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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刘季被砍!

    他们字字珠玑,甚至恶语相向。

    这些刘季早就猜到了,因为这一点刚好和历史重合,他们都是砍头犯,明知去京城必死,所以杀了刘季,落草为寇是他们最后生存的方式。

    你们不听也罢!

    刘季叹了口气,拿出水壶先大喝了一口。

    须臾,等待已久的茶馆终于到了。

    茶馆位于山脚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在官道一边,所以生意自然不会差了。

    不过,这家茶馆的客人,却是更有不同,有穷凶极恶的恶人,有家财万贯的富商,有道貌岸然的官僚,甚至有打家劫舍的山匪,但几十年来,茶馆仍然在此生意红火,说明茶馆里也有得罪不起的人镇场子。

    大伯,麻烦来四百碗凉茶,弟兄们赶了一天的哭,渴坏了!

    刘季大大咧咧的找了一方桌案坐下了,至于那些犯人们则是直接坐在草地上,一个个就像是大爷一样,等待着小二的伺候。

    好嘞!

    由于押送过几次犯人,茶馆的老板都已经认识刘季了。

    但这次却眉头紧锁,狐疑的问道:刘季,你这回押解的貌似不是普通壮丁啊!

    是啊,圣上下令,要押解犯人上京修筑长城!

    刘季看了这些犯人们一眼,直言不讳的告诉了茶馆的老板。

    那你可要当心啊!他们明知必死,其势必反!

    无所谓,我刘季什么人,大家都清楚,我带着三百一十七个人上京,就绝对会如数带着他们回来,少一个都不行!

    这话不是说给这些犯人听的,而是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过几年起兵造反,必定要有一般精壮勇猛的兄弟,而这些敢打敢杀的砍头犯无疑是最合适不过了。

    我话可就点到这了,你要是还不回头,那老朽也管不了了!

    见刘季如此傲慢轻敌,刚愎自用,茶馆的老板也不多嘴。

    他们喝茶,咱爷俩今儿就喝酒吧!

    老板的表情很不自然,他拿出的酒非同一般,那酒坛子仿佛刚从地里挖出来的,上面还带着陈年的泥土。

    这酒,我封了七年,是你第一次押解犯人那天,我埋上的,本打算待你称帝之时,我将它献于你,现在看来,还是用这酒给你送行!

    这话说的,就好像刘季百分百会死一样。

    要不是看这老板待自己不错,而且像是从前关系不一般的份上,刘季早就掀桌子骂他几句了!

    好,就与你喝上几杯,不过,我只喝半坛,剩下的半坛你继续封起来,我一年之后回来喝!

    刘季并不想多解释什么,他只是想用这种方法告诉茶馆老板,自己不光不会死,还能把这些砍头犯变废为宝,成为自己不俗的力量。

    酒果然是陈酿的最好,倒在杯里就如撒尿一般,起着规律的水沫,而且那酒闻起来特别醇香。

    这酒不错啊,一定是用上等的粮谷酿的吧?

    非也!

    老板站起身,一脸自豪的说道:我陈家本就是京城大户,若非强秦所害,现在也是富甲一方,只可惜,强秦无道,一夜之间杀了我陈家七十三口,只有我和小儿子逃了出来,这酿酒的秘方也就此要失传了!

    这酒,虽是普通的糟糠所酿,但却醇香四溢,为了不让官兵发现,躲避强秦的追捕,我才隐于乡下,卖起了茶!

    果然如刘季所想,现在这社会,强秦无道,但凡是条汉子,都希望天下之士能揭竿而起,推翻强秦的暴政。

    这老家伙颇懂相术,想必第一次见刘季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中年帝命,一定能推翻强秦,所以才与他交好,明里暗里的帮助他!

    那我就饮了此碗!

    刘季并没有牛饮,而是小口先品,漱了漱口,才咽下去。

    好酒,德是烧身硝焰,色为割肉钢刀,世事今如腊酒浓,交情自古春云薄,老板,可否将这酒装入我的酒壶,我路上喝!

    可疑食物肉,不可吃无酒,穿越而来的刘季,来了这个年代,第一喜欢的是色,第二便是酒了。

    怪不得酒后作诗一套又一套,刘季算是明白了。

    好酒下肚,不嘟囔两句,都对不起如此佳酿了。

    把大家的镣铐都解开,我要与大家共饮一碗!

    一句话,把樊哙吓的不轻,他当然不肯听刘季的话,他慌张的问道:三哥,这才一碗你就吃醉了?

    把镣铐解开,他们造反怎么办?

    樊哙的担忧并不是因为他狭隘,而是实在太危险了。

    三百多名凶戾的砍头犯,一旦造反,那他们二人根本不是对手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能同行便是兄弟,我喂他们吃酒,他们却要杀我,那并非英雄所为,解开便是!

    将这些毫无人权的砍头犯视为英雄,还兄弟,所有人都认为刘季这是疯了。

    但刘季却不以为然,反而又补充道:你们几个聋了吗?还不快开锁!

    好,好!

    随性而来的士卒都懵住了,本来打算半路开锁奇袭,谁知刘季竟然如此不知死活,主动要求开锁,这可把狱卒们美坏了。

    说不定现在就不用赶路了,这些人很快就能动手了。

    他喝多了?还给咱们开锁?

    他就不怕咱们动手?他是嫌命长了吧?

    管他呢,都三年没喝酒了,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犯人们并没有动手,反而端起大碗,海饮了起来。

    三哥,你喂他们吃酒,这得多少钱啊!

    眼看着他们一碗又一碗下肚,樊哙摸了摸他羞涩的钱袋,生怕钱不够,到时若是赊账的话,那岂不是要丢大人了?

    钱?我有的是!

    刘季解开包袱,将县令给的那三千钱堆在了桌面上。

    三哥,至少还有半个月的路程,那今后我们

    没关系,今早有酒今朝醉,大家都累坏了,今晚就在附近起火睡下了,明日再启程!

    说完,刘季不管那些子虚乌有的,又干了一大碗!

    直到第十碗的时候,刘季趴在桌子上,憨憨入睡。

    而那些犯人们都惊住了,个个眼睛都瞪的溜圆,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拳头了。

    他他就这么睡下了?那咱们动手不?

    别问我,我也心里打鼓呢!

    动个鸡毛手,人家请咱们吃酒,还让咱们歇脚,若真是动了手,那我们定为天下人所不耻,一辈子都活的窝窝囊囊!

    最后一位说的很对,若是这时候动了手,那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嗨,不管了,贾大龙,李大方,孙有才,咱们四个去拾些柴火,今晚就在这睡下了,明天再考虑动不动手!

    深夜,几名狱卒不淡定了。

    大哥,那些砍头犯好像被唬住了,他们不动手,那刘季的小命岂不是就保住了,大人那边咱们回去没法交代啊!

    哼,他们不动手,咱们上!

    反正刘季一死,也没人知道具体什么情况!

    说着,几名狱卒摸进了刘季所在的火堆,举起配刀就是一顿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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