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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会出人命的

    “去哪儿?”

    他没说话,带着她左拐右拐,停到了翠华楼的后门。

    小厮打开门,恭敬地迎他们进去。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皱眉,她已经很久没有踏入这里了,连空气里,都是淡淡的脂粉香和酒味。

    她不喜欢这味道。

    “你以前都只是在中庭弹曲,应该没进去看过里头姑娘和恩客相处时的模样吧?”

    “那又如何?”她不用想,也能知道大概是什么样子。

    “有什么好看的。”她转身就要走。

    却被他拦住,半哄半拉:“只是想让你看看,你不是说要自己离开,让你看看一些男人欲望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子。”

    她脸一红,脑海中浮现出魏承和她纠缠在一处时的癫狂模样,心跳陡然加快。

    “你不敢?”他见她顿住脚步,睨她。

    “有什么不敢的。”她抽出手,“走就走,拉拉扯扯做什么。”

    他笑了笑,收回手。

    少女的袖子拂过他的指尖,带过一瞬茉莉花的幽香,丝丝绕绕在鼻尖。

    他收回袖中的手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指腹,好似要将那抹味道留下。

    翠华楼里的路,她很熟悉,魏徵带着她穿过几条廊庑。

    此时已经入夜,前头都是喝酒宴饮的局子,熙熙攘攘的划拳声和调笑声隐隐约约传来,后头,就是恩客携美人歇下的厢房。

    不同于外头,此处,安静,温暖,四处悬挂的烟霞粉的帷帐,平添了几分妩媚迷乱。

    每间厢房的墙壁上,都有可以打开的小孔,打开机括,正好可以从小孔中窥探到房中景致。

    魏徵引着她停到一间厢房前,打开机括,自己先倾身欣赏了一会。

    沈银霄震惊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丝毫不掩饰地窥探别人的房中之乐,脸上一派风光霁月,仿佛此刻置身雅座明堂,毫不心虚。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魏承每次提到他都有些嫌弃,还让她不要跟他接触太多。

    当真是真小人。

    “看。”

    他看完了,让到一旁,下巴点了点那只小孔,示意她扒上来。

    她咬了咬唇,瞪了他一眼,他一点也不觉得冒犯,反而觉得她这副模样十分有意思。

    “你跟二郎,应该也没少做过那些事吧?”他抱臂,月白的袖子晃晃荡荡,懒懒靠在一边的墙上,与魏承相似的眉眼,神情却完全不同,带着三分邪气。“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她踮脚,撑住墙板。

    见她看得艰难,脚尖绷得直直的,忽然沈银霄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早知道当初就让他们把这个装矮些了。”

    话音刚落,一双手握住她的腰,轻轻往上一托。

    她浑身僵硬,缓缓低头去看腰间的手。

    修长莹润且骨节分明的手掐住她的腰肢,比魏承的白些,指节处透着微微的粉,若不是太大了,几乎都让人以为是女人的手。

    她一股血气上头,几乎要骂出声。

    怎么和魏承一个德行,做什么也不提前招呼一声,他们是什么关系?也是他想抱就能抱的么!

    但是下一刻,她就发现他和魏承其实也没那么像。

    “发什么呆?快看,你是不是衣服穿太多了,看起来也不胖,怎么这么重?我托不动你了,快点!”他闷哼一声。

    魏承抱她从来都是轻轻松松,一只手就能将她拎起来,还能抱着她扎半个时辰的马步,从来不会嫌弃她重。

    男人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温热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地扑在她的后颈上。

    顷刻间,脖颈沁出一层薄汗,沾湿了耳畔的碎发。

    她回过神,忍着想要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指甲扣着墙板,咬牙往孔里看去。

    里头的情形映入眼帘。

    里头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和她预料到的声音,似乎不太一样。

    每次她和魏承在一起行周公之礼时,都是舒服的,除了最开始那些时候,可能有些不适,但是到了后来,也许是两人磨合的差不多,每次,都会叫她好像飘上云端,浑身都舒展开,迎接他的所有。

    发出的声音,也都是舒服的呻吟。

    可是这间房里的声音,女人一声声压抑的声音,却满是痛苦。

    她浑身赤裸,被红绳像捆绑螃蟹一般,捆起来悬挂在房梁下,晃晃荡荡,身上青红遍布,身后穿着衣服的大肚男人手里拿着皮鞭,一抬手,手中皮鞭抽在她圆润却伤痕累累的臀上。

    声音清脆。

    “唔——”

    女人咬牙痛呼,嘴唇惨白。

    悬挂的身体被抽得前后晃荡,男人听到呻吟声后,享受地吸了口气,撩开袍子,毫不犹豫地覆了上去。

    女人瞬间瞪大眼睛,冷汗淋漓,尖叫了一声。

    有血淅淅沥沥地滴了下来,刺目的红色映入眼帘。

    撕裂的痛苦痛彻心扉,房中的女人身上满是冷汗,也叫沈银霄浑身一抖,捂住嘴,猛地后退。

    后脑勺正砸在身后魏徵的额头上。

    他被猝不及防地砸得往后踉跄几步,两人一起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跌进他怀里,又赶紧撑着墙起身。

    原本候在楼梯拐角处的龟奴闻声探头来看,魏徵一把拉过她,抬袖挡住了她的脸。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月白蜀广袖长衫,正好将她整个人拢进了怀里。

    男人冷冷扫了一眼,那龟奴见是他,脸色一变,赶紧恭敬地垂首退下。

    月白蜀锦拂过她鼻尖,光滑绵软的布料微微带着外头的寒意,衣服上的迦南熏香似有安神之用,又像是佛前的贡品,檀香里带着几丝清甜。

    这样一个浑不吝的真小人,却有这么一副风光朗月的假皮囊。

    “好好的,你忽然拿头砸我做什么?”他若无其事地退后半步,将那小孔阖上,转身揣着袖子,看着她:“感觉如何?”

    那女人的惨状她仍心有余悸,心跳如擂鼓,直到过了好一会,她才稍微平息下来,低声颤抖道:“会出人命的。”

    “也许会。”他点头,不置可否。

    他转身,缓缓在廊上踱步,她跟在他身后,见他一副见惯了的模样,对那些女人丝毫没有什么同情的模样,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