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晏娇很是认真地想了想，也觉得卫清宜选择没错。就是她，如今的想法也不过是逃脱一死，好好做个衣食无缺的富婆。
“再说我这个角色也是边缘人物，剧情里那些复仇和权势，都和我没关系。”卫清宜目光飘远，“没穿过来之前，我躺着一两年之后父母就重新有了孩子，之后那些年，都是掏钱让我吊着一口气，连看也没多看过我。”
“我原本害怕颠覆剧情走向，可来到这儿，祖父待我是真心好 ，我也就想通了。如果按照剧情走，我岂不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又重新听任安排做了傀儡？我要坚持我自己的选择，哪怕最后走不下去，至少现在是忠于本心，自由自在的。”
“说得真棒 ！”晏娇拍手以示赞成，“姐妹，我真喜欢你这样的性子 ！”
卫清宜不肯就范自己被安排好的命运，她又何尝不是呢 ！
“我也挺喜欢你这样的，第一眼见到你就亲切，觉得你应该不是晏凝霜。”卫清宜笑得温柔。
“嘿嘿。”晏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所以你也是为了保命才接近慕淮？”
卫清宜点了点头。
“我以前也做过遵循剧情的事，不过我们这样，这个世界会不会崩塌？”
“或许不会。”卫清宜笑着握住她的手，“你看如今被你改变这么多了，不还是没有异常？每个人的世界都不同，在你我的眼中，自己何尝不是自己世界里的女主？”
“说得太好了 ！”晏娇神采奕奕，“这么看来，我还真有可能不被主角们灭了。”
“这可说不准。”卫清宜仍是同情地看着她，“你要是还像书里那样作死的话，不招惹主角也会被别人灭了的……”她话锋一转，“不过如今我看慕淮是真喜欢你，就是你作死，他也会保着你的。”
晏娇一听这话，又偃旗息鼓了。
“怎么，难不成你不喜欢他？”卫清宜见她呆滞的模样，悄声说道，“我觉得他挺好的，虽然对外还是捂不热的冰，在你面前可是太反常了，第一次见到你们…我还以为你们情投意合呢。”
“什么情投意合啊。”晏娇讪讪一笑，“我是抱反派大腿，抱过头了……”
“噗。”卫清宜看向她的目光又带了无限的同情，“你若是不喜欢他，现在尽早离开他也挺好。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他的隐藏身份？”
晏娇被无情拆穿，只能把耳朵贴近了她。
卫清宜跟她咬耳朵：“他的隐藏身份可是皇子，所以在番外才起兵谋反的 ！”
晏娇一听就愣了，吓得一个激灵跳了气来。
靠啊 ！
“作者要不要这么狗血？”她不住哀嚎，真想满地打滚去。
“所以说，你最好也别对他动真情。”卫清宜很是高深地叹息，“这个身份太高危了。”
“你的情况太复杂了，既然有祖父这层联系，我也留意帮你看看。只可惜我怕是不会去盛京，打算这两年就带祖父去云游四海的。可能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你的路该如何走，只能你自己摸索了。”
“慕淮刚来不久，我在祖父书房里看到你爹写的书信，你爹一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才让祖父收他为徒的。”
“原来如此 ！”晏娇怒了，“怪不得我爹他答应得这么爽快 ！这样的惊天大秘密居然瞒着我 ！”
“你爹既然答应，只怕到时不是门生出仕那么简单。”卫清宜凑近她耳朵，低声道，“我看我爹的意思，是要让慕淮重新回到他的身份上。”
晏娇一颗心脏七跳八下的，亏她前两天还应了小阎王 ！现在是更怕了……
她要是以后忤逆了他，怕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还有啊，你对那陈识贺到底如何？”卫清宜问道，“书里你可是追着他跑好几年的。”
“都是剧情设定罢了。”耸了耸肩，“我对他怎么可能有兴趣？嫌死得不够快吗？”
“也是。”卫清宜笑道，“不过你是难逃主角们的包围了，尽量远离他们些，自求多福吧。”
在卫清宜那儿喝过几巡茶，晏娇惴惴不安回了院子。
经此一事，旁人看得一头雾水，晏娇和卫清宜却是相携出入，热络地说话，直接称对方是异父异母的姐妹。
慕淮看向她们的目光，也就更复杂了。
接下来的两日，晏娇有意无意避着他，同卫清宜却亲近得很。直到晏娇和晏泌离开那日，柳朝按人吩咐，将晏娇从花楼带回那少年扔给了慕淮。
微风卷过庭中花树，将落花不知带向何方，晴空高阔，风中气息极是清爽。
慕淮沉着脸让人安置了应照离，远远看着晏娇住的水榭小厮出入搬行李，低低叹了口气。
姜衡在他身后出声：“这么舍不得她，就去再见她一面啊。”他声音里满是揶揄，“又想她又不敢看她，慕师弟，你这性子真是别扭。”
慕淮在树下静默片刻，轻声道：“已经见过了。”
他在这儿怕是有一个时辰，只是那少女并未留意和发现。
“你要是不去送送她，她只怕要怨你的。”姜衡打趣道，“你也知道师父出仕的规矩，就是时间再短，你也得至少再过上半年才能出仕。再加上师父给你的任务……当真不去见她一面？”
慕淮总算回头望他一眼，面上冷清：“若我能回盛京，再去见她也不迟。”
“这一别就是至少一年，你真是舍得下。”姜衡叹了口气，再度问慕淮：“不会后悔么？”
云川先生交给他任务，是让他代替自己出行，与陈国的王谈判。
这是考验的一环。
事关重大，牵扯甚多，路上凶险，就连姜衡也说不上来到底得多久。
“只怕到时一场空。”姜衡道，“安安稳稳过了时期再出仕，岂不是更好？”
以云川先生弟子的名头出仕，慢慢发展势力，怎么也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他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那样太慢。”慕淮垂下眼帘，神色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