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觉得叶微不争不抢,所以丝毫没放在心上,自从订婚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场仿佛谁都压不过去。
她本来就是来套保险柜密码的,叶微就这么突然出现,梁美茹也不可能继续问下去,憋了半响,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
等梁美茹离开以后,病房里陷入了沉默,叶微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自从开始上班以后,她的穿着都很干练,丝毫看不出一个年轻小女孩的样子。
安静了一会,叶微的眼神从窗外收回来,“你没吃她给你的东西吧?”
叶兆平张了张口,半响才吐出声音,“她没带东西来。”
叶微点了点头,叶兆平其实自己有所察觉,但始终不清楚具体,毕竟谁都不会相信枕边人会害自己,而叶微除了给他治病以外,也没打算和叶兆平说。
毕竟他和梁美茹还是相处了这么多年,要是说了,叶兆平不一定会信不说,刺激到他心脏病再次发作,那就是得不偿失,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把保险柜的密码给她了?”
叶微脸上挂着嘲弄而落寞的笑,清清淡淡的问着叶兆平,病床上面容苍老的男人愣了一瞬,半响后还是反应过来叶微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不会,保险柜里重要的东西很多,还有公司的一些重要资料,哪能说开就开。”
她点了点头,放心几分,“我以前总觉得你对她们信任得过分,看来还是留了一些顾忌的。”
叶兆平看着自己女儿一副寥落而冷情的样子,总觉得她年轻的身体里住了一个长身孤独的人,“微微,没有谁是大恶之人。”
叶微听着他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那只是对什么都不懂的人而言,真正的恶人,会在你的面前展示自己的恶吗?而你如果死了,病了,绝望了,还能去清晰的控诉恶吗?”
叶微的话让叶兆平实实在在的愣住了,他丝毫都想不到叶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本来觉得自己这个女儿被保护得很好,虽然在国外独自生活了几年,但也算是不谙世事。
但是这一刻他才清晰的感受到,他似乎一点都不了解叶微长大的过程,她有着朝气蓬勃的年纪,却好似有着苍老而枯败的心。叶兆平半响都没有说话,叶微像是被刺激到了某根神经一样,也一言不发。
而另一边,梁美茹从病房离开以后几乎是气得说不出话,她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得到保险柜的密码了,叶微却突然出来搅了局!
这果然就是个扫把星!
她怀着满腔的怒火,直接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刚走出来,一个人影就从一辆黑车上下来,径直走过去将梁美茹拉到了一旁。
走到一旁以后,梁美茹慌张的四处张望,挥着自己被拉的手试图拽出来,“你干什么!让人看见了。”
“这是医院,谁能认识你?”董鹏程冷冷的嗤笑一声,还是放开了梁美茹的手,“事情办得怎么样?”
听到董鹏程这么问,梁美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都要成了。”
她身边微胖的男人从兜里翻出了烟和打火机,熟练的点燃以后放在唇边吸着,“所以?”
看着飘过来的烟雾,梁美茹嫌恶的伸手挥开,咬牙切齿的道,“叶微那个小贱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全给我搅黄了。”
董鹏程再次听到叶微这个名字,眯了眯眼,朝着梁美茹吐了一口烟,“之前笑笑也在和我说这人,不过是个小丫头,你都对付不了?”
“哼,谁知道这丫头吃错了什么药,之前跟个傻子一样,被我哄得服服帖帖的,自从给姓傅的那小子订婚以后,像是找到了靠山,猖狂得不得了。”
董鹏程抖了抖指间的烟,想到了在宴会上遇到傅景霆的画面,年纪轻轻的,给人的压迫感可一点都不小,“姓傅的可不好对付。”
梁美茹越说越气,“之前都设计好了,要是能成,应该是笑笑嫁过去的,这叶微就是个扫把星!”
看着梁美茹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叶微吃了的样子,董鹏程将烟放到唇边,微胖的脸上浮现几分恶毒,“你这么恨她,不如弄死她。”
梁美茹听到董鹏程风淡云轻的说出这么一句话,顿时怔住了,随即警惕了看了看四周,脸上说不出的慌乱,“说什么呢你!”
“紧张什么?这种事情你又不是没做过,八多年前敢制造假车祸弄死那个姓章的,给自己腾位置,怎么现在还不敢了?美茹,这才过去多少年,你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现在反而是连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
“你给我闭嘴!”被人突然提起这样的陈年往事,梁美茹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甚至有无数的慌乱,“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
董鹏程取下唇间的烟,扔在地上踩灭,抬手就抓着梁美茹的手,微眯的眼神变得冰冷,“怎么?你做过的事情还怕我说不成?当初这么想嫁给姓叶的,怀着我的种就算了,还不惜弄死了他老婆,我以为做到这个程度,你应该什么都不怕才对。”
男人伸手在梁美茹几分惨白的脸上拍了拍,“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这个女人,借刀杀人这种事情你都敢做,叶家的公司不是你手到擒来的东西吗?我真是喜欢你这股狠劲,你说笑笑会不会随你?”
董鹏程越说越多,越说越让梁美茹心慌,她看着四下,心情无比的紧张,“董鹏程,你够了!”
然而话音刚刚落下,就被人擒住了脖子,吓得梁美茹一双眼睛睁得巨大,而一张无比熟悉的脸也在她的面前放大,透着令她畏惧的可怖气息。
董鹏程看到梁美茹这副受惊的样子就想笑,手在她脖颈上用了点力气,就将梁美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而他悠然自得的语气和手上的力气截然不同,“美茹啊,你这是又忘了我给你说的,你欠我的太多了,在我面前得有该有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