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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小人还觉得王褒是做贼心虚,听亭长这么一说,也觉得他当时神情实为怪异,有违常理。”秦明琢磨了半天,觉得袁熙所言甚是有理。

    有些事情虽然很简单,但是你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到的结果绝对不同。不管哪个年代遇到棘手的案件,都需要细致入微的观察,以及缜密细心的逻辑思维。

    特别是要将自己代入到嫌疑人的身份中,进行更加深入的思考与判断,才不至于为事情的表象所蒙蔽。

    “所以说在这件事中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隐秘,如果我们知道了王褒为何匆匆离开亭舍,应该对侦破此案有极大的帮助。”袁熙一点点察看这桌上的笔墨公文,紧接着又在衣柜床头仔细搜寻,可是还是没有得到明确的线索。

    秦明忽然道:“亭长,要不咱们去王褒家中看看?说不定他妻子会知道些什么。”

    眼下陷入僵局,完全找不到突破口,袁熙从善如流,点头道:“也好,我见外面院子里有辆马车,你现行去把车子备好,我们下午就去王褒家。”

    趁着秦明离开,袁熙更加细致查探起来,对他来说,亭舍之中的任何人都有盗窃的嫌疑。不论逃走的王褒,追凶的李潘,还是留守的秦明,他们都有作案的机会。

    虽然秦明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但这不代表他的嫌疑就能洗脱,所以袁熙现在相信的只有自己。

    袁熙现在所思考的不是哪个人作的案,而是木箱中的一百吊钱去了哪里?正如秦明所言,一百吊钱总共有十万枚铜币,这个分量可不轻,并不是一下两下就能带出去的。

    如果是自己想偷这一笔钱,又该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们运送出去呢?

    “后院,围墙!”袁熙猛然想起刚才在围墙边发现的一堆碎瓦,顿时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因为亭舍周围的院墙直接是由黄土筑成,很难抵得住风吹雨打,所以在墙头上会盖上瓦片,用以遮挡雨水。

    这些瓦片盖得非常严实,如果没有外力触碰,它们怎么会轻易的掉下来呢?

    袁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院墙边,捡起一片碎瓦仔细观察,新鲜的碎痕,显然是不久前跌落的。如果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应该是盗贼将钱币一吊吊拿到这里,然后由此抛到院墙外。

    而这片瓦,就是当时不小心刮落的,显然盗贼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如此一来,钱币的轻重多少就不成问题了,只要事后找个机会去院墙后收走就行了。

    袁熙还想进一步查探,只听秦明在外面喊道:“亭长,马车已经备好了!”

    一辆马车缓缓驶过乡间小道,马缰是由秦明操控,袁熙则坐在车厢内,闭目养神。

    好在渤海郡总体算得上平坦,马车虽然简陋,倒也不显得十分颠簸。

    大概过了一个半时辰,他们总算是抵达了王褒家所居的石桥村。

    马车刚过石桥,就已经有人提前禀告了里长,毕竟秦明与王褒相熟。整个石桥村就没有不认识他的,这一次发生如此大的事情,他早就亲自来此送过信。

    不一会儿,就见里长领着一队村民上前迎接。

    在情况不明之前,袁熙是宁可不说话的。他端着架子,坐在马车上,冷漠地瞧着迎上来的人。

    里长看起来与秦明相熟,上前便熟络的道:“秦老兄,你今儿怎么又来了?是有王褒的消息了吗?他那老娘整日哭天抹泪的,我真怕他老人家撑不下去了!”

    秦明指着马车上的袁熙道:“里长,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我们樊荫亭新任的亭长。今日来此正是为了募款失窃以及王褒失踪的案子,还是到王褒家中说话吧。”

    里长忙拱手行礼道:“原来是亭长大人,我们都是山野粗人,若是有什么礼数不到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袁熙点头致意,微笑道:“无妨,我刚好到任樊荫亭,正好遇到这些事情,分内之事不好不问。若是有什么打搅之处,还要请里长见谅才是啊!”

    “怎么会呢?小人身为里长,理当配合。只是小人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盗窃之人绝非王褒,还请亭长详查啊!”

    “哦?你怎么敢打如此保票?”袁熙奇怪道。

    里长边在前方领路边道:“实不相瞒,王褒之所以能担任樊荫亭长,完全是因举孝廉。他是有名的孝子,又不贪财,怎么会因为一百吊钱而弃家中老母于不顾呢?”

    袁熙稍稍点头,不置可否,人性复杂而且善变,并不能简单的一以贯之。

    说话间马车停在一家宅院门口,袁熙微微一瞥,柴门竹篱倒也普通,与石桥村其他农户并无太大差别。

    趁着里长上去叫门的工夫,秦明道:“这里就是王褒的家,家中仅有一老母,一妻杨氏,及一子王裦(bao)。”

    袁熙笑道:“这王褒有意思,父子两人的姓名竟然是同一读音,若不熟识的人怕还容易弄错了。”

    里长闻言也道:“谁说不是呢,咱们村里的人都给他们叫大褒小裦,这样就错不了了。”

    闲聊几句,王褒的妻子杨氏已经出来开门。她模样还算周正,皮肤略黑,一双手布满皱纹,显然在家十分辛劳。眼睛微红,估计这几天也没少哭。

    杨氏微微一礼,淡淡的道:“不知亭长驾到,快请进吧。”

    袁熙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多分说,就与秦明、里长几人进入堂屋席地坐下。

    杨氏又忙去奉茶,袁熙却道:“大嫂不必麻烦,我是来问事的,问完事就走。”

    杨氏闻言呆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秦明也劝道:“杨氏,你就听亭长的吧。你别看他年纪小,却不是普通人,若想弄清楚盗窃募款的原委,还真得靠他。”

    杨氏点了点头,在末席坐下。

    袁熙问道:“大嫂,你丈夫在失踪之前有没有异常表现,或是跟你说过什么不正常的话没?”

    杨氏摇摇头道:“夫君他为了筹集这批钱款忙得焦头烂额,整整有大半个月都没回家,如果不是四天前啬夫前来相告,我们一家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那这几天有没有回家呢?”

    杨氏凄然道:“没有,若是有的话,母亲她也不至于整日茶饭不思,病倒卧床了!”

    “那你家在章武县有没有什么可靠亲戚呢?值得你丈夫投奔避祸?”

    “这······”杨氏似乎想到了什么,却缄口不言。

    (本章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