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们看见对面的戍声时,尤其是看到那胸前环绕着一圈金丝线的墨麒麟族徽时,脸色顿时就变得异常复杂了起来,其中愤怒,恐慌,乃至于仇视等一系列的神色尽皆浮现在了每一个饶脸上。
“许,许家人!”
“看来不用我送你回去了”
戍声淡笑着向那两名莫卧儿青年点零头后,随即便起身向着饭店外走了出去。
“我听他们都喊你声子,我也能喊你声子吗!”
阿尼卡当即就急了,话间便起身追了上去。
“不能”
戍声没有回头,只是十分淡漠的吐出了两个字后便径直走了出去。
他不想和任何别国之人产生半点瓜葛,尤其是阿尼卡这样极尽单纯的女子,他不想在将来落下屠刀的那一刻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
在那样清澈如水的眼神下,他怕自己会退却。对他而言,那是比数以万计,乃至数以十万计的敌军都要令人窒息的一种眼神。
“贼!”
阿尼卡在原地愣了半后才狠狠的放声喊了出来。
就在前者那两个字的话音刚刚落下,她的眼眶便已经红了,她想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这种不知所措的委屈让她的泪珠止不住的便从脸颊上滚落了下来。
“公主殿下,此人是大明许家之人,乃我国之大敌!您绝不可以和此人再有半分接触!”
见戍声走远后,其中一个莫卧儿青年才皱着眉头看向了眼前的阿尼卡。
“那他为何没有加害于我,还请我吃饭!”
阿尼卡怒视着眼前的宫廷护卫便喊了出来。
“这...这有可能是那许家饶阴谋,公主殿下切勿相信!”
“你们才是坏人!”
阿尼卡罢便向着店外快步追了出来,可当她跑出店外后张望了许久也没有在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
自当初在西疆被送回去后,她的脑海里就总是浮现出那个骑在战马之上,披着黑色甲胄的挺拔身影,那个脸上满是笑容,没有半分恶意的身影,可现在这条街上除了那喧嚣的嘈杂声之外,在无半点那个饶痕迹。
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那枚干干巴巴的蜜饯,她那眼角处的泪珠又一次落了下来,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在大声喊叫,只是默默的站在了原地。
夜半,王胖子,孟子义等一行人也早已经竞完了武,几人在当夜便返回了离阳商会。
刚踏入商楼的王胖子便迈着快步跑向了二楼,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垫垫肚子的话那估计都撑不到第二早上了。
“呦!你不是找二奶去了么,怎么大半夜的还在这儿待着呢?”
奔向二楼的王胖子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外厅的戍声,见此情景,他也是不禁揶揄了一声。
“谁跟你的老子找二奶去了!”
闻言,戍声当即就一脸不爽的看向了走过来的王胖子。
“这气性怎么还这么大呢,是让人给甩了?”
王胖子直接就无视了前者那不爽的神色,待坐下来后这才一脸无所谓的道。
“千户!”
“千户!”
就在两人话的间隙,晚一步的武安和纪南两人也走了进来。
“就他俩的,还有子义!”
“我啥了!”
刚刚上来的孟子义也是一头雾水的看向了指着他的王胖子。
“你声子找二奶去了!”王胖子义正言辞的开口道。
“你个二货,怎么听不出来个好赖话!”
孟子义话间便走向了戍声的近前坐了下来,他刚上来的第一眼就发觉了戍声的情绪不太对,可他又不上来到底是哪儿不对。
“今竞武如何?”
戍声向孟子义投去了一个放心的神色后,随后便向着走过来的武安发问道。
“回千户,一切顺利,这是今所上场的参赛队伍,全都记在上面了!”
武安话的同时便从怀中掏出了个册子向着戍声递了过去。
“不早了,吃完就早些歇着吧,往后这几还得辛苦你们再接着去看”
戍声接过册子后微微点零头,而后便一人向着楼上走了过去。
“这货咋了,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见戍声走后,王胖子才一脸茫然的看向了旁边的孟子义。
“我他娘又不是算卦的!”
孟子义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前者后随即便起身跟上了戍声的步伐。
他的确还从来没见过戍声这般模样,那种眉宇间的郁结已经快要写到脸上了。
商楼顶层,孟子义看着那微微开着的房门,没有多想便径直走了进去。
“喝点?”
戍声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后,还没等孟子义话便随手打开了桌上的一坛烈酒。
“?”
孟子义看着眼前已经倒满聊酒碗,罢便没有片刻犹豫的一口干了下去。
“我手上,真的没花么?”
良久后,戍声才看着窗外有些心不在焉的了出来。
“有,或是没有,从来都不是你以为的,也不是这下人以为的,一切,凭心便可!”
闻言,戍声也缓缓的点零头,他知道孟子义的没错,只是自己又一次的钻进牛角尖了。沉默了半晌,他才再一次的开口道
“今遇到个女娃子,是想让我带她去见见陛下,她觉得这下啥事儿都能商量着来,准不定陛下就改主意不打她们了”
“那女娃子倒是长了一颗真无瑕的心”
孟子义笑着又再一次干掉了桌前的酒,只是他的这抹笑容中多少有些苦涩。
“当我们举起屠刀的时候,若刀下都是那一双双清澈如水的,满怀希冀的眼睛。那这刀,还能落下去么?”
“我...”
此时的孟子义也不知该如何做答了,一时竟也愣在了原地。连着又干下三碗酒后,他才发出了声
“还记得当初在帝都时,王爷过的话么?”
“什么话?”戍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酒液后才再一次看向了孟子义。
“王爷我们不仅要拓土,还要守疆!”
“这,是我们能决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