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夜见状,站住了脚步,在营帐的门口静静听着叶止音的喃喃自语。
“之前在你的府上,你跟我说,我以前最喜欢荡秋千,还总是嫌你推的不够高,可那时候以前的事请我都不记得了,现在我想起来了,确实是你说的那样,我觉得只要有你在,就不会让我有危险,所以秋千荡的再高,我也不会害怕,原来我以前就是个不安生的性子,总喜欢追寻刺激,你为了给我一个惊喜,亲手做了一个巨大的风筝,带着我一起翱翔天际,当时我还兴奋的跟你说,把江山踩在脚下的感觉真好,那时候我觉得天地间仿佛只有你我二人,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指点江山不如美人作陪,你只想跟我一起看遍大千世界,领略湖光山色!”
叶止音说到这里,眼睛里闪着莹莹泪光,微微摇头一笑,“你们男人都是这么会说甜言蜜语吗?那时候的我信了,现在我也信,辰哥哥,以前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现在的我,才觉得拥有了完整的人生,你若是听到我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吧,你是不是一直都期待着我可以像以前那样,再叫你一声辰哥哥,那你就赶紧醒来,等你醒来了,我便叫给你听,你若是喜欢,我以后一直都这么叫你,辰哥哥,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若是你听到了,那就赶紧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叶止音看着床上丝毫没有反应的楚凌辰,把头埋在了床边,伤心的呜咽起来。站在营帐门口的楚凌夜只觉得一阵心疼,她叫他“辰哥哥”?看来她已经恢复了记忆,这个时候,有她陪在楚凌辰身边,不停地给他讲着以前的美好,应该比任何药物对楚凌辰的苏醒都有帮助吧,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的留在这里呢?
这样想着,楚凌夜放下营帐门口的帘子,默默转身离去,双眸间透露着难掩的悲伤,她想起了过去所有的一切,那以后她还会是他的吗?
叶止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停止了呜咽,抬起头回头看去,却发现门口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的驱使,她起身向着门口走去,掀开营帐门口的布帘,便看见了楚凌夜熟悉的背影。
叶止音的心突然揪了一下,怔怔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看了好久,终于还是放下了帘子,回到屋子里,重新坐回了楚凌辰的床边,看着床上的楚凌辰,叶止音的心里多了几分复杂。
她现在拥有了南月国叶止音的所有记忆和思想,但她也有自己的思想,在她的心里这两个男人似乎都很重要,这时候的叶止音,就像一个重度的精神分裂患者,完全弄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该是最真实的自己,难道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吗,叶止音此刻终于体会到了楚凌夜当时的痛苦,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面临跟他一样的选择。
她不知道楚凌夜和楚凌辰她到底更爱谁多一点儿,因为她和他们之间所有的美好全部都盘亘在她的脑海中,所有的甜蜜都是一样的清晰,而她也知道这两个男人对自己都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目光在楚凌辰那张温雅的脸上流转,如果楚凌辰醒来,在他和楚凌夜之间,她确实会面临一个有生以来最艰难的抉择,但她也知道如果楚凌辰醒不来,她一定没有办法背负着楚凌辰的死幸福的呆在楚凌夜的身边。
不到一天的时间,殷子离便研制出了解药,将解药倒进水中,将士们服用了解药,便彻底的解除了体内的毒素,骆尘秋失去了军粮,后方粮草供给不足,楚凌夜趁机向骆尘秋发起了全面的进攻。
“蜀”军由于填不饱肚子而开始军心大乱,已经完全不是楚凌夜的“月”军的对手,至此,战局开始发生了明显的反转,楚凌夜的大军节节胜利,而骆尘秋的大军则节节败退,骆尘秋带领自己手下的兵将一直退回了自己的起家之地,睦州城,坚守不出。
楚凌夜带兵在城下叫嚣,并趁着军心动摇之际,对骆尘秋的大军进行招降。
只听楚凌夜在城下冲着城内的士兵大声喊道“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朕已经切断了你们的后方补给,你觉得你们还能撑多久,骆尘秋盗用了先帝的兵符,利用你们帮他光复他的故国,先帝对他诚心相待,他却反戈一击,如此反复小人,值得你们为他卖命吗?更何况,你们本就是我南月国的兵将,难道要跟着乱臣贼子与自己的同胞自相残杀吗?你们的亲人可都还在家中等着你们回去团圆呢,只要你们现在开城投降,朕保证不但对你们既往不咎,还让你们全部在军中保留原来的职务!”
听了楚凌夜的话,骆尘秋手下的士兵明显动摇,骆尘秋见状,赶紧安抚着说道“他的那些话不过是用来迷惑你们的,你们千万不要被他所骗,大批的粮草已经在运来的路上,不日便可送到这睦州城,自古败军都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跟着本将军,便是我溪蜀开国的功臣,各个加官进爵,若是投降于楚凌夜,便是乱臣贼子,只有死路一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说过不会为难你们,自然说到做到,这睦州城地势平坦,朕若是强攻,以你们现在的状态,一定撑不到粮食送到的那一刻,你们现在跟着骆尘秋才是只有死路一条!”
听了楚凌夜的话,骆尘秋军中的几个士兵已经决定弃暗投明了,用余光瞟向斜前方的骆尘秋,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便小心的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想要去城下投降。其他士兵见他们要走,心中的动摇又多了几分。
骆尘秋察觉到情况的不对,当即挥剑斩杀了离他最近的几个想要离开的士兵,冷冷的出言威胁道“还有谁想要临阵脱逃,动摇军心,这便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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