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身子僵硬的看着朝着他走过来的夏凉,目光紧紧的看着夏凉,这一刻他觉得他的心跳都停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的眼里只剩下那个女孩的一张脸。
她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和小时候不同了,小时候或许是他养的太好了,虽然也不胖,但总归是有些婴儿肥的,看的也是肉肉的,可是现在真的很瘦,是过的不好吗?
不会啊,他临走的时候将自己所有财产都放到了夏凉的名下,银行卡也都放在家里的桌子上了,那些钱就算是夏凉可劲儿的花也够夏凉花二十年了。
一瞬间,祁寒脑子里划过很多东西,都是关于夏凉的。
他这次回国,也想过要不要见夏凉,或者是自己偷偷见她一面,或许也会不经意间在某个街角就碰到了,他对此有过无数幻想,他连同夏凉的反应,和他自己的反应都想了很多种,反反复复幻想着他们相遇的场景和他应该有的表现。
他想着用最好的姿态去面对夏凉,给她一个拥抱或者一句问候,或者同以前一般,就仿佛他从没有离开过。
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所有的假设都没有了,因为面对眼前的女孩儿他做不出来任何一个动作,无措僵硬,欢快害怕等等复杂的心情全部涌上心头让他措手不及……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那句近乡情怯是什么意思了。
看着夏凉越来越近的步伐,祁寒屏住呼吸,身子紧绷起来。
就在夏凉来到的他的面前的时候,祁寒弯起嘴角,想要给夏凉一个自认为最亲切的笑容的时候,夏凉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越了过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祁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祁炎哥,好多年不见了,要不是你喊我,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祁寒身子僵硬的听着身后夏凉欢愉的声音,向来淡漠沉着的脸上,染上了一层不知所措的惊慌感,像个害怕迷路的孩子一般。
夏凉脸上带着微笑,看着面前的祁炎。
祁炎推着行李车,嘿嘿一笑,和他们小时候一样,阳光自信,清亮的眼睛里闪过笑意,一上来直接给夏凉一个大大的拥抱,表示自己的热情。
“真的吗?我变化有这么大吗?你是一点也没变,我远远的一眼就认出你了,厉害吧,对了那个是顾易那小子吧,他但是变化挺大的,长这么高了,比我还高一点呢,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你身边,你们这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这个时候走过来的顾易,和夏凉一样无视了前面的祁寒,听见祁炎这句话,忍不住的笑道“还两小无猜呢!”
说着,顾易上前和祁炎象征性的拥抱了一下,轻声道“祁炎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人分开,顾易扫了一眼一旁的夏凉,果然看见了夏凉恍惚的面容,那种故作镇定的模样让他有些心疼。
夏凉除了遇见关于祁寒的事情之外,何曾有过这样的表情。
心里对祁寒忍不住的埋怨。
既然注定要离开,当初为什么要让夏凉离不开你?
顾易承认,当年的十年里,祁寒对夏凉的好是拼了命的好,没有任何人能够比的上祁寒对夏凉的好,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祁寒选择离开的那一刻,那就是祁寒亲手生生的将夏凉凌迟啊。
真是残忍。
有时候,顾易会想,祁寒到底是爱夏凉,还是恨夏凉啊。
一时间,他竟有些怀疑当年祁寒对夏凉的感情。
顾易心底叹息一声,对着祁炎若无其事的笑道“祁炎哥,我和夏凉订了餐厅,我们过去吧,给你接风洗尘。”
祁炎咧嘴笑了笑,格外豪放的拍了拍顾易的肩膀“真贴心。”
“对了,我哥还在这里呢。”没心没肺的祁炎总算是想起了走在前面的祁寒,拉着夏凉就朝着祁寒走过去。
顾易见此赶紧推着祁炎的行李车跟了过去。
“哥,你看是谁?”祁炎向来没心没肺,将夏凉拉到祁寒面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祁寒的紧张,笑着说道“夏凉啊,咱们都多长时间没有见过夏凉了,整整五年了,你出国的时候,夏凉还这么一大点呢,现在都长成小美女了,是不是漂亮了很多?”
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的夏凉,笑道“夏夏,你刚刚没认出来我哥吗?你小时候可黏我哥了,你们俩好的我都嫉妒了,结果,你居然没认出来我哥,我觉得我们变化也不大啊。”
夏凉和祁寒四目相对,这一刻,两个人心里怎么想的都不知道。
祁寒看着夏凉看过来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扯出的笑容里都隐隐地带着一丝讨好的味道。
“凉凉。”祁寒是有很多话想要和夏凉说的,想要问夏凉有没有想他,想要问夏凉过的怎么样,想要问夏凉怎么瘦了,想要问夏凉……很多很多事情,可是,到最后千言万语全都变成了凉凉这个他每每没人的夜里都要呢喃的,如今却也是久违的一个称呼。
一旁的顾易紧张的看向夏凉,生怕夏凉因为祁寒的这一个称呼崩溃了。
只是,顾易太小看夏凉了。
夏凉微微一笑,说不上不热情,却也带着客套“祁寒哥,好久不见。”
祁寒脸上的笑容一僵,其他人或许觉得没什么很正常,可是祁寒哥这三个字的称呼却让祁寒有些承受不了了。
祁寒哥这个称呼是曾经夏凉刚到他家的时候,不熟悉他才叫的,后来夏凉从来没有叫过,不是直接喊他祁寒,就是亲昵的喊着寒寒,有时还会没大没小的叫着祁大少,就像他对夏凉的称呼一样,——凉凉,只是他一个人的称呼。
在他心中那是他们之间的特别,曾经他是为之沾沾自喜的,可是这一刻,祁寒明白了时间的残酷,那个特别,只有他一个人独守着,与谁都无关了……
祁寒看着夏凉的眸子,那双眸子令人陌生,祁寒只觉得自己心里疼的难受,连同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张张嘴,道了一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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