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迎上李云兴戏谑的目光,心底一片挣扎。
她知道,一步错,步步错,只要她一个疏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眼神又瞥到了软榻上的那个鼓包,突然明白过来,李云兴哪有什么诚意,只不过是拿自己寻乐罢了。
“你……你休想!”柳如絮的脸色一片狰狞,瞪着李云兴的目光充斥着怨恨。
随即站起身,衣袖一甩,将二人之间那点说不清的暧昧气氛一散了之。
李云兴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将对方这点愤慨放在眼中。
他知道,对待女人,只有彻底征服,他们才会乖顺。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本宫便不再叨扰,免得……”柳如絮说着,目光往那鼓包处扫了一圈,“免得污秽了本宫的眼睛。”
话音落下,她也顾不上礼仪廉耻,直接转身走出了东宫。
李云兴顺着她的眼神看了一眼软榻上的项云烟,眸光微动。
随即又坐回了桌案之后,将封王的圣旨写好,盖印,而后吩咐宫人送往二皇子府。
等这些忙完后,李云兴看了一眼窗外,已然天光熹微,想来今夜的月色应该相当迷人。
想罢,李云兴便径直抱起项云烟回了寝宫。
一路上难免颠簸,浑身像是散架了似的,项云烟更是不自觉恍惚醒了过来。
才发现自己竟然又被李云兴抱在了怀里,一看周围还是东宫,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眸。
“你……”
项云烟刚要问去哪儿,李云兴便一脚踹开了寝宫的大门。
进喜跟在太子殿下的身后,能察觉到,现在的太子殿下心情非常不好。
也不知皇后娘娘今日过来,又是怎么触怒了太子殿下。
李云兴将项云烟放到床榻上,冷声道,“你知道本宫为了你,又付出了多少吗?”
听了这话,项云烟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不过睡过去一会,怎么感觉李云兴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这也触怒了他?
“本宫看你今晚就别睡了,好好补偿一下本宫。”
说罢再次俯身下去,项云烟更是欲哭无泪,她都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何事。
只知道,李云兴比白天还要狠上几分,折磨得她苦不堪言。
直到天光破晓,项云烟才再次昏昏欲睡。
翌日清晨,二皇子封王的圣旨便送到了宗正寺。
一般皇子开衙建府,都需要经过皇上首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封地。
若王爷没有封地,则无法独立支撑一座王府,但太子颁布而来的圣旨,只有二皇子的封号。
封地、生活用品、现钱、下属等皆没有提及。
这样的四无封王,在整个武朝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户和颂心中很是震惊,若说太子对这封王之事一窍不通,那更是不可能。
如此行事,只能说明太子是有意而为之。
想到这里,户和颂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心里默念着:皇家之争,果真是残酷至极啊。
不论是谁继承大统,都不可避免的掀起腥风血雨。
而这一切,都是命运作祟啊……
但是户和颂也是个极精明的,太子是何许人也,怎么会轻易妥协于二皇子?
想来是柳家或者秦家暗中给了太子什么压力,才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秦忠义虽然势强,但毕竟人在幽州,昨日太子刚开早朝谈抗匈奴之事,今日李云兴就要封二皇子为贤王,想来也没有反应如此迅速。
看来就是柳家的手笔了,户和颂立刻带上太子的圣旨前去柳府恭贺。
柳仲卿听闻圣旨的内容后,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柳大人,您看这太子的圣旨,虽然封了二皇子为贤王,但是一不给封地二不给下属,下官拿着也是没有办法呀。”户和颂一脸无奈的道。
柳仲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即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
“这是一百万两,足够封王之物了。”
“一百万两?!”看着那满满一沓子银票,户和颂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怎么,嫌少吗?”
看着柳仲卿的态度,户和颂摇了摇头。
“不少,不少,下官怎敢贪墨您的银票。”
他原先还担心柳仲卿会拒绝,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既然如此,下官这便回禀太子,请求封王之事。”
说罢,户和颂便离开了柳府。
待他走远,柳仲卿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沉晦涩的神色。
李云兴果然不是好相处的。
口头上承诺了给李云天封王,可是封地不给,放在这武朝历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笑谈”。
一个王爷,没有封地,没有下属,又哪来的实权?
不得不说,李云兴这招釜底抽薪使得甚妙。
只怕如今,李云兴正躲在背后偷笑呢吧。
只是可惜,他终究是低估了李云兴。
想到这些,柳仲卿的眸光愈发阴郁。
而另一边,太子府中,李云兴看着面前的封王圣旨,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怎么样?户和颂是不是拿着本宫的圣旨去柳府了?”
“殿下料事如神,户大人已经拿着您的圣旨去柳府了。”
堂下跪着的江河,双手抱拳回道。
“嗯……本宫就猜到,户和颂肯定会趁此机会去巴结柳仲卿,反倒给本宫省了事。”
江河垂头不语,殿下这句“省事”,指的恐怕并不是这件事。
李云兴慵懒地靠坐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的玉佩。
“太子殿下,可是您怎么料定柳宰辅一定会愿意出这笔银子?”
闻言,李云兴嗤笑一声。
“这皇子要开衙建府,处处都是一大笔钱,现在战事吃紧,若是由本宫调拨国库的存银,难免会给二皇子挂上一个‘不识时务’的罪名,届时本宫再找借口推托,父皇自然也就信了,而柳仲卿是聪明人,自然懂得本宫的意思。”
“何况他们也耽误不起,柳家知道,若是现在还不让二皇子入局的话,等本宫清退了匈奴,这皇位便再也没有动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