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幻境中,彭振的徒弟莫先生给贺忱的幻境设定是他和“姜糖”结婚七年了,但是其他的方面没有变。
比如说是贺忱的公司。
姜糖对贺氏并不陌生,她最初刚和贺忱认识的时候就来过这里,后来也跟着来过。
到办公室之后,她自然而然地走到沙发边坐下,而贺忱则坐下来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见状,姜糖还有些感慨,怎么就算是在幻境里,贺忱还在努力工作啊。
以他的聪明,应该不至于认不出这里是幻境的。
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累?难道是不知道?
这也是有可能的,他毕竟是普通人,不一定会记得之前他们在餐厅包厢的事,这样的话不知道这里是幻境也很正常。
不对,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这里也同样是贺忱的内心,所以,在他心里,是想和她结婚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姜糖心里之前因为发现自己觊觎贺忱的歉疚也跟着散去了一些,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
又不是她一个人有小心思!
想着,她一丁点儿的心理负担也没有了,还很坦然地看着贺忱。
相比之下,她觉得还是他更过分一点,她那边还是新婚,他这边居然都已经七年了。
啧。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但是很神奇的,即便是知道了这一点,她心里也没有丝毫的不满和抗拒,甚至还隐隐有些愉悦。
所以,她更觉得,她是真的对贺忱有心思的。
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他也有了,他们也算是电视剧里常说的那种双向奔赴吧。
也挺好的。
她从来不是纠结的性子,就算是知道了自己对贺忱的想法变了质,从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现在心态也已经放得很平了,大大方方看着贺忱。
眼睛一眨也不眨一下,心里的想法也很霸道,反正是她的,她多看几眼怎么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贺忱的打字速度越来越慢,很快,他放下手,转而打了电话出去,让助理去安排会议。
姜糖对他的会议不感兴趣,索性就坐在这里,从书架上拿了本书随意翻看着。
贺忱的量很广,书架上的书也不全是跟金融经济相关的,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书,姜糖看得也津津有味。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到了中午的时候,他吃着午饭,幻境中的时间是要比现实生活中的快很多的,姜糖这会儿也并不觉得饿。
倒是坐在他的对面,托着面颊看他吃饭。
嗯,忽然也有点儿饿了。
正看着,姜糖无意间发现,贺忱的脸微微泛起了红晕,她不由歪头看着他,有些疑惑,是太热了吗?
现在正是三伏天,也正是热的时候。
不过公司里是有空调的呀。
姜糖纳闷儿,不懂他这是怎么了,想着,贺忱忽然站了起来,抬步往外走去,跟助理说了句“开会”。
大概是累的?
姜糖猜测道。
也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她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等他下班的时候再蹭着他的车回去。
毫无意外三,回家之后,他看到那个假姜糖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心软。
姜糖不由得在想,那个莫先生让她看这个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说他是个渣男,结婚后就不珍惜她了?
可是那本来就不是她啊。
而且,就算真的是她,现实生活中他们两个在一起了,他也绝不会那么对她的。
他不是那种人。
如果他是想拿这一点来做文章的话,那只能说他实在是找错方向了。
想着,姜糖不由摇了摇头,对这个幻境也不抱有什么希望了,怪无聊的。
她打了个哈欠。
恰巧,贺忱站了起来,没有接那个假姜糖给他的牛奶,而是直接起身往楼上走去。
姜糖本以为他是去书房的,毕竟他这个工作狂人设还是始终不倒的,不曾想,他却是转身进了卧室。
见状,姜糖也跟了上去,本来是想去他隔壁的房间睡的,之前她在贺家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然而,她进去不到一秒,又退了出来。
因为她发现,这个房间被那个假姜糖给占据了。
她心里很是不爽,总有种东西都被她抢走的感觉,就连贺忱也是如此。
想了想,她最后干脆走到了贺忱的房间里,还不忘在门上扔一张符。
要是那个假货胆敢过来的话,那就先掂量一下她自己的分量,能不能进的来吧。
做完这一切,她心里才终于舒坦了一些,然而走到房间里,又犯了难,因为这里只有一张床。
但这会儿再出去的话,她也不大愿意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莫先生搞的鬼,她现在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思忖片刻,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沙发也足够大,她可以直接躺在上面,触感更是不用说了,软乎乎的。
姜糖刚下山的时候可是连硬邦邦的花园长椅都是睡过的,更何况这会儿的软沙发。
她躺在上面,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殊不知,贺忱推开浴室的门,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又是怎样一副心境。
贺忱呼吸微滞,远远看着她,心里微松了口气。
刚才自从进了这里之后,他一直在惦记着她的情况,现在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忽然间变成灵体了,但看她这一脸轻松的样子,也不像是出什么事了。
思及此,他多少还是放心了些的。
就是不知道她怎么会睡在这里。
想起隔壁的情形,他心下了然,嘴角也不由闪过一抹笑意。
不过,现在她既然都已经看到的话,那就也知道他心底藏的最深的秘密了吧。
她又是怎么想他的呢?
想到这里,贺忱第一次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觉。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贺忱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原本只是想试探着看能不能把她抱到床上,不曾想,居然一下子就做到了。
贺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又是怎么看到她的。
垂眸的时候,视线无意间扫过一旁床头柜上的玉佩,他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凝视着她的睡颜许久,贺忱才缓缓移开视线。
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样的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