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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泾河之变

    却说长安城中,玄野对张稍和李定日夜监视,终于得大小罗回报,这日二人出行之时约好于泾河边会面,饮酒作乐。

    “时机到了。”玄野赏了大小罗,独自前往泾河,潜伏半日后,果然见到张稍与李定从酒馆中归来,顺泾河而归。

    张稍道:“李兄,我想那争名的,因名丧体;夺利的,为利亡身;受爵的,抱虎而眠;承恩的,袖蛇而去。算起来,还不如我们水秀山青,逍遥自在,甘淡薄,随缘而过。”

    李定道:“张兄说得有理。但只是你那水秀,不如我的山青。”张稍道:你山青不如我的水秀,有一《蝶恋花》词为证,词曰:

    烟波万里扁舟小,静依孤篷,西施声音绕。涤虑洗心名利少,闲攀蓼穗蒹葭草。

    数点沙鸥堪乐道,柳岸芦湾,妻子同欢笑。一觉安眠风浪俏,无荣无辱无烦恼。”

    随后李定又说他水秀不如山青,同样吟诗作对。不提。

    暗处的玄野静静听了,这段对话与原著一无二致,二人各吟诗词,比对山青水秀,不久便要谈到袁守诚,引出后面一系列故事。

    玄野施个避水咒跳入径河,四面寻找,果然,在二人脚下的水草中,有一个巡水的夜叉。只要这夜叉没听到二人对话,结局便会改变。

    玄野本想一剑杀着,但他心地仁善,不想多造杀孽,心想将他引开便是。便游近夜叉叫道:“夜叉大哥。”

    这夜叉想必是个懂诗书的,正听张稍和李定对唱诗词听得摇头晃脑,回头见到玄野,大惊道:“你不正是那天庭要犯林玄野。”

    玄野吃了一惊,想不到一个泾河夜叉都认得自己。原来天庭早已通报天下鬼神,悬赏缉拿,画像传遍神鬼两界,泾河龙王庙也是天庭管辖的水府,自然是收到了。

    那夜叉不知死活,道:“天庭钦犯被俺看到,正好,拿你领赏,必升为天兵神将,岂非强过当巡水夜叉百倍?姓林的,看叉!”

    他挥舞钢叉向玄野刺来,玄野心想也好,只要引开他,便算完成任务了。当下双手一划,借着避水咒如鱼\雷般快速冲出。

    玄野的水下功夫比孙悟空还要强,

    他随孙悟空学艺时就知道,孙悟空在水下还须一手拈着避水咒,很不方便,为避免这个短板,他在弱水河苦练水遁术,早已练得水不能近身,犹如岸上一般。

    论速度夜叉自然是追不上的,但玄野走走停停,有意引得他远离张稍李定,过了约莫盏茶功夫,只听脑内“叮”的一声,系统通知:“拯救泾河龙王任务成功。请确保唐皇进入地府的结局。”

    玄野心中一喜,不由停顿了一下,那夜叉追上来一叉刺去,玄野回身格挡。

    这夜叉不过是个妖仙,论实力玄野一剑就可杀了他,但他有心试下自己的水下功夫,只与他游斗。

    有道无巧不成书,玄野正戏耍夜叉兴起,泾河边来了两个人,却是尚轩与蕊珠。

    二人往长安城来经过此地,忽见水中斗气蒸腾,波翻浪涌,尚轩道:“有人在水中斗法。”

    正好玄野觉得自己测试水下功夫差不多了,感觉水战良久无不适之意,甚是欣喜,便一脚踢出。他本不欲杀这夜叉,奈何他知晓自己行踪,若让他回了泾河府汇报龙王,天兵蜂涌而至,自己和宁婴便在这长安城呆不下去了。

    夜叉被他一脚踢出水面,在半空中又被拿住后颈,轻轻一捏就疼得他哇哇大叫。

    “对不住了。”玄野一剑刺去,捅了他个对穿,甩进河中。

    不料听到岸上有人暴喝:“大胆妖人,竟敢滥杀无辜!”

    却是尚轩目睹,他也是仙府中人,自然认出林玄野是天庭要犯,又见他杀了巡水夜叉,一怒便上来拿人。

    蕊珠更是目瞪口呆,十多年过去,想不到还能碰到,一时怔怔不能弹。

    玄野也看到蕊珠,但尚轩气势汹汹杀来,一时无瑕感怀,持剑一挡,与他拂尘相架。

    不料这一架居然被震得差点跌回水面,尚轩仅比二郎神稍逊一筹,自然是个强敌,当下不敢轻慢,认真应对。

    尚轩也是暗暗吃惊,他听说过林玄野打败李靖,但他可比李靖法力高多了,全力一击下玄野还能刹住身形,说明玄野远比传言中厉害。

    他手甩拂尘为武器,左右扑扫,快疾无伦,但记记被玄野大剑挡开,相持数十回合,居然奈何不得玄野。

    “好个妖人,有点能耐。”

    尚轩退后一步,取出两枚符纸,手指一破,符光暴射而出。

    这是他看家本领,唤作“五雷光”,细细一缕符光能镇天下妖邪,威力无比。

    “砰”的一声,玄野以大剑挡住符光,身体在水面滑出数十丈,暴喝一声“剑气!”

    剑气大盛,化为一道银光将五雷光反打回去。尚轩一惊,手上加劲,五雷光逼回来,与剑气相持不下,一红一白两道光在空中斗法。

    玄野毕竟属于以武入道,法术上不如修炼已久的尚轩精纯,剑气慢慢落了下风,但他灵机一,将宁婴教的“万象回春”融入剑气,大吼一声,平推而出。

    只见剑气猛地粗了数倍,五雷光哪里抵挡得住,一下退到顶,尚轩哎呀一声,剑气打得他袖袍成片片蝴蝶,拂尘也震碎了,好不狼狈。

    玄野暗道:“这牛鼻子好强,万象回春如此威力居然伤他不得。”

    尚轩大怒,“轰”的一声,再次推出五雷光,非要和他剑气拼个高下。这尚轩也是久居山中,临敌经验不足,论法力他其实比玄野要高多了,但他不使诸般法术,非要和他拼蛮力。不过他盛怒之下,力道非同小可,居然又和剑气相持不下。

    玄野强力压制,尚轩眼见不敌,怒吼一声,现出法相金身,身高数丈,将力量推到极限。

    不料这正中了“万象回春”的妙用,玄野大剑一抡,轰然巨响中,无数剑气向他法相打去,这般狂风暴雨的攻击下,无论他法相罩门在何处都会被击中。

    尚轩的罩门正在额头,被剑气打中,惨叫一声下跌,眼看挡不住剑气会粉身碎骨,惶急之下叫道:“蕊珠救我!”

    玄野如果再使一分力当可击杀他于剑下,突然听到破空有声,却是蕊珠在岸上一记银弹射来,打中他手腕,玄野吃痛,大剑差点掉落。

    “休得伤吾师叔。”蕊珠张开金弓对准玄野,眼神中百感交集。

    玄野看了她一眼,其实他要硬拼,自然可将二人一同击败,但心中柔情一,纵身御风而起,倾刻消失于天际。

    “师叔。”蕊珠急忙从水中捞起狼狈的尚轩。

    尚轩叹道:“想不到这妖人如此厉害,倒是大意了。”又向蕊珠道谢,“若非有你在,今日当命

    丧妖人之手,贫道谢过了。”

    “师叔不必客气。”

    尚轩走失了玄野,只好整理下仪容,继续上路,一路上问道:“蕊珠,你的弹弓好生厉害,一弹就将妖人兵器打飞,那妖人定是怕了你的银弹,方才逃遁。”

    蕊珠却心中有数,与玄野眼神一触,五味杂陈,知他其实是不想与自己对敌。

    尚轩又道:“想必那妖人必在长安城内,我当知会天庭,捉拿于他。”

    蕊珠忙道:“师叔不幸败于妖人之手,传出去于师叔名声有碍,也怕堕了金霞洞师祖的威风。”

    尚轩是个爱惜颜面的人,道:“这倒也是。也罢,岂让他逍遥几天,待办完事后再行捉拿。”又恨恨道:“定要将他亲手捉拿,挫骨扬灰,方消我心头之恨。”

    蕊珠心下惴惴,不言不语。之后随尚轩进了长安,一路来到钦天监察司,向门卫通了姓名,求见钦天监台正。

    台正先生袁天罡早就做了还愿法事的准备,本来向神仙还愿这种事放在平头百姓家,抽个空去庙里拜拜也就是了。但一国之君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毕竟万一还愿没还好,惹恼神仙,就只是给你使个绊子也是大坏国运,伤及万千黎民,岂能不重视?

    而且袁天罡听了禀报说来的居然还是位真人,更是慌得手忙脚忙,立马带了台正全体官员外出迎接,于内府摆下香案,磕谢玉鼎真人,再急报皇宫,让皇帝准备迎接仙驾。

    诸般繁杂琐事不一一表述,单表尚轩得袁天罡引见,进宫面圣,朝见人王。唐太宗听说真人驾到,龙颜大悦,令文武百官出列,欢喜恭迎。

    尚轩与唐太宗说了几句官话,接了法事,还愿已毕,本想打道回府。忽然觉得唐太宗面有黑气,似不祥之兆。

    但凡神仙,除了像玄野或孙悟空这样纯粹以武入道的,大多有卜算之能,尚轩专事法术,自然是此道高手。便道:“贫僧观陛下龙体周围黑气蒸腾,不似祥瑞,唯恐陛下近日有杀身之祸。”

    这话一出,群臣皆惊,太宗忙道:“朕自问身体无恙,不知杀身之祸从何而来?”

    尚轩当即卜了一卦,道:“依着术数,看似有刺客盈门,陛下不可不防。”

    袁天罡道:“如今四海升平,万国威服,若有刺客,必是妖邪一路,恳请真人援手。”

    尚轩点头,“台正先生所言及是,除魔卫道乃是我道中人本份。贫道便多呆几日,岂看哪路妖邪敢冒如此大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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