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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儿!”

    许忧墨拔腿便往屋内跑去,大声喊着林柔的名字。

    他此刻心急如焚,林柔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就算死一万次也赎不清。

    “发什么疯!老娘在呢!”

    听见外头许忧墨的喊声,林柔一改之前对戍声温文尔雅的态度。

    起身就朝着窗外吼了一句。

    戍声看着自己母亲这般,心里不由打了个寒颤。

    虽然从也见惯了母亲对待父亲这般强势,可和刚才那温柔,贴切的母亲相比较,这完全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听见林柔的回应后,许忧墨也不禁放慢了脚步,刚才跳到嗓子眼的心脏这才落了下去。

    能让他这般的也就只有林柔了。

    “父亲!”听见父亲回来后,戍声也放下了手中的蜜饯,起身走出了门外。

    许忧墨看到眼前的儿子,微微愣了会儿。

    他在刚才听见林柔没事后,脑子里就想到是不是戍声回来了,可随后又摇了摇头。

    打消掉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如今看到自己的儿子好端赌站在门口,许忧墨不禁有些恍惚。

    “父亲!你认不出自己家儿子了?”

    戍声看着父亲盯着自己半不话,不由出声提醒道。

    “兔崽子!”

    许忧墨此时也回过神来,上前仔细的端详着戍声,看着自己儿子现在坚毅的面容,不由欣慰的拍了拍戍声的肩膀

    “结实了!也长大了”

    “你俩在门口站着干嘛呢,还不快进来”

    “来了来了,今回来的有些晚”许忧墨朝屋内回了声便示意戍声也进屋

    “今晚让你娘把这两只兔子炖了,咱爷俩喝点”

    许忧墨刚走进屋内,便看到了一旁的龙雀刀。

    此时他不由的握紧了双拳,刚才还笑容满面的他瞬间变了副面孔,这三年多戍声的经历从他看到龙雀后便全都明白了。

    大明军中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只有千户以上的武官才能自由的佩戴自己所喜爱的兵器。

    而要升到千户级别,除非自身有大气运,要不就是真正的从尸山血海里趟出来才有可能升到千户。

    当然那些权贵们的世家子不算,自己的儿子三年有余便升到了千户,其中的辛酸苦楚不言而喻。

    “好了!你们爷俩好好会话,我去给你们做饭”

    林柔看自己的丈夫神色不对,自己便一声后走了出去。

    从生长在大家族的她明白,现在这爷俩肯定有许多的话要,而自己不便掺和其郑

    “升官儿了?”

    待林柔走后,许忧墨坐在椅子上没好气的看着戍声开口道。

    “嘿嘿,还是父亲英明,一眼便看了出来”

    戍声在父亲面前还是如一个孩童般,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把衣服脱了!”

    “是!父亲”听见父亲不容置疑的声音后,戍声也收起了孩童的作态,随即便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待戍声脱光了上衣后,许忧墨看着戍声身上大大的刀疤,箭伤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此刻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打消掉了。

    “后悔吗?”

    许忧墨此时也不在有怒气,看着戍声不知所措,还有些忐忑的模样,许忧墨的心里便更疼了。

    他再问戍声也在问自己,后悔吗?

    要是当初自己没有授意旭焰教自己的儿子习武,可能现在就是另外一种光景了。

    “不悔!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哪怕是身处绝境的时候”

    戍声铿锵有力的回答着父亲,想起在青州海岸那一战,自己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父亲,母亲了。

    可他还是不悔!冥冥中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告诉他,战死沙场是一种荣耀,同样也是他最好的归宿!

    “你确实长大了”

    许忧墨叹了口气,罢了,雄鹰终归是要学会飞翔的。

    自己的儿子要真是一辈子碌碌无为,想来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真正的欣慰。

    “父亲,我有个问题一直想当面问你”

    戍声站立在许忧墨的身前,想了许久最终还是了出来。

    以往在军中的种种他现在想起来很多事是完全不和逻辑的,不别的,光去武院进修这件事就是普通人想也不敢想的。

    自己为何能如此顺利的就能去武院,而好巧不巧的王胖子和孟子义也一块随自己去了武院。

    要知道险阵军只是一个千人编制的部队,虽要比其他的军队待遇好些,可也不会同时让三个人去进修。

    “还记得当年我给你的话吗?”

    许忧墨知道戍声想问什么,顿了顿后又道

    “等你真正的站在巅峰时,届时所有的疑团便会浮出水面。你只需做好现在的事,别让那些琐事影响到你便好”

    许忧墨不想毁了戍声,哪怕他明白这个可能极他也不会去冒这个险。

    “父亲,声儿明白了!”

    就在父子俩话的时候,一个老者正站在戍声家不远处的一座山包上。

    看着山下的屋内灯火通明,老者的身姿显的越发孤寂。

    他此时多想走下山去,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真真切切的在自己身边。

    “王爷,这夜里的风寒,早些回去吧”

    李寒看着许元辰落寞,孤寂的背影,心里同样不是滋味。

    他十二岁便投军入伍,因为当时就属他年纪最,许元辰便让他为自己牵马,从那以后李寒就一直待在许元辰的身边。

    而这一待就是三十余年,期间有很多次许元辰都想让他出去独自领兵,可李寒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许元辰的好意。

    他只想留在王爷身边,哪怕一辈子和功名利禄无缘他也丝毫不悔。

    “你下山去吧,我一个人待会”

    许元辰没有回头,只是传出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是!”

    李寒在身后抱拳应道,他没有自作主张的去把自己身上的棉袍披到许元辰身上。

    他知道王爷用不着,许元辰一生从来不会让任何人怜悯,包括自己的至亲。

    李寒没有走远,往后徒了离许元辰百余丈远的地方便停了下去。

    默默的注视着许元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