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大军虽在路上耽搁了些日子,只不过自从江河接管军队以来,军心凝聚,脚程一下子快了许多。
在呼延弘带着匈奴残军撤退之际,追上了他们。
呼延弘见状,并不慌张,他们大军人数较多,东南大军又是北上而来,军中士兵疲惫无比,两方若真打起来,他们绝不是对手。
幸好李云兴带着东南大军和禁军护卫,似乎也不是想要真打,双方做做样子,便由着呼延弘带领士兵撤退。
柳仲卿郁闷了两日,见状立刻来了精神,冲到太子营帐。
“太子殿下,匈奴大军屡屡冒犯我边境,此次又想要先过楚国,再来犯我武朝,这等狼子野心,你怎可就这样放他们离去?”
他本想揪住李云兴这个错处,想办法逼他交出东南大军的兵权。
谁料李云兴听到此话,居然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宰辅大人说的对,我们的确不能这样放匈奴军回去,江河立刻吩咐下去,咱们还需北上继续追。”
江河领命立刻回去调动东南大军和禁军护卫。
柳仲卿彻底呆住了,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让李云兴继续追,只是想要揪他一个错误而已,谁曾想到事情的发展超乎他所料。
“太子,不如让我的三儿子带领东南大军继续追,您是千金之躯,代替武皇监国,若是敌人有埋伏,威胁到您的安全,这边是动了武朝的社稷,您还是先回都城。”
李云兴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颇有些豪迈的说道。
“不可,我这次带兵出征,便是要与士兵们共进退,扬我武朝威风。”
柳仲卿脸色极其难看,等回到马车中立刻写了封密信给匈奴单于,既然李云兴要去追,那便由着他去,让匈奴单于再调些兵来,干脆叫他有去无回。
呼延弘看着身后穷追不舍得武朝士兵,觉得有些奇怪。
他之前得到单于密信,说是太子身边有匈奴的内应,所以他们此番行动定会顺利,可如今太子这般追过来,那内应不知道还在不在?
谁知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一封密信,并非来自单于,而是来自武朝的大军。
写信之人要与他合作,共同谋划,准备杀了太子李云兴,信件之上,还附上了单于之前给他的信物。
确定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内应,呼延弘相信了写信之人。
两方商量好了计划,准备前往一旁的并州。
呼延弘带领大军先行占领并州一处关隘,打算在此险峻之地,攻守逆转。
江河带领先行军追到了城下,喊话让呼延弘立刻投降。
呼延弘本是为了攻打楚国而来,十拿九稳之势,未曾想到半路出现武朝这个岔子,已然让他心绪难平。
如今见到背后的始作俑者,也就是这位太子,自然愤怒难消。
“听说这次追我而来的是你们武朝的太子,既已经过来,又何必躲在别人身后缩手缩尾。”
很快,李云兴带着剩下的士兵赶了过来,听到此话,哈哈大笑。
“早就听闻大名鼎鼎的呼延将军,今日得见,是我的幸运。”
呼延弘仔细打量了一圈李云兴,他就是武朝的太子?
“我听闻楚国公主项云烟投靠了你,冲冠一怒为红颜,看来武朝的太子也逃不脱这美人计。”
说吧,便吩咐所有弓箭手搭到城墙之上,向下射箭。
江河见到对方开始动手,立刻下令带着士兵开始攻城。
关隘易守难攻,匈奴士兵利用地形,一时之间还真的攻不下来。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呼延弘立刻忘了过去,竟是从西北方向快速奔来一批兵马。
李云兴听到声音笑了笑,虽然临时改变了作战的时间和地点,但西北大军还是按时来到了并州。
呼延弘此时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一开始他就中了圈套,先是从攻打楚国的路上,接到颓当城失守的消息,临时调转方向来到颓当城,却战败逃离,又在并州地界受到夹击。
若不是自己被卷入圈套之中,他怎么也不会相信有人能设下这般布置严谨,层层紧扣的圈套。
他看向城下,悠然坐在马上的李云兴。
难道这局就是这个武朝太子所设?
武朝未来的太子有此谋略,是武朝的幸运,可对于周边的楚国和匈奴来讲,便是大大的不幸。
在东南大军和西北大军的夹击下,匈奴那点残军如何抵抗得住,很快,呼延弘便被活捉了。
柳仲卿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结局。
这怎么可能?之前明明计划的那样周全,似乎只是每一个环节出现了一点差错,到最后就得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李云兴不光毫发无损的攻下了匈奴大军,甚至还就此收复了东南大军,顺道让西北大军的展骏立下战功,直接封为了大将军。
眼看着太子的势力越发强大,他们柳家岌岌可危。
柳寅慌里慌张冲了进来,看见父亲瘫坐在椅子上,以为他在此危急的情况下,还有心情坐着发呆。
“父亲,大事不好了,呼延弘被抓了,展俊带着西北大军回营,李云兴则要带着江河等人去颓当城。”
柳仲卿没什么反应,柳寅直接上前抓住了他的肩膀。
“父亲,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李云兴要去颓当城。”
柳仲卿这才从椅子上跳起来,立刻来到太子营帐告辞。
这次李云兴收了东南大军的兵权,对李云天来说是个大大的威胁,他必须早些回去,早做商议。
李云兴见他说要走,自然不会请他留下,顺便还吩咐几个禁军护卫安全的将柳大人护送回去。
柳仲卿皮笑肉不笑。
“我确实不能离开都城太久,这才请命回去,不过我的三儿子柳寅可暂时留在东军中,多在军中历练历练,还望太子多加照拂。”
他到现在还没歇了让柳寅接管东南大军兵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