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七回 小魔头
第五三七回小魔头
彭欣和娄丹凡依偎着坐在一处隐蔽的廊栏上悄悄私语。
一个人突然走过来立在他们面前，彭欣抬头一看，是二哥彭忠，她拍拍胸口，笑道：“二哥，你干嘛？好好的突然出现，吓人一跳。”
“你不做亏心事，”彭忠瞪了娄丹凡一眼，转目望着妹妹：“怕什么。走，”他伸手拉她，“跟我走。”
“什么嘛，”彭欣摔开他的手：“我不走，我还有事。”
“走啊，”彭忠道：“我告诉你，你被这小子骗了，知道不？快点跟我走。”说着，又要伸手拉她。
“二哥，”彭欣后退一步，道：“丹凡没有骗我。”
“还说没有骗你？”彭忠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大魔头娄衡寿的孙子？你还要跟他在一起？”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彭欣撇了撇嘴：“这个我早就知道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是跟丹凡好，又不是跟他爷爷好。”
“你......”彭忠又急又怒，只想敲醒这个糊涂的妹妹：“你简直不要脸，不知羞耻。”
“二哥，”彭欣听了，又气又急，眼眶顿时红了：“这也是你做哥哥的说得话？”
彭忠怒道：“你做得我就说不得么。”
“你.....，”彭欣气得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咬咬嘴唇，道：“我做了什么？我和丹凡在一起聊聊天而已，我们两都是清清白白的，连爷爷婆婆都不管我，要你来管么？”
“我就要管，”彭忠上前拉住她：“我是你二哥，爷爷婆婆要知道他是个小魔头，也会反对你跟他在一起的。”
“不！”彭欣挣扎着，就不肯走：“我不走，我就要跟他在一起！”
彭忠又惊又怒、又无可奈何：“你说什么？”
“她在告诉你一件事实，”娄丹凡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两兄妹争吵，这时忍不住上前两步，夺下彭欣的手，将她揽在臂弯里，定定地回答，定定地迎视着彭忠极不友善的目光。他那种坚定，那种成熟的、果断的坚定......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相形之下，彭忠象应该小孩子。
彭忠看看娄丹凡，又看看妹妹，非常恼怒，而又拿这男人无可奈何。
这男人的那种坚定和果断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几乎恨他那种笃定，恨他对彭欣说话时的那种坚定与怜惜。
象这种男人绝对是女孩子的克星，这男人也不知道克过多少女孩子，而现在竟然克到白家来了！
而且还偏偏是他们唯一最爱的妹妹，这个妹妹从小就是被全家每一个人捧在掌心里精心呵护着的，是全家最最娇嫩的一朵小花，是全家最最钟爱的心肝宝贝，如今......如今......他恶狠狠地瞪着娄丹凡，恨不得撕他的肉吃：如今竟要被这个小魔头来摧残了！
娄丹凡在彭忠那充满敌意的瞪视下有着惊心的寒意，背脊似乎有虫子在爬，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被看成魔鬼？为什么许多人在认识他以前就先拒绝他？为什么他不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正想着，彭欣推着彭忠：“二哥，你走吧。”
他振作了一下，深呼吸，无论如何，他要去面对，他要去说服她的长辈们，他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他要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于是他喊了一声：“彭欣！”然后拉住她的手，紧紧握着：“走吧，我们一起去见你爷爷婆婆。”
彭忠不知为何，看着他坚定的目光，有一阵心慌的感觉：“你不能去见我爷爷婆婆。”
彭欣迅速地掉头望着他，眼里是欣喜和崇拜，还有更多的爱恋：“你真的要去吗？”
他望着她，那么深情，那么执着，那么真诚，那么温柔地道：“总是要面对的，是不是？我亲自去向你爷爷求亲，是不是更能表示我的诚意？”
她红了脸，点点头，温柔地笑着，然后，她一手与娄丹凡紧紧相握，另一只手拉起彭忠：“走吧，二哥！”
彭忠几乎是傻了，呆呆地、被动地被彭欣拉着来到白中正夫妇的房间，进了门，见了白中正夫妇，还不知该说什么。
“忠儿、欣儿，”温玉娘奇怪地问：“你们兄妹这是做什么？”她见三人这样拉拉扯扯地进来，真是奇怪极了。
三人这样一阵吵闹，已惊动不少人，龙靖、冰霜、白浩、叶磊、肖博天、肖博文、姜韵晴、姜韵秋、纪游扬、钟玉双、南海神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赶来看。
“白老前辈、白夫人，”娄丹凡走上前几步，挺直了胸，坚定地望着二人，低声下气，却仍不失风度地道：“我知道我很冒昧，我知道我一定带给你们太大的意外，我更知道我决不是你们理想中的孙女婿。但是，我还是要诚心诚意地向你们请求：请你们看在彭欣和我的深情上，答应我们的婚事！”
他说得那样坦白，那样直接，而那种坚定和那种固执的倔强，几乎是让人敬佩的。
“爷爷，您千万不能答应，”彭忠终于回过神来，立即大声道：“他是大魔头娄衡寿的孙子。”
“哦！”温玉娘似乎吃了一惊，她望着那站在一起的娄丹凡和彭欣道：“欣儿，你过来！”
彭欣望着她，一时犹豫不决，不由转头去看娄丹凡，但娄丹凡望着白中正，并没有看她。她只好缓缓移到温玉娘身边。
白中正盯着娄丹凡，似乎想把他透视无尽，冷冷地问：“娄衡寿真是令祖？”
“是的，”娄丹凡只觉得头皮发麻，道：“家祖只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不知道彭兄为什么要说他是大魔头？”11.25.
“不是忠儿说的，”白中正冷冷地道：“四十年前，令祖以一双肉掌横扫江湖，不知杀了多少人。当然，武林中人相搏相斗难免死伤，如果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但是，令祖的脾气非常爆燥，他要找一个人比武时，不管对方愿不愿意，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方便，他都一定要强迫人家比。”
“而当对方不抵求饶时，不但不饶，反而痛下杀手，杀死对方，连其妻子儿女都不放过。似这等滥杀无辜、毫不讲理、毫无人性的人也不能称为‘魔头’的话，天下将大乱而圣人遍地了。”他望着娄丹凡，眼光是冰冷的、无情的，“那么，请问什么样的人才算坏呢？”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