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声声质问下,顾三思已经做好了暴露的准备,悄然运转体内修为,意图先发制人,可谁承想那萧平昇却突然话锋一转。
“洗脱嫌疑?仙师何出此言?”
萧平昇看着满脸疑惑的顾三思,半晌沉吟后面色略显沉重。
“昨日夜间,那程山海持剑闯入皇城,若非师父及时赶到将其逼退的话,后果不敢设想。”
“程山海闯入皇城?仙师此言当真?”
“小道虽与太子殿下私交甚好,可这等大事自然不会乱说。”
闻听此言,顾三思心头霎时间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三日前还驱使体内仇千丈,假借程山海名头在王府中大闹一场,结果昨日,那程山海竟会突然持剑杀进皇城!
“事情发生的时候,小道碰巧在韩将军府上,距藏剑阁不过一日脚程。”
“师父知道那程山海与宗主有旧,这才向皇后娘娘请旨,以秘法传呼,差小道与韩将军一同前来。”
“为的就是能将宗主请去皇城,待宗主将那程山海引出后,师父便会出面将其彻底诛杀!”
萧平昇话音落下后,还未等顾三思作答,便挥动手中拂尘轻掐手诀,将笼罩着二人的赤金光罩撤去。
待到点点金光,重新在掌心凝结成数张黄纸后,这才恢复了先前的一脸笑意。
“小道已经将所知之事与宗主坦白,不知顾宗主意下如何?可否愿意给小道几分薄面?”
闻听这话,顾三思眉头微皱,双眼眯起。
“意下如何?你真这可是找我顾三思去当诱饵啊!还问我意下如何?”
“恐怕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绝不可能……”
顾三思还未说完,那萧平昇却看似漫不经心的突然开口。
“若小道所知无误的话,顾宗主现在一定很缺银子吧?”
“师父说了,若是顾宗主愿意答应的话,他便会开口向皇后娘娘讨要十万两白银的赏钱。”
顾三思一听见有十万两白银拿,心头不满顿时一扫而空,当即强行一改话锋,继续说道。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仙师放心!钱不钱的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我终于可以为生我养我的祖国尽一份力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是何其的荣幸啊!三思绝对义不容辞!”
“顾宗主这是答应了?”
“那是自然!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且慢,还请给小道一些时间,好说服韩将军将那匹良驹让出……”
萧平昇话音未落,顾三思径自牵起方才那匹受惊的枯瘦老马后,冲他摆摆手轻笑着说道。
“诶,费那个力气干嘛,我就喜欢这样的老马!你看看多温顺呀!”
顾三思一边说着,一边颇为熟练的翻身上马。
“萧仙师,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动身吧!”
萧平昇看着费力驮起顾三思的老马,一时间苦笑摇头吗,实在不知道如何作答。
就这样,阔别皇城十三年之久的顾三思,终于在十万两雪花白银的诱惑下,与萧平昇等人踏上归途。
……
许久之前,大赵皇都本在距藏剑阁北方千里之遥的泾阳城,先皇变法之后,经高人指点,将皇都迁徙到了如今的渭川城。
一开始,变法成功的先皇整日埋头政事,励精图治无心贪恋美色,尚且算是一介明君。
可自打废太子出世后,那先皇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性情反复无常,时而如先前般谦和,时而暴虐非常,难以捉摸。
先皇为表变绩,更是不顾一帮臣子阻挠,用名中长武二字改换渭川,自此之后,大赵定都长武城!
十三年后,赵皇后连同大太监凌貂寺,于先皇酒菜中下毒,扰乱朝纲取代先皇称帝。
赵皇后虽将长武两字抹去,可却也并未重新采纳渭川二字,所以这十三年来,大赵子民便皆以皇城相称。
想至此处,原本稳坐于金銮宝殿内,被一袭赤金龙袍遮住凹凸有致身材的美妇,略感些许哀伤的叹息一声。
正在此时,一身穿明黄道袍的男子,自大殿外缓缓而入,走至龙椅正下方时,这才向着面前美妇恭敬说道。
“皇后娘娘,萧平昇已经将那顾三思带回,此时正在大殿外等候,是否要宣他进来?”
闻听此言,那赵皇后这才慵懒的睁开双眼。
似是因为久坐不起的缘故,那赵皇后此时只觉得背颈一阵酸痛,下意识伸了个懒腰,随着皇后的动作,身上那件略微宽松的龙袍,瞬间勾勒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果然,国师办起事情来,确实要比那群阉人麻利的多。”
那国师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笑颜,似是对皇后这番懒散媚态习以为常。
“皇后娘娘慎言,若是传到凌貂寺耳中,那可就便不好收场了。”
“哼,那群阉党仗着有凌貂寺撑腰,近些日子日益猖狂,若非哀家还用得到那凌貂寺,不然早就将阉党连根拔起……”
赵皇后还未说完,便被面色阴沉的国师出声打断。
“慎言!那顾三思你到底宣是不宣!”
国师言辞激烈,哪里还有什么臣子之态?
冷言声声入耳,反观那赵皇后媚态尽显,竟对着眼前国师摆出一副小女人姿态,娇嗔着连连说道。
“国师不喜欢听,哀家不说便是了,何必冲哀家发火嘛?”
赵皇后正说着,虽脸上笑意不减,却暗自调转修为,纤纤玉手分出二指,双指轻划之下,身旁面容呆滞的小太监霎时间身首异处!
“如此一来,便不用担心会传入凌貂寺耳中了。”
看着被喷溅鲜血侵染的一袭龙袍,嘴角微微勾起,将双指殷红血水比作胭脂,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双唇之上。
“国师,哀家看起来如何?是否绝美?还是说……”
“依旧比不过你在上界的糟糠之妻?”
那国师闻听此言,浑身气势骤然暴涨,瞬间闪身至赵皇后身前,死死掐住赵皇后的脖颈,面色狰狞至极!
“赵芷兰!若我再从你这毒妇口中听你提到她,我陈萧何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