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荣和公孙命令下,所有小队兜底反转后拉开距离,犹如宽大的渔网,铺天盖地往已经被穿透的敌阵反盖而去。除了最外围见机得快的敌人,其他都被一网打尽。
那些原本跟在徐荣公孙身后恐惧不堪的士兵们惊奇的发现破入密集敌群,竟然犹如热汤滚雪般毫不费力。
接着小队长命令下来,反身包围攻击,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一百围着最少四百人打,更让他们不敢相信的是在那几个怪物一般汉人带领攻击下,四百人没坚持到几十个呼吸时间就全部崩溃,只因为有人呼喊着:“王子逃跑了。”原本士气低迷的蒲类士兵瞬间崩溃,无数人跪地投降,更有无数人四散逃离,所有的胜利都被士兵们归根成领头那个威猛雄壮,战无不胜的男人。
所有人从恐惧变成了嗜血和兴奋,那里还顾忌战场上那些同族的人,更没有再保持战斗的队形,战场完全乱成了一锅稀粥。
而管理军法军规的陈宫,从开战之始就没再见到人影。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战场喧嚣慢慢降低,充满血腥味的冷风吹醒了这群杀红了眼的暴徒们,士兵们看着手上的血红,再看着满地长相差不多却没了生息的面容,所有人陷入沉寂。还有不少的年轻面容坐在积满鲜血的坑洼里呕吐不止。
直到那个魔神般的身影带着三个汉人将军们大摇大摆踩踏着断肢残臂从他们身边走过,年轻士们为了不被将军们看轻,强忍着不适,高高挺起了胸膛,果然引起了那个强壮蛮横的将军的注意,只见他大步跨过一具破碎的尸体走来,伸手想要拍打这抬头挺胸年轻士兵的肩膀以示赞扬之意,没注意脚下,“啪叽”一声,尸体边一团红黑色网肠状物体被他登时踩爆,其中黄绿色黏糊液体爆的满地都是,士兵再也憋不住,“呜哇”一声吐到那伸来的大手里装得满满的,然后附近爆发出一大片剧烈的呕吐声。
华雄一脸晦气的在一股股新鲜和不新鲜的恶臭中逃离出来,看得公孙瓒一脸的嫌弃。
随着徐荣下令所有人开始强忍着不适,打扫起战场,收敛敌我方阵亡的尸体,剥下能使用的甲衣,捡拾堆积起所有能看见的铁器,收治所有还能抢救的伤员和战马,追赶着跑散的马匹。
这些事都有徐荣和每个小队长操心,雄韬现在只想问陈宫和蓝提去了那里?几个武力最高的大将都在,他陈宫难道还能凭几个异族士兵占领整个城池?好歹那都城里还留有最精锐的一百多近卫军。
让他奇怪的是问遍所有人都不知道陈宫的去处,正当他紧张的时候,却听到打扫干净手上污秽的华雄粗豪着嗓子喊军师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去,果然看到了陈宫一脸淡然的带着几个士兵,身后竟然还牵着三五用绳子串起的人。
雄韬眼尖,看出就是这两次战斗都提前逃跑的人,从那一身华贵的服饰可以看出,是条大鱼,这陈宫抓着徐荣私自调兵,他还不是一样没有来报告一声。
这时陈宫已经带着人来到雄韬身前,也不见他施礼,只是淡然指了指身后捆绑的第一个人介绍到道:“温侯来看,蒲类国大王子,两次战斗都是此人带领,若不是早问了俘虏,知道他是个胆小怕死之人,提前准备绊马索在回蒲类城路上埋伏,说不得又被这油滑之人逃脱了。”
雄韬大喜说道:“哟,还是王子,第一次亲眼在现实中见到传说中的王子,还真是高大英俊,要不搞两个公主来配配对。”说着还动手在王子脸上掐了掐,就这简单的动作,让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屈辱的大王子眼中露出演示不住的怨恨,也因为这怨恨的眼神,让雄韬仿佛回到曾经阴狠的性格中。
只见他巨手一挥,大王子喷吐着鲜血横飞了出去,若不是绳子牵连着不知飞出多远,大王子在带倒所有人后停了下来,惨叫着祈求着,不敢再有一丁点怨恨。
而和他串在一起的二王子,被带倒后,翻身直接跪在地上,竟然说出了结巴的汉语,他不停叩头,一边断断续续的诉说着他父亲蒲类国主和兄长大王子虐待汉人的事。
经过他结巴的诉说,雄韬和陈宫等汉人脸上越来越阴沉,到后来雄韬甚至露出择人而噬的表情。
在二王子诉说中,蒲类国主和大王子对汉民的罪恶简直是太多太多,自从最后的汉军从玉门关撤离,西域这些被压制了几百年的撮尔小国统治者们就开始掳掠汉人商队,烧杀已经完全定居汉军家属,但凡深目,高鼻,卷发,一样都不占的,不是被杀死就是过着比牧奴还不如的日子,尤其是这个靠大汉最近,也是西域最东方,丝绸之路桥头堡的蒲类国,在国主带领下反扑最狠。
原本遗留汉民最多之地,如今不见一个汉人男子,皆被杀绝,女子年轻者都被贵族收进家里当做玩物,年老不能动者死,能动者关入牛马棚干最脏累的活,吃牛马遗留的残枝草根,短短半年几乎死伤殆尽。
听小王子说起,国主帐中,头骨酒杯,人皮轻鼓,甚至还有无数人皮裁剪成记录事情的人皮卷纸。
最后小王子交待,至今国主帐中还有一个年轻的混血女子。也是小王子爱慕之人,不然他也不会交待出这些肮脏之事。他说自己从未对汉民做过恶事,他祈求着雄韬,他只想和那女子在一起,他们可以去荒远的地方隐居。
雄韬只是怒火中烧,犯华夏者虽远必诛,何况此贼就在身前不远处,雄韬对两个磕头求饶的王子理都没理,对陈宫的劝阻也充耳不闻,提着弯刀跨上一匹身边战马,单人独骑就往蒲类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