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玉京城街道上各种华丽的马车,奢华的官轿往来如织,达官贵人富商巨贾们开始到处行走给人拜年,太子府、二皇子府、三皇子的府门前京都各级官员是在那儿排着队拜见。
苏府倒是清静得很,这里是京都不是西凉,都是些对西凉王府心怀敌意的人,就算真有对西凉心存好感的,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亭子里苏寻安披着大氅喝着热茶,手中抱着一个小暖炉,她现在身上还有伤未痊愈,莫姗姗一直叮嘱她少喝酒,所以干脆改喝上茶了,旁边还有一名来自江南的茶师先将茶叶碾碎,这才泡给世子殿下喝;
京都里的人会享受,日子过得精细,既然现在到了京都,苏寻安也想过过这种日子;银月坐在一旁拿着一本剑谱读给世子殿下听;世子的眼神却是看向了不远处正在玩爆竹的银满、银花、银香她们。
苏寻安从天青白玉盘上抓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咬下去甘甜多zhi;这是来自西域的上好葡萄,这个季节就算是花大价钱也买不到这葡萄;是前几天宫里送来的,是西域进贡的贡品。
远处,王春春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世子殿下,秦侍郎回府了。”
苏寻安听了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银月见世子起身,嘴里的朗读声立刻停了下来,远处银满、银花、银香三人听不到银月的声音也都停了下来,望向亭子这里。
“走,去秦侍郎府上拜个年”苏寻安伸了一下懒腰开口。
当世子从亭子下走到府门口的时候,马车已经备好,赶车的是林三,随行人员王春春、银月、银满,还有王奉跟十多名白马营的铁骑。
苏寻安临上马车之前望了一眼斜对面,苏府斜对面的是安国公府,在那安国公府的围墙下几名锦衣卫就这么明目张胆监视着苏府;世子的目光又转向了国公府旁边的小巷口,那里面也有一股势力的眼线在监视着苏府。
“走吧”苏寻安坐进了马车里。
整个玉京城被分割成108坊,每个坊都有围墙分隔开,每个坊都有坊门,这门是由京都卫所的卫所兵看守;入夜宵禁之后坊门就会关闭。
京都里的一些重要府衙比如锦衣卫、守备司、巡防营这些是不在任何坊内的,直接在主街边上。
世子殿下要去的秦侍郎府邸跟苏府所在的平康坊中间隔了两个坊,是在义宁坊内。
吱呀
秦府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里面露出了一个脑袋,望着站在府门前的众人开口问道“请问找谁?尊驾是何人?”
“我家主子是西凉世子,来给秦侍郎拜年的”将秦府门敲开的王春春回道。
门缝后的脑袋闻言脸色一脸,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不好意思我家老爷不在,请尊驾......”
那秦府的下人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倒飞了进去,两扇大门顿时敞开。
王奉在临行前就知道这秦侍郎是什么人物了,之前是西凉的,今年春天才入京做的兵部侍郎;进了京都就立刻对西凉翻脸;本是西凉人结果一转头就针对西凉;
这会那秦侍郎明明在府中,下人却说不在明显是针对世子的;诸多因素加在一起,王奉的爆脾气就上来了,直接一只脚踹在了大门上,这一脚有好几百斤的力道,直接将秦府下人踹飞;两扇大门敞开。
这一下动静着实是有些大,立刻引来秦府里的护卫;兵部侍郎可是正三品的官职,府中是有护卫的,一下子就跑出二十几名护卫虎视眈眈看着王奉等人。
“西凉王世子在此,给我滚开”王奉手持长枪踏进了府里,手中的长枪一个横扫,当先的几名护卫直接被一股巨大的枪劲给掀飞了出去。
其余护卫见了都手持兵刃冲了上来,结果无一例外的都被王奉的长枪扫飞了出去,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几名白马营的
铁骑跟着冲进了秦府里。
“放肆,带人攻入正三品官员府邸,你们这是要造反吗?”一声怒喝从府里传来。
数十名护卫手中兵刃出鞘,中间簇拥着一名满脸怒容的老者,正是是那今年刚刚升任兵部侍郎的秦致远,秦横的父亲。
“误会误会,侄女这是给世伯拜年来呢”苏寻安走上前来,身后跟着银月、银满两人“世伯新年快乐!”
“哼,西凉世子好大的威风啊,打伤我家下人跟我家护卫,于私我是你长辈,于公老夫是朝廷正三品;世子就是这么拜年的吗?”秦致远冷哼,西凉王在自己面前耍威风就算了,现在一个黄毛丫头都敢站自己脑袋上耍威风了。
“世伯言重了,我岂敢在世伯面前耍威风啊,都是下人之间的争斗,别在意别在意”苏寻安哈哈笑道“大过年的,世伯不至于跟我一个晚辈置气吧。”
“老夫岂敢啊,世子可是敢与太子抢道,马踏守备司的,老夫一把老骨头可经受不住世子的折腾”秦致远说得阴阳怪气。
“那也就是对外人放肆,对世伯岂敢”苏寻安摆出一副晚辈的姿态“今日还特意为世伯带来西凉的特产。”
王春春从后面走了上来,手里提着个礼盒;自有秦府的下人接过。
“世伯如今到京都做官,想必都已经了西凉了,所以特意带来西凉的特产来给世伯,尝尝家乡的味道,怕世伯被京都的富贵迷了眼,”苏寻安。
“特产收到了,世子请回吧”秦致远转头对那名手拿礼盒的下人吩咐道“把东西拿去喂后院的两条狗。”
苏寻安听了也不气恼,依旧面色平静“好久没见世伯了聊会吧,正好我口也渴了。”
苏寻安说着,便自径朝着府里走去,两边有王奉跟龙骑营的铁骑护着,身后还有银月、银满、王春春三人;那些秦府的护卫见主子没下令都不敢动手,纷纷为世子让开了一条路。
走到大厅里,苏寻安自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秦致远见对方摆出一副赖着不走的姿态,只能让下人上茶,自己也在主座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