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这些纠结,索隆高娃很快发现,那人虽不是蒙古王公,可是那人却是众多蒙古王公的克星和终结者;虽是叛匪,却屡屡以弱胜强,打得强大的清军抱头鼠窜。仔细想来,却是如阿布所说,和伟大的成吉思汗有的一比。而且那人年岁不大,长相英俊魁梧,武艺高强,比着那些混吃等死的蒙古王公要好上许多。的确是少女心目中的良配,索隆高娃觉得嫁给他也不算辱没了自己。
那人虽然出身汉人,可是黑水军内部各族除了那些奴隶外,却是人人平等,没有民族间的歧视。索隆高娃记得在固尔班察汗,有个曾经是科尔沁部汉奴的黑水军将士,为了报复凶残的主家,霸占了主家的妻子。后经发现后,纵然那个蒙古妇女求情,最终也被发送到苦役营苦役三年。不过正常的挑战却是允许的,索隆高娃记得,有个汉军出身的黑水军低层将领,偶然发现一个曾经杀了自己家人的满人战俘,上报获得批准后,当众向那个满人提出挑战,后来亲手杀死了那个满人战俘,而且受到了那人的奖赏。百思不得其解的索隆高娃后来总算知道那人的目的,居然是为了恢复汉人遗失多年的血性。
索隆高娃在短暂的彷徨过后,很快就下定决心要凭着自己出众的美貌,尽快赢取那人的欢心,让他尽快迎娶自己,巩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只是很快她发现事情并不是像她想象般的那么容易,那人身边的一个汉人女子,长得甚是美貌,而且早就跟了那人,颇受那人的宠爱。不过索隆高娃并没有泄气,很快就从阿布那里打听到,那个叫着寒烟的汉人女子出身卑微,只是那人的一个养娘,并且曾经被清兵将领霸占坏了身子。与出身高贵身子清白的自己根本没法比,更不可能动摇大帅夫人的地位,索隆高娃并未因此放在心上。
不过很快索隆高娃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她太低估了那个叫着寒烟女子的实力。真正审视起来,她发现那个女子还真是不可小觑,那个女子的美貌绝不在她之下,而且正值青春年华,媚骨天生。最重要的是那个女子很会诱惑男人,眉目含情,一颦一笑间就能把男人的魂勾走,与传说中的狐狸精没有区别。小产以后,体态更加妖娆,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魅力。而且那个骚狐狸很会装扮,也会迎合男人。
索隆高娃也曾在沐浴时,从铜镜中审视过自己,自己面目清秀,不过却没有骚狐狸的媚态;体态婀娜,只是身板有些稍有不足。她曾为此苦恼不已,也拉下面子去问问多年未曾搭理过的额吉。额吉安慰她说,她年龄还小,还没有发育完全,等过了几年就自然追上那个骚狐狸了。媚态天成,没必要死板追求,况且她是那人的正牌夫人,一切还是端庄大方为好。
一听还要等上几年,索隆高娃登时急了,再过几年,自己大夫人的位置恐怕就不是自己的了。额吉继续安慰她说,也许无需等那么多年,等到结婚以后,只要她用心取得那人的欢心,生下孩子后,身材自然会好上许多。可是自己乃是名门闺秀,那人不肯迎娶自己,难道去像那下贱的骚狐狸一样送上门不成,自己可落不下这个脸子。可是那人这些天来,一直都在那个骚狐狸的帐中过夜,若是那个骚狐狸早早生下儿子,自己大妇的位置岂是不保。自己为此多次找阿布说明此事,阿布催过几次后,也是说大帅确实太忙,让索隆高娃不要担心,随后就整日和赏给他的两个科尔沁美女胡混去了。
索隆高娃也想多多接触来增加双方感情,可是他整日忙的昏天黑地,也只有晚上才有些时间。可是每天一回来,不是召开会议商讨问题、安排任务,就是去钻寒烟那骚狐狸的热被窝,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和她在一起。即使见了面,也只是抚摸抚摸她的头,温言良语几句话就把她打发了,完全把她当做一个小孩子,根本没当做未过门的妻子。想到这里,索隆高娃忍不住就想大哭一场。虽然黑水军上下已经把她当做大帅夫人,可是又有谁能知道其中的苦处?又有谁能够帮她一把?
阿布吗,他整个心思都在那两个科尔沁美女身上;余长生和赵大虎呢,两个人都是榆木脑袋,死板的很,况且女孩的心思怎能与他们说;哮天神君,按说数他最为合适,只是在忙完这里的活后,就被那人一脚踢到一个叫做穆棱的什么地方,说是警戒宁古塔的清军去了;寒烟,哼哼……
算来算去,没有一个能够帮上自己的。汉人有句话: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就像那人常对大家所说的,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主宰。想到这里,索隆高娃狠狠一脚把一个大点的石子踢到河里,将头上的帽樱重新捋好,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扭头对随身的养娘问道:“阿纳日,大帅今天去了哪里?”
阿娜日揉了揉已经冻得铁青的脸蛋,心想这小祖宗终于可以挪个地方了。赶紧麻利地答道:“格格,我也不知道。”
索隆高娃狠狠地一鞭抽在树上,说道:“走,回去先换换衣服,再打听他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