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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对对对

    温凝儿只能摇头。

    她实在是想不通,万绍元为什么要把她往一条死路上面送。

    她可是亲外孙啊!

    万绍元那双极具压迫性的鹰眸紧紧盯着温凝儿。

    “我万家的儿女,自然不能因为损了一只眼,就平白的埋没一生,凝儿,如今以你的情况,想要嫁得良婿,是千难万难,唯一的出路,就是用尽全力,自己为自己去拼一把。”

    温凝儿还是摇头:“孙女不懂。”

    万绍元暗道一声愚蠢。

    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听不懂。

    肯定是随了她那不争气的父亲那般愚笨。

    他循循善诱,“圣上不满离王,迟早要办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成为圣上手中的一把刀呢?”

    “你若嫁过去,拿住了离王的痛楚,结了圣上的心头大患,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外祖会为你请封诰命,届时,再在京城中寻一位权贵,高嫁过去,你有诰命在身,纵然是二嫁,也无人敢怠慢于你。”

    温凝儿有点心动。

    万绍元说得不错。

    那可是诰命啊。

    如今朝中的诰命,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她们一个二个前呼后拥,眼睛恨不得长在头顶上,那叫一个风光无限。

    若她得了诰命,再加上有圣上撑腰,待遇岂不是跟公主差不了多少。

    此后谁敢轻慢于她?

    她想到这儿,内心都忍不住愉悦起来,仿佛她已经诰命在身,人人朝拜了。

    万绍元道:“想要扬眉吐气,唯有此途,否则你就算如今草草嫁了,因为这眼疾,必定不受夫君宠爱,外祖不可能时时顾着你,你总有受委屈的时候。”

    而且,他观云帝的意思,已经是准备着要往慕九的后院里面塞些眼睛。

    机会难得,不能错过。

    万水蓝有些犹豫:“那凝儿岂不是要委身于那慕九?”

    万绍元语重心长:“两位孩儿,富贵险中求,委屈一时,换来一世的荣华富贵,有何不可?为父瞧那慕九英姿勃发,劲头甚足,咱们凝儿算占了便宜。”

    劲头甚足,尤其是腰上的劲头甚足。

    万绍元估摸着,比他年轻的死后差不了多少。

    只可惜啊,如今他英雄迟暮,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能在墙上画花的那个少年郎了。

    说白了,就是慕九看起来就长了一副活儿好持久的样子,温凝儿自己也能爽到。

    大不了就当是去勾栏中玩儿了两回公子哥。

    万绍元把话说得这样露骨,万水蓝母女当即就臊红了脸。

    只不过,话糙理不糙......

    温凝儿粉拳紧握:“外祖父,我答应!”

    怎么算,都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万水蓝道:“可那江云姝,王妃之位眼看就要到手了,她能甘心就这样被人夺走吗?她下三滥的手段很多,我怕凝儿吃亏。”

    万绍元目光一狠:“那女子,为父自会解决,你们安心筹备就是。”

    祖孙三代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决心坚定起来。

    而另一边,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被草率定下的慕九,此时正在出云楼中喝酒。

    他从江云姝院子中出来,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

    一路打马狂奔,发泄心中怨气。

    却在路上碰见了两个朝中同僚。

    这两同僚明面上跟慕九不熟,实际上,暗地里是离王的支持者,早就归顺慕九,暗中助他行事。

    一人是吏部尚书郑粱。

    一个是户部侍郎李为。

    这一老一少,两个卑微的打工人,刚跟云帝议事完毕,顶着月色回家。

    结果走在半道儿上差点被慕九踏于马下,一蹄子踩死。

    等惊魂未定的闪开,这才发现原来都是自己人。

    两人见慕九脸色难看,互相对视一眼,郑粱贴心的问:“离王殿下为何深夜纵马,神情还如此严肃?难道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慕九心情不好,随意对付两句就想离开。

    郑粱年纪较长,见慕九不愿多说,想必不是公事。

    那就是私事了。

    他斗胆发问:“殿下难道是为情所困?”.

    慕九咬牙:“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李为一见尚书大人竟然猜对了,心里面默默给尚书大人竖了一根大拇指。

    尚书大人,你会说就多说点。

    郑粱一见不是出事,当即精神就松弛了下来,捋着自己的山羊胡道:“苦闷之事老是憋着容易动肝火,殿下心中郁结,不若我与李大人陪着殿下喝两杯?”

    于是片刻后,三人就在出云楼中坐下了。

    郑粱兴致勃勃的为慕九介绍:“殿下,这出云楼中的琴师弹唱都是一绝,不若请两个来为殿下抚琴?”

    慕九脸色铁青,又没脸说自己听不懂这些风雅之音,郑粱便以为他是同意了,当即熟门熟路的唤来两个老相识。

    嘿嘿,这出云楼中消费高,今天肯定是离王殿下买单,给老相识冲冲业绩!

    真好。

    出云楼表面上风雅至极,琴师虽然卖艺,也端正自身,从不陪客。

    但那只是表面上。

    不陪客,只是不陪普通人有钱人。

    若是遇上了权贵,说白了跟妓子也没有两样。

    郑粱就来过两回,就算他一把年纪了,也不得不承认,那体验,食髓知味啊!

    慕九没什么艺术细胞,琴师宛如天籁乐声在他耳中,其实跟二胡的兹嘎声没什么两样。

    甚至还不如那叫什么阿锦的哭灵来得好听。

    只有郑粱和李为,两人公费玩乐,摇头晃脑的听得非常上头。

    郑粱给慕九倒了一杯烈酒,像是知心老哥哥一样开解道:“殿下,是哪个女子让殿下如此苦闷?殿下可方便说来,让臣下为殿下分忧?”

    年轻的李为脑子一转,相当上道的说:“殿下府中唯有一个江姑娘,殿下是不是跟江姑娘吵架了?”

    慕九哪有脸说自己的女人抱着自己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又是沉默不语。

    郑粱和李为又交换一个眼神。

    猜对了。

    看来,这江姑娘真是发挥超常啊,能把煞神一样的离王搞成这幅模样。

    牛掰。

    郑粱又道:“难道是江姑娘不满没有名分,跟殿下闹了起来?”

    慕九仰头灌了一壶佳酿。

    心想:她要是真因为这事闹,他还喝锤子个酒?

    李为赶紧把慕九手中的酒壶夺下来:“殿下,烈酒伤身,可不能这样喝,咱们一杯一杯的来。”

    郑粱道:“对对对。”

    要是这么快喝醉了,谁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