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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九章 都察院的杀猪声【求鲜花,求评价票】

    岑参三人刚走出都察院,便见着青蛇帮的人正躲藏在门前的角落里。

    一见着岑参出来,便扑过来,想要进督察院里。

    “慢着,你就是青蛇帮的人?”岑参拦住青蛇帮的人说道。

    青蛇帮人焦急万分,点头说道:“是,岑大人。”

    “你认识本大人?”岑参有些诧异,自己从未亲自去过青蛇帮。

    那人道:“我曾远远见过岑大人,所以认得您。”

    想到可能是什么偶然的场合给这个江湖混混见到了,岑参如此想着。

    “岑大人,青蛇帮总舵遇袭,烦请您搭救一二吧!”那人拱手说道。

    岑参眉头皱起,心道,我堂堂御史言官,搭救你一个江湖门派,算怎么回事?

    冷冷道:“何人让你来找我的?”

    “是副帮主,他说只要我来找您,您一定会出手搭救的。”那人如实说道。

    “此地,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说着朝着身旁的李御史使了个眼神,才带着这人离开。

    不多久,几人在一处都察院附近的院子门口站下。

    岑参对那人说道:“这处院子是本官的一处私产,你且在此处暂避,待我解决了你帮中之事,安全了,你再回去。”

    那人不疑有他,千恩万谢,进了院子。

    “走吧!回都察院!”岑参见人进去了,便带着陈林又折返回去。

    陈林问道:“不是去救这个青蛇帮吗?”

    “江湖斗狠,时长有之,我堂堂御史言官,去救一个江湖门派,算怎么回事?”岑参冷笑一声。

    “你这样不怕青蛇帮日后将此事抖出来吗?”陈林语气担忧的说道。

    岑参看向陈林,有些无赖的摇头苦笑道:“你这个呆子,这件事你还想不明白吗?”

    “哪有这么巧的,这当头青蛇帮惹了事,只可能是我吩咐的事情。”

    “这时候去救,不是不打自招吗?”

    “我估计那潘驴儿已经从几个伶人口中得知了是青蛇帮的存在,所以带人去打了青蛇帮。”

    陈林一惊,忙问道:“那如此,我们的事不是肯定暴露了吗?”

    岑参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你还搞不明白吗?我不去,就不会有证据。”

    “一个皇长孙殿下的仆人,就算知道是我安排的,又能如何?”

    “就算是皇长孙殿下亲临,没有切实的证据,我也不惧!”

    陈林听到这里才露出如梦初醒的神色。

    跟在岑参身边,赞了两句岑参深谋远虑。

    两人便已经到了都察院的门口。

    刚要进去,就感受到一阵风在身后吹起。

    扭头看去,便见着朱雄英正站在身后。

    “皇长孙殿下!”两人惶恐躬身行礼。

    “你们是御史?都察院可有一名姓岑的御史?”朱雄英问道。

    岑参瞳孔巨震,心中已是一团乱麻。

    他以为去找青蛇帮晦气的是潘驴儿之类,哪里想到朱雄英竟然亲自去了。

    不是说朱雄英在学宫内闭关吗?

    什么时候出来的?

    “有,有一位!”岑参很快平定心绪,答道。

    “现在在衙门里吗?”朱雄英又问。

    “在!就在里面!”说罢,岑参又道:“殿下,我等还有公务要办,臣下告辞!”

    说完,便拉着陈林准备离开。

    刚踏出一步,就被朱雄英抬手拦住:“你们的事,应该都不急。”

    “陪我进去,指认那个姓岑的。”

    岑参抬头看向朱雄英,面容煞白。

    “好……好!”

    答应着,只能硬着头皮带着朱雄英走进衙门里。

    带着朱雄英在衙门兜了一圈,朱雄英才问道:“没看到那个岑御史吗?”

    “没有,没看到。”岑参只能如此答道。

    话刚说完,便见着一个御史从旁经过,当看到朱雄英时,赶紧躬身作揖道:“臣,见过皇长孙殿下。”

    而后又看向岑参,道:“岑大人,陪皇长孙殿下一起来的?”

    这名御史说完这话,便感觉天气瞬间变得清凉了许多。

    明明早已经是暑天了,怎的感觉比冬天还冷。

    打了个寒颤,正准备问岑参有没有感觉天气变冷了。

    便见着岑参全身战栗,正看着朱雄英。

    再看朱雄英,表情怪异,似是惊奇,似是嘲弄,似是愠怒。

    “岑大人?”朱雄英似笑非笑的说道。

    “唉!皇长孙殿下,臣下在!”岑参颤抖着回复道。

    “这都察院有几位岑大人啊?”朱雄英幽幽问道。

    “一位,就一位,就您面前这位。”觉得天气又有点反暖的御史,打了个喷嚏以后,指着岑参说道。

    岑参不敢往别处看,但是心里已经恨死了这多话的御史。

    咬咬牙,决定抵死不认。

    自己身为朝廷命官,皇长孙只是身份尊贵,并无实职,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说说吧!谁让你干的?”朱雄英话刚说出口。

    岑参便感觉似是有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压到了自己的背上。

    瞬间支持不住,跪倒在地。

    “臣,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咬着牙,岑参才没有趴下去。

    “不说?你觉得你能撑多久?”朱雄英淡淡说道。

    还打着喷嚏的御史,见着岑参近乎趴着跪在地上,和朱雄英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言道:“岑大人,你我是清流,不必对皇长孙行如此大礼啊!”

    明朝非正式场合,很少有跪拜礼。

    私下若是有跪拜礼,在这帮清流眼里便是谄媚之举。

    岑参叫苦不迭,却也无法对这个御史喊出半个滚字。

    “你不说,便是没人主使了?那你是什么人?和周骥什么关系?”

    朱雄英从青蛇帮那里得知了,岑参让青蛇帮做的一整套事,见主要针对的目标是琴音明月姐妹俩,猜测背后之人应该是周骥或者江夏侯故旧。

    想替江夏侯或者周骥出口气之类的。

    “殿下,您虽为皇长孙,对朝廷命官用刑,已属触犯刑律!”岑参终是支撑不住,趴在地上。

    才觉得舒服多了,赶紧侧着头对朱雄英说道。

    “用刑?我对你用什么刑了?”朱雄英笑道。

    岑参这才想起,自己觉得有如背负了千斤巨石,但是背上却空无一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至此还想不明白,仅凭感觉认为这是朱雄英所为。

    闻言准备狡辩两句,便见着朱雄英抬脚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脸上。

    说道:“就算对你用刑了又如何?你今日说了,我留你一命!”

    “不然,你就是周骥帮凶!”

    岑参慌了,震惊于朱雄英视律法如无物,又惊骇于朱雄英把自己归为周骥帮凶。

    要知道周骥案,朝中所有帮助周骥掩饰罪行的人,无论官职,全部夺职抄斩。

    “殿下,你并无证据!”即便如此,岑参知道自己也不能供出朱允炆。

    自己被划为周骥帮凶,就算陛下不查,最多也就自己一人问斩。

    但若是供出朱允炆,这事背后的所有运作,就有可能会被朱雄英一一查出来。

    上达天听,自己这便是参与了夺嫡。

    那时,恐怕就是满门抄斩了。

    “哦!”朱雄英说着,将脚挪到了岑参的手指上,轻轻放下。

    岑参便发出了骇人的惨叫声,他觉得自己的五根手指似乎都被碾碎了。

    感冒的御史看着眼前一幕,之前言官的骨气全无,往衙门外跑去。

    都察院里其他人闻声探头,见站着的是朱雄英,又纷纷缩回了头。

    他们倒不是怕朱雄英,只是看朱雄英这作风,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有事明天上朝参他便是,何苦出来做出头鸟呢!

    不多久,岑参觉得自己的手指已经不存在了。

    但当朱雄英抬起脚,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指如一滩烂泥一般粘在地上,随着朱雄英的脚抬起,他的手指又迅速恢复。

    他又感觉到手指回来了。

    刚要庆幸自己的手指还在,朱雄英的脚再次落下。

    都察院内再次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声。

    如此持续了约两刻钟。

    都察院内听着外面循环了几十次的惨叫声,没一个敢出来冒头的。

    “我说,我说,殿下,饶了我吧!”岑参终究是忍受不了精神上的折磨,有气无力的说道。

    朱雄英闻言抬脚。

    “早如此,何必吃这等苦呢?”朱雄英摩搓着脚底,说道。

    在岑参身边,陈林跪在那,一动不动,整个人如同痴呆一般。

    他从岑参趴下那刻就一直在,亲眼见着岑参的手是如何一遍遍从烂泥变成手指,然后又变成烂泥。

    恐惧加上岑参的惨叫,让他经受着比岑参更恐怖的精神折磨,他害怕自己也将经受这样的折磨,因而产生了无限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