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到婆婆这话,一时语塞,不敢再吭声。
王氏瞥了大儿媳妇一眼,轻哼了一声,说:老大媳妇儿,你这吃软怕硬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就只知道窝里横。在家里跟老大使小性子的时候满肚子的小九九,一出来遇到事儿就龟缩起来了,一点儿都不顶用。在这方面,你还是得跟三郎媳妇儿多学学。
说着,对着沈玥娇又是一番夸赞,刚进门的时候说话都细声细气的,性子也柔柔弱弱,对谁都堆起笑脸,一看就是教养好的孩子。可有人来家里闹事儿的时候,面对几十个壮汉也丝毫不害怕,甚至还把人给打跑了。我们陆家娶着这样的媳妇儿,真是祖上保佑啊!
张氏此时更加说不出话来。
婆婆拿她跟三弟妹比较,把三弟妹往天上夸,张氏也没意见,可夸了三弟妹却把她往地上踩,说得她一无是处,这就有点伤她的心了。
张氏承认这段时间三弟妹为陆家做了好大的贡献,是这个家的大功臣,现在之所以能过上好日子都是因为有三弟妹在。可自己也并非是天天在家吃闲饭啊?家里的活儿哪样不做?里里外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干重活也从来没抱怨过一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就这样,还被婆婆贬得一文不值,换作谁家的儿媳妇都受不了这个委屈。
张氏低着头不吱声,越想越觉得委屈,心里堵得慌,眼眶都湿润了。
沈玥娇被王氏夸得也很是不自在,尤其是踩一个捧一个,这样很容易引起妯娌间的不和睦。
本来公公婆婆偏疼陆驰,这让大嫂二嫂心里就有些不平衡,现在婆婆还偏向她,这让大嫂心里该怎么想?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婆婆偏疼的是陆达,并且还当着自己的面把张氏狠夸了一番,顺便还指责自己一无是处沈玥娇光是这么想想都觉得很生气了。
想必此时张氏心里也不好受吧?
沈玥娇见张氏低着头不说话,却还依然小心的搀扶着婆婆,不禁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
为了避免婆婆继续刚才的话题来给张氏添堵,沈玥娇连忙道:娘,咱们还是赶紧割了猪草回家吧!这会儿三郎他们应该已经上山砍树了。咱们早点忙完回去,还能帮忙去背两根竹子回来,也省得他们多走一趟。
王氏点着头道:行!咱们快些割了猪草就回家。
等王氏拿着刀弯腰割猪草时,沈玥娇偷偷打量了张氏一眼,见她悄悄抹了一下眼睛,便忍不住低声安慰道:大嫂,刚才娘说的那番话只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张氏愣了一下,没想到沈玥娇会来跟自己说这么一番话。
三弟妹,没事儿,我没放在心上。张氏把情绪憋了回去,而后扬起脸对沈玥娇笑了一下,说:我刚才确实怕得要死,手脚都在发颤,不敢冲上去。娘说得没错,在这方面你比我强多了,我确实还得多跟你学学。
沈玥娇:大嫂,我力气大,打架也厉害,他们两三个人一起上都奈何不了我,我自然胆子大。可你不一样,你体格都没有我高壮,力气也没我大,让你冲上去也只有挨打的份,会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啊!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王氏离得近,多少还是能听到几句的。
她一边割着猪草,头也不抬的对她们俩说:赶紧割猪草了,还磨磨蹭蹭的站在那儿干什么?
听到婆婆催着干活了,两人便连忙拿着刀去割猪草。
而不远处的那些人站在原地看着王氏婆媳三人割了一会儿猪草,知道她们今天是不可能捉鱼了,只能摇摇头,无奈的拎着笼子回家。
当然,也有一些人觉得自己可以试着把笼子放河里,看看能不能捉到鱼。毕竟都带着笼子来到这里了,就这么拎着笼子又回去,一条鱼都没捞着,岂不是白费了这半天的时间?好歹试试看嘛,万一运气来了,靠自己的本事也能捉到鱼呢?
于是,有一部分人回家了,还有一部分人选择继续留在河边捉鱼。
沈玥娇她们三个人只管埋头割猪草,对周围的人和事一概不闻不问。
可刚才发生的事情却尽数的收进了一名青年男子的眼底。
青年男子穿着打扮透着几分贵气,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他目光一直锁定在沈玥娇身上,嘴角扬起一抹笑。
这时,一名老汉急匆匆的朝他走了过来,抹了抹额角上的汗,才道:少东家,咱们的田地是在西北面,不在这边。
我知道啊!我认得路,只不过是想四处看看而已。青年男子眼睛依旧一错不错的看着沈玥娇,然后偏头对身后的老汉道:张管事,你可认得前面那个年轻妇人?
老汉闻言,抬眼往前面看了看,而后摇头,说:还请少东家莫怪,老头子我眼花了,也看不清前面那妇人长得啥模样。不过平日老头子只管打理庄稼,跟这附近几个村的人很少打交道。若说是这种田的好手,老头子兴许还能有些印象,这年轻妇人却是从来不曾接触过,实在是不认得。
顿了顿,又试探着问道:少东家找那年轻妇人有事情吗?要不要老头子替少东家上前去询问一二?
青年男子摇摇头,说:只不过是刚才看她打人的时候气势十足,一个人对着几十大男人都丝毫不惊慌,甚至还动手打了人,觉得此妇人胆量不小,力气也大,还挺有趣的。不认得便不认得,我只是随口一问,不必上前去打扰人家干活。
说着,他又看了看弯腰割猪草的沈玥娇,然后转身离开,张管事,走去看看庄稼吧!
是,少东家。老汉恭恭敬敬的应着,而后深深打量了一眼埋头割猪草的三个人,这才转身跟着少东家离开。
正在割猪草的沈玥娇从头到尾都没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她专心的割着猪草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系统提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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