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靖骞等人闻言,这一次却是没有生出任何怀疑上官月颜身份的想法,因为别人对太史凤研制的血墨不了解,但他们却是了解的,那东西确实只有血亲之间才能使用,这一点根本不用质疑。而上官月颜手上出现了红梅印,那么她定然就是南宫雪。
他们现在对她的身份已然能确定,只是对赫连御宸提到的灵术而觉得惊疑罢了。
是以冷穆寒的话,没有让他们有丝毫动摇。
南宫靖骞等人都是如此,太史凤和南宫靖宇就更不用说了,二人都只是冷冷地看了冷穆寒一眼,然后,太史凤又看向已经走到大殿中央的天山老人,一双通红的眸子里怒火熊熊,咬牙切齿地道了一句:“天山老头,今日你若是不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若有半个字的虚言,老娘定然挖了你家祖坟,并将你碎尸万段,扔进深山老林里喂野狗!”
一句话,赤裸裸血淋淋的威胁,比之冷穆寒刚才那暗带威胁的话,狠毒了不知多少倍。
众人后脑勺齐齐滑下一滴巨汗,挖祖坟不说,还要将天山老人碎尸万段喂野狗,如此狠辣,真的不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煞夫人啊!
上官月颜此时大脑处于混乱状态,但听了太史凤的话后,嘴角也忍不住抽了一下,然后抛开所有的疑问,对天山老人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这老头刚刚才出来,便被两个人明里暗里地威胁,而这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得罪了谁都是麻烦,真的有够悲催的。
当然,对于雪儿的事情,对于九皇子的事,还有自己手上的梅花印以及赫连御宸提到的灵术……这些让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她现在比任何人都想搞清楚。
她做为一个现代人,为何会和这些事有关?她真的想不明白!
而赫连御宸做为将天山老人算计入局的人,对冷穆寒和太史凤都出声威胁天山老人,却是神色都没有变一下,唇角邪肆的弧度勾着,依旧一副看戏的模样。南宫易和南宫凌一坐一站,闻言后也看着天山老人,和上官月颜的同情不一样,二人脸上有的只是显而易见的疑惑。
对于灵术,对于十多年前的事,他们并不清楚,只有等着天山老人解惑。
他们并不担心天山老人今日也如前几日那般守口如瓶,因为这件事已经到了必须说清楚的地步,天山老人就是想不说也不行了!不然他真的会死得很惨的!
大殿中央,天山老人脚步顿住,对自己刚刚进来就被两人威胁,他那张老脸上当即便露出了不愉之色。不过,冷穆寒的话落下后,他只是看了冷穆寒一眼,没有说什么,但太史凤的话落之后,他却是一个怒眼就瞪了过去,一句斥责的话当即出口:“臭丫头,老夫家的祖坟是你能挖的?如此大逆不道,你就不怕遭雷劈?”
“在老娘这里,从来没有大逆不道这四个字,你若是不如实招来,不把整件事情交代清楚了,你看老娘会不会挖了你家祖坟!老娘不但要挖,还要将他们的骨头磨碎了制药,然后用在你这个死老头身上。”太史凤对天山老人的斥责完全不以为意,当即就怒声回道:“这天底下,就没有我太史凤不敢做的事!”
她双眸微眯,一双红着的眸子里已然显出了决然的神色,语气依旧咬牙切齿,怒火熊熊。
众人闻言,心中都齐齐一抽,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天山老人的祖坟是不是那么好挖的,但对于太史凤这般狠辣而狂傲的话,却是不可置否。想当年,他们天珏的皇宫都被翼王妃掀了,那时候整个皇宫都被搞的鸡飞狗跳,先皇更是气得跳脚,可最后翼王妃还不是安然脱身?不但如此,还风风光光地嫁入了翼王府,成为了先皇最疼爱的儿媳……
皇宫都敢烧,不怕和天下最强大的国家敌对,那挖别人家祖坟,将死人的骨头制成药,她如何会做不出?定然做得出的!
翼王妃就是这个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上官月颜也嘴角再次一抽,她看着太史凤,好像突然知道赫连御宸的性子为何会那般嚣张狂妄了,看看太史凤这将天地万物都不放在眼里的口气,没心没肺的狠毒样,不正和那个妖孽很像吗?
真的是有其母便有其子,虽然赫连御宸不是太史凤亲生的,但这狠毒狂妄的性子,他却是比南宫凌和南宫易更像太史凤!
只不过那个妖孽比太史凤有过之而无不及罢了!
太史凤这般话语,自然又让天山老人不满了,老脸一沉便对着太史凤哼了一声,但是,他却也没有再说太史凤什么,而是眸光一转,往上官月颜看了一眼,之后又看了看赫连御宸和冷穆寒几人,那苍老的眸子微微一闪,恼怒地道了一句:“正如东耀皇所言,东耀的九皇子就是东耀的九皇子,天珏的郡主就是天珏的郡主,如何会是一个人?!”
他突然言归正传,且说的还是这么一句话,众人心下都齐齐一惊。这话,显然是在说东耀的九皇子并不是雪郡主,那么也就是说乐颜公主不是雪郡主了?虽然他们也觉得二人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但见过血墨印记后,此时再听天山老人这话,他们还是忍不住一惊。
不过,众人惊讶的同时,心中却又不由地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句话好像有些不对劲,可是到底不对劲在哪里,他们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出来……真是怪了,这话说的应该就是乐颜公主不是雪郡主啊!为何会有奇怪的感觉。
南宫靖骞等人也同样如此,似乎听懂了天山老人的话,但似乎又没听懂,不过,那话语中的否定却是傻子都听得出来。而他们心中已然确信上官月颜就是南宫雪,是以听了天山老人的话后,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尤其是太史凤和南宫靖宇,更是眉头狠狠一皱,太史凤面色骤然黑沉,当即就要再次开口。
但这个时候,天山老人却再次一哼,继续说道:“但此九皇子非彼九皇子,那么便一切皆有可能了!”
如此具有转折性的一句话,让太史凤到嘴边的话语当即就顿住了,同时,整个大殿的人都愣住了。而且听到这句话后,刚刚才生出的那种奇怪的感觉,也瞬间就消失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根本无需细想,就是傻子也听得懂了啊!
东耀的九皇子是九皇子,天珏的郡主就是天珏的郡主,二人不可能是一个人。但是东耀的九皇子并不是真的九皇子,那么便可能是他们天珏的郡主了啊!
这分明就是在说,乐颜公主不是东耀的九皇子,而是天珏的雪郡主啊!
上官月颜在听了天山老人的前一句话后,和众人的反应就不一样,他们觉得奇怪时,她却明白天山老人的意思。九皇子是九皇子,天珏郡主是天珏郡主,这话原本并不是很难以理解,说的就是二人并非一个人的意思。但是,站在她的立场,这话的意思便有所改变了。
因为她不是九皇子,真正的九皇子是在她眼前死的,这是绝对的事实。而她是不是南宫雪?她觉得不是,可有人却觉得她是,而且很不可思议的,她手上有和太史凤手上一样的梅花印,也有和南宫雪一样的胎记……她没办法解释这件事,所以即便自己觉得不是南宫雪,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肯定自己不是!
是以,在她能肯定自己不是九皇子,但是却无法肯定自己不是南宫雪的情况下,天山老人的这话,便让她心中有些发悬,觉得他的意思其实是在说她不是九皇子,而是南宫雪。
可是她为何是南宫雪?这不可能不是吗?
而正当她心中发悬的时候,天山老人现在的这句话,顿时让她心中一震了,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话和赫连御宸刚才的话很像,赫连御宸说‘此公主非彼公主’,天山老人说‘此九皇子非彼九皇子’,虽然他们说的都是一样的话,可是给她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赫连御宸说这话时,是在梅花印之前,那时她只觉得无语。但现在,有了梅花印在先,天山老人又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他通天理,知天机,而且他很显然和雪儿的事有很深的关系,还有他知道灵术的事……她心中有些慌了,难不成她真的是南宫雪吗?
此九皇子非彼九皇子,一切皆有可能,这不就是说她不是东耀的皇子,而是南宫雪吗?
可是为什么?如果她真的是南宫雪,那现代的事怎么解释?她那死去的父母不是她的父母,家族不是她的家族,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她心中真的有点慌了,这无关于她喜不喜欢做太史凤的女儿,而是她不能接受她不是现代人的事实,因为在现代,她真的有非常疼爱她的家人!这就好比一个人突然知道自己并非父母亲生,而是被收养的那种感觉一样……
上官月颜呆愣地站着,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了起来,红唇也微微地抿起,只觉得心中慌乱,怎么也无法平静。
太史凤本来就握着上官月颜的手,感觉到她的动作,同样也愣了一下的她当即就回过神来,目光转向上官月颜。虽然天山老头并没有直接说她就是她的女儿,但是却也等于说了,那她便也不用和他吵吵了。虽然她依旧对这个老头很是愤怒,恨不得揪着他的衣襟问问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她却没空收拾他,现在最重要的,自然是自己身边的这个丫头,她的宝贝女儿了。
她转过头,心中激动无比,可见上官月颜呆愣着,而且脸色还有些不好,显然是有些无法接受,她那激动的心顿时一痛,本来握着上官月颜的手当即就紧了紧,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心疼之色来。
这无法接受的神情,就好似拒绝接受她这个母亲一般,让她顿时便痛得不能呼吸。
只不过,她的动作并没有让上官月颜回神,上官月颜就好似失了魂一般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天山老人的凤眸都没有眨一下。
而太史凤也根本没有机会开口说什么,因为在天山老人话落之后,大殿内突然响起了‘砰’的一声巨响,高阶上,冷穆寒的面前,前一秒还完好无损的桌案,在这声巨响中彻底粉碎了,连桌案上的碗碟酒杯也没能幸免,全部破碎如粉尘。
高阶上,围绕在冷穆寒周围的空气都被震荡开来,卷着粉尘扩散出去,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气浪。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都齐齐往高阶看去,然后,一阵强劲的寒风便刮到了他们的脸上,离得稍近的人,脸上当即一阵冰冷刺痛。
同时,冷穆寒盛怒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天山老人这般胡言,是在藐视朕,藐视我东耀,藐视将月颜交给你诊治的,已经仙去的朕的父皇吗?”
一声怒吼,震耳欲聋!
整个大殿都好似颤抖了一下,众人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面上皆露出骇然之色来。
帝王之怒,惊人心魄!即便不是他们天珏的皇上,众人心中都是一凝,只觉得空气一瞬间都紧绷了,大气都不管喘一声。那些被劲风刺痛的脸的人,更是瞬间就吓白了脸,心中一阵骇然。
大殿瞬间静如死寂。
冷穆寒一连三个藐视,足够表达出他对天山老人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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