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他们叫着盛春成军师,盛春成想不当这个军师都不行,东哥他们不停地叫着吃吃,老酒吃起,菜蔬吃起,盛春成想不吃或者少吃都不行。
东哥一个劲地和盛春成说,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个瞎子,不仅能给我们带来财运,你还有脑子,我们读书少,现在,不读书已经吃不开了,都是那个那个,要靠脑子吃饭,而不是拳头吃饭的年代,你一定要帮帮我们,这个军师,你当定了。
其他的人也都在边上附和。
老头在里面房间听到盛春成的声音,却不见他人进来,一直嗷嗷叫着,阿姨走出来几次,和东哥说,大哥他这是很想按摩了,要么让盛师傅先给他按摩结果都被东哥“表不老子背,更早不尹吃巴掌不要和我啰嗦,今天请他吃耳光”怼了回去。
盛春成几次想站起来,去里面给老头做,东哥都叫他“坐洞,坐洞坐那里,坐那里”。
最后,盛春成自己感觉自己脑子也快喝短路了,站立不稳,想进去给老头做,好像都做不了了。
第一次,盛春成去了东哥老爸家里,但没有给老头按摩,就告辞回家,他是被东哥手下的两个小弟,一左一右,几乎是架下了楼,又架到出租车上。
他们和司机说,让送去景芳二区,还塞了一张五十到司机手里,车快到景芳的时候,盛春成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是决计已经骑不了车的,他和司机说,去景芳五区。
到了景芳五区的大门口,司机把车停下,盛春成准备下车,这才勐然发现自己还戴着墨镜,手里还拿着盲人手杖,盛春成清醒了过来,把手杖和墨镜都收起来,下了车。
司机看着他,看到这个瞎子,秒变正常,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摇了摇头,开走了。
盛春成站在那里站了一会,心想着要不要去丁画眉那里转转,又想到自己这个样子,只会被她一顿骂,影响也不好,盛春成就往小区里面走,头痛欲裂,脚底有些虚,感觉着自己,好像是飘回到家里,走到床前,往前扑通一下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丁画眉下班回到家里,开门就觉得有些奇怪,家里怎么冷冷清清的,盛春成今天休息,都没有去菜场买菜这个时候,桌上不是应该摆好了色香味俱全的菜才对
丁画眉朝房间里面看了一眼,她看到盛春成趴在床上睡着了,双脚支棱在床外面,丁画眉更奇怪了,自己走的时候,明明已经把他鞋子脱去了,怎么现在,又穿到了脚上
丁画眉人还没有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丁画眉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睡觉睡着睡着还起来喝酒了,想不开不想活了
丁画眉赶紧伸手摇着盛春成,“喂喂”地叫着。
盛春成坐了起来,一脸的落寞。
丁画眉问:“你怎么了梦里又被那个雪儿糟蹋了”
盛春成抬起右手,在自己脸前挥了一下,他看着丁画眉说:“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了”
盛春成木木地看着丁画眉说:“我好像被人买了社保。”
丁画眉切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了”,继而大笑,用手一把把盛春成推倒:
“你还是继续做你的大头梦吧,被买了社保,哈哈,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老天一万年掉下的一个饼,就砸到了你头上。”
盛春成倒下去又坐起来,看着丁画眉,一本正经地说:“没有骗你,我是说真的,我好像真的被人买了社保。”
丁画眉见盛春成这么正经,她就坐下来,强忍着笑,和盛春成说:
“好啊,那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被买了社保”
盛春成努力回想着,一边回忆一边说,他从自己中午的时候,怎么接到东哥的电话开始说起,说到自己到了那里,东哥他们已经摆好了一桌酒,都叫他军师军师的,对了,他今天去那里,就光喝酒了,都没有给那个老头按摩,不是他不想按,是东哥不让。
“我没有问你按摩的事,快说社保的事。”丁画眉打断了他。
盛春成说,他记得吃饭的时候,东哥和他说,现在他是他们的军师,也就是公司的人了,工资没有,不过盛春成的社保他们全部包了,盛春成当时肯定婉谢,东哥说,没有社保,你这个瞎子要是生病了怎么办以后要买房怎么办
“哈哈,这个黑社会,还真替你想得周到。”丁画眉笑道,盛春成白了她一眼,丁画眉赶紧说:
“好好,我不打岔,你继续说。”
盛春成说,东哥和他说,你一个外地老儿,在杭城要想买房,就必须有三年里连续两年不中断的社保,没有社保,以后你在杭城买房都买不了,有钱都没有用。
“对啊,对啊,这个东哥说的对,后来怎么样了”丁画眉又忍不住了,焦急地问。
盛春成看着她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好像是包里的身份证复印件,还有照片都被他们拿走了。”
“他们不会那么傻,真的去给你买社保吧”丁画眉说。
盛春成笑道:“我怎么知道。”
“我想也不会有那么傻的人,人家还是黑社会。”丁画眉说。
“不是,问题是,现在他们都叫我军师,我怎么办,他们可是黑社会。”
盛春成的思维,和丁画眉完全在两条道上,他在想的,担忧的是另外一件事,这要是当了黑社会的军师,万一他们打黑被打到了,自己是不是要跟着倒霉
“黑社会怎么了,只要他们能给你买社保,就比白社会强,你不是黑社会,谁关心过你”丁画眉撇了撇嘴。
“哎呀!”盛春成大叫一声,随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丁画眉问。
盛春成脸都白了,人也彻底清醒过来,他和丁画眉说:“你忘了,那张身份证是假的。”
丁画眉一听,也大惊失色,盛春成当初为了假扮盲人,丁画眉联系小广告上的电话,给盛春成办了一张假身份证,假身份证上的信息,和真身份证是一样的,换掉的只是上面的照片,盛春成把这张假身份证的复印件带在身上,就是为了碰到新客户时,留给他们的。
这一下就要穿帮了,两个人慌乱起来,伪造身份证,这可是违法犯罪的行为,他们越想这事情就越严重,越想就越害怕,丁画眉问:
“我们会不会被抓去坐牢啊坐牢我可不干的。”
可你不干,这是你想不干就能不干的
盛春成心里也没有底,他不知道这事情要是穿帮,到底会有多严重,用假身份证肯定是违法了,自己装扮成假盲人呢这个算不算是诈骗
盛春成一会觉得是,一会又觉得不是,我去了人家那里,真的是给人家按摩了,提供了服务,怎么能算是诈骗我又没有问人家多要钱,就是那些多给的,也是自己的服务好,手法好,做到了他们满意,他们自己给的,自己从来也没有开口要过。
可是,如果不是诈骗,自己又为什么要装盲人你就是这样,作为一个正常的按摩师,去为人服务不可以
盛春成心里七上八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丁画眉就更加慌了,假身份证是她联系去做的,怎么说,是不是她的罪行都要比盛春成严重一点
盛春成看着丁画眉,他还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东哥他们,要是发现自己是个假盲人,感觉自己受骗了,会不会来找他
肯定会的,无论是丁画眉还是盛春成,觉得东哥他们,肯定会来找他算账的,他们可是黑社会,你骗了他们,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军师,军师也要吃吃生活。
两个人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多路夹击,面前一片的黑暗。
丁画眉和盛春成说:“要么我们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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