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方开始享受秋意盎然时,北方很多地方却开始冷风乍起。对蜗居参园的牧山河而言,身上穿的也开始换成棉衣棉裤。如若不然,清晨跟夜里真顶不住。
虽然还没下雪,但有经验的林区人都知道,今年的首场大雪,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落下。而独守参园的牧山河,同样抢在落雪前,用树叶跟蒿草将园参盖好。
这样一来,即便大雪落下,也不用担心地里的园参被冻死。忙完这些,参园基本不用怎么管理,但同样要防范小动物对参园进行祸害。
相比那些体型大的动物,喜欢啃食园参的小动物,如果不看好的话,同样会对园参造成破坏。而其中最令人头疼的,无疑就是田鼠跟山鼠之类的动物。
好在家里养了两只,这种啮齿类动物最怕的天敌山猫。闲来无事,牧山河都会抱着两只山猫,让它们在参园转悠一下,驱赶那些试图闯入的鼠类生物。
看着将参园当成游乐园的山猫,牧山河也笑着道:“总算没白养!有两头山猫巡视参园,想必那些啮齿类的小动物,应该不敢轻易靠近参园吧?”
清楚山鼠或田鼠,一旦让它们在参园安家,那被祸害的园参绝对不止几株。现在两只山猫负责内部巡查,揪出可能隐藏的破坏者,外围则由大青负责巡防。
唯有狐狸一家三口,依然过着饭来张口的生活。看在两只小狐狸分外可爱的份上,牧山河也没好让母狐,这个时间段给自己打工赚取口粮。
渐渐习惯待在山里长住的生活,牧山河回屯子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甚至他知道,若一切没太多变化,再有个把月,远在京城的那位爷爷,就会派人来屯子里。
“很可惜,这一世的我,不想再跟那座大院有何纠缠了。从改姓那天起,我就是牧家的子孙,跟那位刘家大院,已然没任何关系了。”
暗自回忆的牧山河,虽然有想过落雪前后,去山里体验一下狩猎的滋味。可通过救治狐狸跟山猫,他觉得肆意狩猎,恐怕不太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再者,他现在枪法虽然不错,但身体毕竟还在生长期。仅有一条猎犬的情况下,要跟成群的野猪或者熊交锋,他觉得胜算有,可遇险的情况肯定也有。
“算了,再等等也无妨。反正距离林区禁猎禁枪,还有十余年时间,不愁找不到狩猎的机会。什么年纪做什么事,狩猎这种事还是等成年再说。”
过完年也才十六岁的牧山河,正是想明白这一点,才会如此安静待在参园。每年照顾救助的小动物,在他看来也蛮有兴趣,算是重拾遗落已久的童趣。
可令牧山河没想到的是,就在林区下了一场冰冷刺骨的小雨当晚,已经躺被窝准备休息的他,突然听到大青的呜咽声。听到声音,他立刻便爬了起来。
穿上睡前脱下的棉衣棉裤,拎着放在门边的步枪,并将特意托木友旺才买到的头灯给戴上。准备妥当一切,他才拉开木门来到屋外。
看到趴在院子里,目光却直视下方参园的猎犬,牧山河也适时道:“大青,怎么了?”
“呜呜!”
面对询问,大青依然是低声发出威胁的声音。知道它是闻到猎物的味道,所以才会发出这种声音。随即打开头灯,牧山河顺着灯光望向下方的参园。
等灯光亮起,牧山河很快看到一头被灯光吸引的野猪。从其壮硕的身躯,还有锋利的獠牙不难看出,这是一头成年野猪,且极有可能是孤猪。
经常狩猎的人都清楚,相比成群的野猪,这种独自游荡山林的孤猪更为可怕。正常野猪听到枪声,往往会一轰而散。反观孤猪,听到枪声却跟打了鸡血般狂躁。
“看这架式,它是闻着参园的味而来。虽然我没想狩猎,但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不算。走,大青,咱们会会它去。要是它真敢过来,咱崩了它!”
拍了拍大青的狗头,一人一狗随即朝山下的参园走去。被灯光吸引的野猪,并未因为被发现而溜走,相反站在原地,死死盯着灯光移动的轨迹。
等牧山河牵着大青,来到立有柵栏的防风墙附近,那头野猪依然站在原地。若非不时晃动的尾巴,恐怕牧山河还真以为,这是一头不会动的野猪呢!
“看这架式,这应该是头孤猪。换做普通的野猪,看到人闻到猎犬的味道,恐怕早就逃之夭夭。既然给机会不走,那今晚免不了斗一场了。”
清楚孤猪在剽悍战斗力,在林区连熊都不敢轻易招惹。最关键的是,这种野猪跟猎犬至少交锋过数次,积累了丰厚的实战经验。
仗着皮糙肉硬外加故意蹭出的油脂铠甲,普通的猎枪很难给它造成致命伤害。一旦猎人无法一枪将其致命,被其近身后,猎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想明白这一点,牧山河没让大青出击,而是依托在柵栏内侧,看着百米开外似乎很悠闲的孤猪,牧山河也直接开枪。若惊走孤猪,那他也不会追击。
凭借前世从军练就的枪法,牧山河这一枪似乎打的有些偏。可恰恰就是这有些偏的一枪,令孤猪瞬间变得狂躁,猪眼泛红呼吸急促开始猪突。
“果然是孤猪!要是普通野猪,听到枪声早跑没影了。”
面对狂奔而来的野猪,牧山河安抚住准备冲出去的大青,很平静看着径直冲来的孤猪。就在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时,手里端着枪的牧山河,依然没继续开枪。
直达埋头冲锋的野猪,距离牧山河藏身的参园,仅剩不到三十米距离时,正在奔跑中的孤猪,突然感觉脚下一沉,笨重身躯瞬间从地上掉了下去。
“大青,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应该它不会脑筋急转弯啊!”
先前敢如此淡定的原因,正是他所站位置前方,有提前挖掘好的陷阱坑。看到被枪声惊到的野猪,如此狂躁的发起冲锋,却根本不知前方早设有陷坑。
知道掉进陷坑的野猪,想必一时半会爬不起来。可牧山河也没过多犹豫,打开旁边特意留的柵栏门,牵着大青很快来到陷坑旁。
看到正在陷坑里嘶吼挣扎的野猪,将头灯直射猪身,牧山河再次端枪瞄准。就在野猪无能狂躁时,枪声再次响起,而坑里的野猪终于发出悲鸣之声。
对这种体型重达四五百斤的野猪而言,除非一枪命中其要害。否则的话,子弹打到其它部位,很难对其形成致命效果。而这一枪,牧山河打的是心脏。
被子弹穿膛而过的野猪,虽然发出悲鸣嘶吼,却依然无济于事。没过一会,牧山河再次冷静扣动扳机。这一枪,直接打爆野猪的一只眼,弹头直接穿进头颅。
两枪全部命中要害,终于无力倒下的野猪,也只剩下临死前哼哼的力气。过了没多久,倒在陷坑里的野猪,终于彻底的不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