必不会差,不知不觉间,她们又担上了一种心事。
杜奇见众人言笑欢畅,刚才因自己神情和言语而起的小小不快早已荡然无存,不由大感开怀,但此时却不得不打断她们的言语,起身道:“时辰已然不早,我们办正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