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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天是来此杀人的,却半天没察觉到仲孙达淮在哪,于是很自然的往眼前的椅子坐了下去。

    夫人笑着问道:不知道府上的饭菜,可让你吃饱?

    丫鬟听后,掩嘴偷笑,目光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白羽天。

    白羽天只看了一眼,发现夫人面相慈悲,高贵却不冷清,优雅不失素洁,给人亲和之感。

    他不自觉的压下了心中的杀意,平和说道:谢谢夫人,饭菜很好。

    夫人露出个祥和的笑容,说道:静儿,给公子奉茶。

    丫鬟心中惊愕,闻言一愕,心想夫人不是想收这个乞丐作为下人的吗?怎么称呼他为公子,还奉茶了呢?

    心有疑惑,她依然面带微笑,走了过来,为白羽天倒了一杯色泛黑黄的茶。

    慢慢喝,这茶一般人喝不惯。静儿柔声提醒白羽天后,又回到夫人身边站着。

    夫人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对白羽天说道:公子,请用茶。

    白羽天急忙拿起那只有五分满的茶,心想这个不够解渴啊。

    他一口喝完,发现茶味苦涩,像无数老农顶着烈日在沙漠中耕田,而田地里都是寸步难行的流沙,那种感觉,甚是难受,双眼竟然蒙起了一层雾气。

    不是吧?我竟然有想哭的感觉?

    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丫鬟静儿却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我都说了,慢慢喝,你居然一口气喝完,怕是口渴了吧。

    待我去给你拿水喝。

    说完,往旁边的茶几底下,拎起一个水壶,把水倒进一个大杯子里,端给白羽天。

    白羽天虽然感谢的接了过来,却没有喝,轻轻把杯子放在桌面上。

    这让夫人和静儿都大感惊奇。

    他们却不知道,白羽天被那苦涩的茶味,引出了暗魔无数悲苦的记忆,与在人世间的见闻。

    这让他深受震撼,一时难免心中悲戚。

    静儿见他没喝水,有点不悦,竟然辜负了她的体贴,正想说话,被夫人示意停下。

    只见夫人说道:听老实说,你正在找工作,我这府上,刚好缺一个服侍的人。

    平时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就是协助静儿,帮她搬搬运运,修剪盆栽里的花。

    我每天酉时都要念经,你就守在外面,不要让人来干扰。

    因静儿是女儿之身,怕会被经文影响,才需要一名健康强壮的男童之躯。

    静儿闻言,露出迷茫眼神看着夫人。

    白羽天则是奇怪,这是什么工作?也太轻松简单了,以暗魔毕生经验,都无法解释这种工作的性质。

    夫人继续说道:至于酬劳,按日结。

    每天八百,衣食住行,府上一应包了。

    白羽天对八百这个数目没有多大概念,却不知道这可是普通人家一个月的支出。

    静儿这下子更是诧异了,夫人怎么给这么多?这哪里是招下人,简直就是养小白脸了吧?

    当然,这只是作者俗气的想法而已,在静儿眼里,那是难以置信,无法理解。

    白羽天可无所谓,这样更好,只要等仲孙达淮回来,把他杀掉就结束。

    所以不假思索的一口答应。

    夫人好像看穿他心思,微笑道: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白羽天心想,以后大家也见不到了,胡编一个名字算了,于是答道:大家都叫我阿天。

    夫人点点头,对静儿说道:静儿,你把天儿带去换套衣服,把他安排在我隔壁房里住下。

    若是公子回来,不准他踏入上房一步。

    去吧。

    静儿应了一声,就带着白羽天离开了。

    安顿好了白羽天之后,两人就开始做一些无大要紧的琐碎之事,期间忠厚和老实来过一趟,都祝贺他找到了一份不可思议,让人嫉妒恨的工作。

    通过了解,白羽天发现仲孙全丰在前天晚上急匆匆的回家,收拾了行礼,然后带着一群打手离开了。

    而老爷仲孙达淮,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来,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让白羽天陷入两难之境。

    既然都来了,那么再等几天吧。

    当下人的日子,不同于当学生的日子。

    他每天早早起来,运用自己的知识和理解,把静儿说过的事情都早早完成。

    当静儿起床后,反而没事可做。

    而夫人又不需要他们一直服侍在身边,两人反而变得形影不离,畅所欲言。

    当然,只有静儿说,他听的份。

    原来这郡尉府,表面是郡里的霸王,只因为仲孙达淮修为高深,实力强大,保证了南岳郡的治安,让周边没有土匪暴乱,人们安居乐业。

    郡守大人对仲孙达淮唯唯诺诺,无所不从,平时也不需要怎么管理,一片繁华。

    那仲孙全丰仗着自己是独子,恣意妄为,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郡里几十万人口都蒙受仲孙达淮的太平治理,才过上好日子,因此对仲孙全丰的行为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纸包不住火,少年的仲孙全丰多次闯祸之后,就被仲孙达淮撵上了顶天岳,以不修炼成仙术不准下山为由,强迫他修炼。

    不知不觉过了多年。

    去年秋末,仲孙全丰违抗父令,哭哭啼啼的跑了回家,说了一堆上虚仙人的坏话。

    仲孙达淮揍了他一顿,然后把他禁足不准出门,自己寻上顶天岳。

    这一去,就是几个月。

    夫人心疼儿子,早已经把他放出来。

    上个月,仲孙达淮终于回来,却不知为何,再次离开,直到今日。

    白羽天听得出神,想杀仲孙达淮的心动摇了。

    按理说,这样的人不会杀害师傅才对,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

    这几天,他观察仲孙府上,下人很少。

    看门的一直是忠厚老实两人,时不时有些老弱病残的乞丐上门乞讨,夫人都会给他们施舍饭菜,唯独不给钱财。

    而府里只有两位大娘负责厨房饭菜,空闲之余帮助一位老者处理院落卫生,其余就靠静儿和忠厚老实三人包揽一切。

    夫人每天酉时都要在房里念经,必须要白羽天守在门外,不准擅自离开。

    这几天因为守在门外听夫人念经,白羽天只觉得心情越来越平静,逆气消退,心神一片空明。

    这天,夫人独自接见他,说有话要说。

    白羽天来这几天,已经察觉到夫人身份非比寻常,于是带着疑惑来见。

    跟第一次见到夫人一样,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自己已经没有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