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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遇袭

    一进屋,夜皎月便看到墨竹君坐在桌上品茶,边上原本还有些恐惧的司蕴梁也平静下来,丝毫不像是个刚还被吓得尿裤子的囚徒,气定神闲的坐在地上,还有丝怡然自得的架势,丝毫不受裆部潮湿异味的影响。

    夜皎月看见他就控制不住怒火,双拳紧紧握住,磨牙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清晰可闻。

    墨竹君抬眼看了看夜皎月,轻声道“你想让他怎可个死法?”

    夜皎月和司蕴梁都愣了愣,司蕴梁一反刚才的淡定,被堵住嘴,困在床榻的栏杆上,使劲挣扎起来。

    墨竹君敲了敲桌面,说道“悦竹,将他口中的烂布取出来。将死之人了,有什么话都让他说出来。”

    宫悦竹领命,上前一脚揣在司蕴梁的胸口,凶狠的将他口中的布往出拽,边拽还边笑道“赤瞳,你也够狠的,你究竟塞了多少布啊?”

    赤瞳站在夜皎月身后并不作答,像是个没有存在感的空气一般毫无声响。

    好不容易将最后一块布条取出,司蕴梁得了空气,本以为可以好好呼吸一番。结果发现,他的下巴掉了,根本合不上,刚刚过于紧张惊恐,丝毫没有注意到的疼痛此刻席卷而来,却因为闭不上嘴,只能流着口水啊啊的发出惨烈的叫声。

    夜皎月厌恶的转过头不想看他,宫悦竹笑呵呵的蹲下身,一张娃娃脸显得纯良无害。“呦,大掌柜您这是怎的了?下巴脱臼了?来来来,让小的帮您接上。”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退后了一步,飞起一脚踹在他下巴上,只听一声似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司蕴梁猪叫一般惨叫起来。

    “哎呀呀,真不好意思,我这就帮你接骨哈!”宫悦竹笑的清澈,手上力道却毫不留情,猪叫声愈发大了起来。

    夜皎月踱步来到墨竹君身前,低声道“先生,此地不宜久留。”

    墨竹君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点点头,“若这样说,整个巴州都不可久留,可谁给我们时间撤出巴州?”

    是啊,时间根本来不及!夜皎月咬了咬牙。

    墨竹君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事已至此,你想如何?”

    夜皎月眯了眯眼睛,恨声道“先凌迟了他!”

    墨竹君闻言,看了一眼宫悦竹,笑道“悦竹,你的手法最好了,你来吧。”

    “是,主人,属下一定割的精致。”宫悦竹无害的笑着,从腰间拿出一把刻刀,直指司蕴梁的裤裆。“我先给这里雕个花?”

    墨竹君撇撇嘴,“赃物,雕个什么,先割了去。”

    “是。”宫悦竹得令,直接一个闪手,就连司蕴梁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血就已经喷了出来。

    宫悦竹直接用刚才塞嘴的破布将喷血处盖住,也不止血,只站起身来,厌恶的将手里精致的刻刀都给扔了。“赃物,废了我一把好刀。”

    夜皎月有些恶心的别过头,墨竹君便道“还要凌迟呢,现在就受不了了?”

    夜皎月抿抿唇,忍不住朝窗外望了望。

    墨竹君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便对宫悦竹说道“先凑合着将他下颌骨接上,让他说话。”

    宫悦竹便再次上前,胡乱鼓捣了几下,司蕴梁的下颌骨依旧有些扭曲,但至少合上了,不像刚刚那副恐怖的样子,还一直流涎。

    墨竹君看了看他额头上的汗,低声问道“想活命否?”

    司蕴梁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精神接话,整个身体都在轻微的抽搐。宫悦竹见状,又从腰间抽出一把更小的刻刀,抵在他勃颈处说道“我家主人问你话呢。”

    司蕴梁被勃颈处的寒意惊的回过神来,身体的疼痛如撕裂一般。可求生的不曾停止,他惊恐的看着宫悦竹和墨竹君,半晌才呜呜咽咽吐字不清的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墨竹君点点头,这人还算聪明。“我知道,你的人见你半晌没回去,客栈又没消息送出去,肯定会派人前来救你。可你可有想过,我们出不去,就算与你同归于尽,也不会傻到乖乖将你交出去。我也不与你多话,你且告诉我,你与相云侯在军需上都做过什么?”

    军需?司蕴梁脸色一变,瞪着眼睛看了看墨竹君,又看了看夜皎月,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夜皎月冷哼一声,“我是香月堂的老板!”

    “那军需与你何干?”司蕴梁不解,疼痛和流血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

    宫悦竹听到这里,直接从他的锁骨处割下了一块皮,也不顾司蕴梁的惨叫,轻声说道“不该问的别问,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的答话。”

    “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就算活着也是不男不女,还不如死了!你们直接杀了我吧!”司蕴梁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直接求死。

    宫悦竹咧嘴一笑,像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一般明媚。“死?行啊,等我将你的皮一点一点割下来,再缓几天,你就可以死了。”

    司蕴梁的冷汗直接打湿了衣裳,混合着鲜血和尿液,那味道简直无以言表。

    宫悦竹蹙了蹙眉,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的,可你坚持要死,我有何法?来吧,咱们开始吧。”说罢便要动手剥皮。

    司蕴梁眼看着精致的刀片离自己越来越近,刚刚被他毫不留情的削去命根子的一幕闪现在面前,这伙人是不会让自己轻易就死了的!原来,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司蕴梁的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哆嗦着叫道“你们要知道什么?”

    “我家主人说过了,他要知道什么。”宫悦竹可不是个好商量的,眼都不眨一下,微笑着就又直接削掉了他一块皮肤。薄厚恰到好处,正巧是最疼的地方。

    司蕴梁惨叫着,知道这真的不是威胁,是真的要被凌迟处死!“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宫悦竹停了手,几乎是一瞬间,就退了两三步远,真的是太臭了!!

    司蕴梁哆嗦着双腿,看着那处的血,心都要碎了,可是有什么比凌迟更可怕?比起凌迟而死,他宁愿不男不女的活着。“你们说话算话吧?”

    墨竹君微微笑着没有说话,夜皎月便道“说话算话。”

    司蕴梁有些头晕,他努力保持着清醒,低声道“我与相大人是远方表亲…”

    “少拖延时间,捡重要的说。”夜皎月厌恶的打断他絮絮叨叨的追忆。

    司蕴梁使劲眨了眨眼,失血让他有些糊涂。“军需上,实在难有克扣,只能…只能从制作上下手。”

    夜皎月蹙蹙眉,冷声道“也就是说,火浣衣和其他军需,都是偷工减料的了?”

    司蕴梁点点头,“数量上是万不敢少,只能从东西质量上下手。”

    “你那有没有什么账本?”夜皎月问道。

    司蕴梁抬眼看了看她,虚弱的说道“有,在香月堂。”

    “香月堂什么地方…”夜皎月还想追问,墨竹君却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微微摇了摇头。

    “你还有什么说的?就这点儿可不够。”宫悦竹又开始磨刀霍霍了。

    司蕴梁看到宫悦竹的笑脸就哆嗦,脸上的汗更多了。

    墨竹君摸了摸茶杯的边缘,淡声道“一会儿会有多少人来救你?”

    “我…我不知道……”司蕴梁虚弱的说道。

    “不知道?”宫悦竹上前一步,被墨竹君抬手制止。

    他神情淡淡,就好像没有什么是可以威胁他一般。“我给你个提示,想想你有多少有用的价值,这直接关系到有多少人会来救你。”

    司蕴梁的深思集中了一些,思索了片刻说道“我…我不过是相云侯的亲戚,平日里呆在香月堂,军需上的秘密我只晓得并不多…”

    “也就是说,没有几个人会来救你?”夜皎月蹙眉问道。

    司蕴梁此刻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不被宫悦竹的刻刀威胁,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简直太折磨了!

    夜皎月看着他的嘴脸就忍不住生气,怒喝道“司蕴梁,拖延只会让你更痛苦,你是个聪明人,别自找折磨!”

    司蕴梁看着她紧紧握住的宝剑,突然蹙了蹙眉。“你这剑…有点眼熟。”

    夜皎月一愣,看了看手里的剑,问道“如何眼熟?”

    司蕴梁努力集中精神,想了半晌突然面色一沉,惊愕的长大了嘴巴,磕磕巴巴的说道“尚方宝剑!”

    众人心中一紧,都直勾勾的盯着司蕴梁。

    司蕴梁又一次打量了一圈屋里的人,哑着嗓子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来做什么的?”

    墨竹君给了夜皎月一个安心的眼神,对司蕴梁说道“你应该知道了,想说什么就说吧,若不想说,悦竹就可以继续了。”

    司蕴梁哆嗦了两下,嘴硬地说道“你们是想屈打成招?”

    墨竹君垂下头,唇角轻启“你如何知道的尚方宝剑?”

    司蕴梁看着越走越近的宫悦竹,哆嗦着说道“我在相云侯那里看过一幅画,上头画着这个。”

    “画尚方宝剑作甚?”夜皎月嘟囔着,却突然神情一凛。“你们早就知道钦差会带着这把宝剑?”

    司蕴梁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相云侯得到的线报,说钦差会拿着这把宝剑,见宝剑即刻杀之。可皇帝这次谨慎,我们并不知晓,钦差会是个女人,还是香月堂的老板!”

    “你还知道什么?你们的赃款都藏在何处?”墨竹君冷声问道。

    宫悦竹已然失去了耐心,直接上前开始剥皮。司蕴梁疼的惨叫连连,惊声尖叫道“在米仓山东…额……”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突然从窗户射了进来。众人来不及反应,只有赤瞳一个闪身站到了墨竹君面前。她本以为这只利箭是冲着墨竹君他们来的,没想到那利箭直奔司蕴梁而去,她连忙甩出右手的鸳鸯钺,将利箭打落一边的同时,本来也察觉到危险想转身去保护墨竹君的宫悦竹也察觉到不对,立刻伸出刻刀,几乎是与赤瞳同一时刻,挡了一下利箭的箭身。

    可是箭头依旧刺穿了司蕴梁的脖颈,他瞪大了眼珠,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便气绝而亡。

    夜皎月吓了一哆嗦,看向司蕴梁的尸体有些恐慌。墨竹君上前挡在她面前,赤瞳也立即上前,查看司蕴梁的尸体。其余几个暗卫各司其职,有两个顺着窗户追了出去。

    经过一番查探,赤瞳半跪在地,冷冷说道“是见血封喉,属下办事不利,没想到那利箭是冲着这厮去的,出手晚了,这利箭擦破了皮肤,见血即亡。而且这箭有机关,里面的银针已经早一步射入了他的脖子。是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人责罚。”

    宫悦竹面色难看的也跪在一边,“主人,我离他最近,是我的失职!”

    墨竹君没有说话,只是朝窗外望了望。刚出去的两个暗卫已经赶了回来,复命说道“主人,门外…聚集了不下百人的高手。还有几百人已将客栈团团包围。”

    夜皎月脸色难看,喃喃道“刚刚就先带着大家离开客栈就好了。”

    墨竹君垂头笑了笑,说道“想的简单,你以为我没想到这层?”

    “那你为何……”夜皎月不解,自己是因为气昏了头,一心想将司蕴梁就地扒皮抽筋,可墨竹君都想到了,为何不赶紧撤离?

    墨竹君撇撇嘴,淡淡道“整个巴州,都在相云侯的掌控之中。就在进入客栈之后,我就知道,我们轻易是出不去的。何况山楂那番情景,若你还想带她一起走,我们就不可能出的去巴州。”

    夜皎月的抖了抖,神色有些恍惚。“高手…比你身边的还要厉害吗?”

    墨竹君看了刚刚出去查探的人一眼,其中一人便立刻说道“属下可以以一敌五,但敌百人之数,我们区区十数人,加之对方还有数百兵丁…恕属下无能。”

    墨竹君听后直接耸了耸肩,倒是从未有过的惬意。“你看。”

    夜皎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墨竹君,“先生不害怕吗?”

    墨竹君笑着并不说话。

    夜皎月被他的笑容惊的说不出话来,小嘴微微长着,朝着窗口走去。

    赤瞳见状,连忙跟上前去随身保护。

    夜皎月看向窗外,眼睛所见的地方都是乌泱泱的人头,却是死一般的沉寂,原本喧闹的街头此时毫无声响。她抬眼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心情沉重。静玥,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突然,对面的阁楼之上,传来一个男子浑厚的声音。“对面的可是钦差大人?”

    夜皎月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宝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对面何人,还不前来参拜?”

    对面传来了呵呵的笑声,“千算万算,还真没算到钦差居然会是个女人。”

    “大胆,钦差在此,为何不拜?”夜皎月故作镇定的挺了挺胸膛。

    对面的屋子里缓缓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背对着光,看不清面容,只能依稀根据轮廓看到他脸上的络腮胡子。

    夜皎月此刻却是迎着光,苍白的小脸清晰可见。

    “在下相云侯。”相云侯淡淡说道,本是恭敬的字眼,语气中却没有一丝对钦差的尊敬。

    夜皎月早就知道他会张狂,冷笑一声说道“相大人是想谋害钦差么?”

    相云侯挑着眉摇摇头,纠正道“不,在下只是听闻钦差大人遇害,前来相救,可是来迟了。”

    呵,来迟了?夜皎月嗤笑一声,“相大人说笑了。”

    相云侯哈哈一笑,“小丫头倒是好胆识,身边高手也不少。只是不知,可有我手下的人多?”

    “相云侯!你在军需之中做手脚,乃是大罪,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岂有此理!”夜皎月高声喝道。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她们根本逃不出去,还不如在气势上压他一头,也算没白白重活一场。

    相云侯拨了两颗手里的菩提子,甚是赞同的点点头。“是啊,岂有此理。这不,就赶紧来给钦差大人收尸了么?”

    夜皎月被他气得够呛,咬着牙也想不出办法。静玥,对不住了,我就要先走一步了!

    墨竹君上前,淡淡道“既然我们已无出路,你何不告诉我们你的所作所为?”

    相云侯冷笑一声,“我这人向来做事谨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少拿话来激我,我要让你们死都死个不明不白。”

    墨竹君也不气恼,微微一笑。“你倒是个聪明人,只是…你太猖狂了。”

    “我猖狂你又能如何?”相云侯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看着几只蝼蚁一般。

    墨竹君听了这话却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声音由小变大,笑的众人莫名其妙。

    相云侯被他笑的有些不耐烦,蹙起眉头问道“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情笑?”

    墨竹君点点头,“我知道我没几天活头,可我觉得,你应该走在我前头。”

    “你什么意思?”相云侯眯了眯眼睛。

    墨竹君将手放在唇边,又笑了两声,才淡淡说道“你中毒了。”

    相云侯心中一沉,下意识的说道“放屁!”

    墨竹君摇摇头,“不信算了。”说罢转身便朝屋内走去。

    相云侯下意识的向前一步,却发现全身绵软无力了起来。他也是武将出身,立即运功想要调理,却一口气不顺,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大人!大人您怎么了?”身边众人连忙七手八脚的扶住他。

    夜皎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情形,却被赤瞳一把拽回了屋子内侧。

    被拽回屋中的夜皎月渐渐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屋内有着浓郁的硫磺味道。

    墨竹君看了看她的神色,淡淡问道“闻到了?”

    夜皎月点点头,不解的问道“硫磺味,什么意思?”

    墨竹君还来不及解释,便听对面的相云侯怒吼道“给我杀,杀了这帮蝼蚁!”

    墨竹君冷笑一声,“看来他是不想活了。”

    话音未落,窗口处便冲上来十几个高手,墨竹君的暗卫通通冲上前去抵挡。青娘此时也将山楂山药和麦冬都带了上来,将山楂安顿好,便上前帮助宫悦竹抵挡刀林剑雨。

    夜皎月的双拳紧紧握着,轻声问向墨竹君“先生,我们会死吗?”

    墨竹君的神情淡然,“你怕死么?”

    夜皎月苍凉一笑,“我不怕死,我已经死了。可我怕离开,怕消失……”

    墨竹君看了她一眼,唇角淡淡一抿,“会不会死,会不会消失,就看那个人的速度了。”

    那个人?夜皎月不解,“哪个人?”

    墨竹君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夜皎月急的双拳紧握,“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就在这时,原本像潮水一般涌入的人群后侧,突然好多人背后多了几把羽箭。羽箭的数量越来越多,从相云侯的人的身后密密麻麻的飞射过来。

    墨竹君微微一笑,“还好,算他来得快。”

    “谁啊?”夜皎月不明所以。

    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相云侯痛苦着捂着胸口,也忍不住眉头紧蹙着朝射箭的方向看。“怎么了?”

    一个高手飞身上了阁楼,面色阴沉的说道“大人,不知哪里来了好多人,其中不凡高手。属下粗略的看了一眼,有千人之众。”

    “什么?!”千人之众?相云侯噌的站起身,却眼前一黑,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他眯了眯眼睛,恨声道“不管是谁,抵挡住,叫所有高手先把对面那几个人都给杀了!快!”

    众人听令,都一拥而上,想快速解决掉夜皎月众人。

    赤瞳带着众人抵挡在窗口和门口,倒是暂时近不得屋内几人的身,可架不住人数众多又根本不管自己背后的敌人,只顾着要杀了他们。

    夜皎月咬咬牙,跑到床边,从包裹里掏出羽箭和弓,本以为这是一场郊游一样的旅行,还想着用它来平日里练习的,没想到这样的生死瞬间用上了。

    她咬咬牙,心中暗道“老天爷啊,别怪我,他们要杀我,要杀我身边的人,我不得不杀生了,对不住!”

    想到这,她转过身,快速的将羽箭架在弓弦之上,顺着赤瞳几人的缝隙,快速的射了出去。

    一瞬间便射出三根羽箭,两个射中了敌人的身体,虽然不是要害,却严重限制了他们的行为能力。

    夜皎月大受鼓舞,又拉弓一连射出五只羽箭。可是随身携带的羽箭并不多,不一会就用完了。她看了看离几个暗卫不远处的脚下还有一些一开始被他们挡下来的敌人的箭,想都不想便冲了过去。

    “皎月回来!”墨竹君正在观察对面的相云侯,没想到夜皎月在屋里射箭射着射着人跑窗口去了。

    就在这时,捡箭的夜皎月下意识的看了看楼下,只这一眼,她便愣住了,根本没听到墨竹君的呼唤。

    在人群里拼杀的不是别人,正是秋静玥!他一袭青衣,风尘仆仆,满脸的憔悴,青色的胡茬都没有收拾干净,与以往的样子大相径庭,夜皎月却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静玥!”夜皎月忘乎所以,大声唤道。

    秋静玥听到她的声音,激动地抬起头的同时,一根羽箭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射了进来,直接穿透了夜皎月的胸膛。

    这残忍的一幕,被秋静玥看了个满眼。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嘶吼道“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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