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p>
徐青不仅没有羞耻，反倒是很得意道：“而且当年是内应，联合夜祸狠狠捅了你顾家一刀！”</p>
“今日，不仅你要死，连你身后这些人也都要死，夜祸出征，寸草不生！”</p>
他阴恻恻笑着，只是全然没有发现身后爷爷那背负在身后微微颤抖的手。 </p>
顾枫突然笑了，笑容灿然，如同遇到人生之最开心的事情一般。</p>
“今日以你爷孙二人人头，祭我顾家英魂！”</p>
顾枫慢条斯理的说出，他虽然是九级巅峰，可却有恐怖的威压自身周蔓延而出，根本没有恐惧。</p>
哪怕徐明月是十级后期，有无数秘法跟法宝，顾枫也有自信能杀之！</p>
因为，顾枫不是一个人，他背后站着顾家无数无辜亡魂，哪怕是战死，顾枫也要斩杀眼前二人，为亡魂雪耻。</p>
墨秋同样视线冷漠，在她准备跟顾枫联合出手之时，徐明月突然双膝一软，直接诶跪倒在地面。</p>
“噗通！”</p>
清脆声音在场让所有人都愣住，尤其是转身看去的徐青，他愣住：“爷爷，您……您是在干嘛？快起来啊。”</p>
“罪人顾家供奉徐明月，来……请罪。”</p>
徐明月身子颤抖，额头抵在地面，声音也随着语气在不断颤抖。</p>
“我顾家不曾有你这位供奉！”</p>
墨秋冷漠道：“引入夜祸贼狗，叛我顾家，多少无辜普通人死在你手？你今日居然还有脸拿，不杀了你，我怎对得起顾家，怎对得起死去的顾执！”</p>
顾枫有些警惕的看过去，同时让唐瑶几女都躲在后院，他怕徐明月有什么后手。</p>
“少奶奶，我……我也是情非得已啊。”</p>
徐明月抬起头，面没有任何阴险狡诈，苍老的面容老泪纵横，他哽咽道：“当年的事情，不是外界想象的那样。”</p>
“爷爷，你……你在说什么，我们今天不是来找场子，杀了顾枫吗？”</p>
徐青脸都白了，他隐约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拉他进入恐怖的深渊与沼泽之。</p>
“跪下！”徐明月爆喝道。</p>
“砰！”</p>
徐青心神摇曳之下，哪里敢反驳，直接下意识的跪倒在地面。</p>
这一跪，不论尊严还是一切，都烟消灰散，可最让他恐惧的是爷爷下一句话：“少奶奶，那一万顾家族人……没死。”</p>
“什么！”</p>
墨秋惊呼出声，呼吸都急促起来，但很快她冷静下来，怨恨道：“顾家都灭族了，你如今来我这里是想要做什么？夜祸真是好手段啊，设计的局一层高过一层。”</p>
“是真的。”</p>
徐明月跪在地，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他颤声道：“当年顾家族长预测到了夜祸将要偷袭。</p>
顾家结界入口当时破损，修复根本来不及，我本是顾家安置与夜祸的棋子，族长让我……让我出卖顾家，说无论此战胜负，都要我留下一万族人的生命。”</p>
“秘阵传送所在，是处于m国的一个私人岛屿，那里数十年前被族长以一个华夏普通商人的名义买下，他们如今都生活在哪里。”</p>
眼泪在徐明月那沟壑纵横的面不断滚落，他哽咽道：“但我对不起顾家，为了掩藏这一万人的行踪，我只能数天后回到顾家战场，借着打扫战场为由，将万名顾家死去族人的脑袋割下，送与夜祸之主，我……我对不起顾家亡者，我是罪人，让他们无法入土为安。”</p>
徐明月脑袋在地面不断磕着，眨眼间头破血流。</p>
听着自家爷爷的话，徐青脑海轰鸣作响，他感觉世界都崩塌了，那一万族人没死，爷爷骗了夜祸之主，他还是心向落魄的顾家……</p>
“爷爷，这……这不是真的吧。”徐青身子没有任何力气，瘫软在地面，恐惧道。</p>
“是真的。”</p>
徐明月说出这一连串，似解脱一般的轻声道：“这些年我背负着叛徒二字之名活着，得到夜祸之主青睐，我徐家看似风光，可我……心向顾家。”</p>
说着，他又望向墨秋，苦涩道：“我怕夜祸之主派人跟踪我，我这十几年来从未去过顾家普通族人藏匿的岛屿，只是拖各种关系让人送去钱跟各种修炼物资，少奶奶，我从未叛过顾家啊。”</p>
“老族长死时，眼不是痛苦，而是带着同情……他说对不起我。”</p>
徐明月哽咽道：“可明明是我对不起他，我的刀子刺在了他的心口，哪怕是族长让我这么做的，可我……可我这么多年心口始终有着一根刺！”</p>
墨秋听的头皮发麻，这与她这些年所知所看的截然不同。</p>
“我不相信，你将岛屿名字告诉我，我亲自去看一下。”墨秋沉声道，虽然这么说，她心底也有点动摇。</p>
因为徐明月在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维护顾家尊严，甚至因此跟其余势力的一个小辈脸红脖子粗过，后来突然的反叛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p>
也因此，他的骂名从未摘除过！</p>
“可以。”</p>
徐明月没有任何犹豫，将岛屿的名字说了出来，甚至还有一张纸，面记录了详细地址，连经度纬度都存在。</p>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这十几年来你都充当着叛徒，从未开口说过，而如今……”墨秋直视着徐明月的眼睛。</p>
“其实从大少爷第一次在异能界抛头露面时，我知道他是族长的孙子，顾执少族长的儿子，当年那个可能逃脱的遗孤。”</p>
徐明月眼神充满恭敬，还有一丝压抑极深的宠溺：“所以当时夜祸高层有人试图对他出手时，我全权揽下，派出境界不高不低的强者磨砺他。”</p>
“没想到少爷我想象的还有优秀，当年的少族长还要天赋聪颖。”</p>
徐明月说到这，顿了下，他平静道：“夜祸之主最近开始怀疑我了，我活不了太久，所以消息我必须传递出来。”</p>
墨秋看向顾枫，后者皱着眉头，今日所听到的一切都让他大脑充血，有激动，有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p>
“小子，他应该没说说谎。”</p>
龙灵在心底懒洋洋道：“一个人说谎时，哪怕伪装的再好，也总是有破绽，他……没有。”</p>
顾枫沉默下来，默默的将徐明月扶起来，这位即将踏入棺材板的老者忍不住再度老泪纵横起来：“大少爷……”</p>
“我现在还无法确信你所说是真是假。”</p>
顾枫摇头：“我扶你起来，只因为你是老人。”</p>
徐明月开怀大笑，泪水还在流：“够了……老夫这一生够了，一世骂名算得了什么？可惜我见证不到顾家崛起的那一天了。”</p>
他又看向墨秋，眼神带着强烈渴求，近乎是哀求：“少奶奶，我能进去拜一下顾家族长的牌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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