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好胆量!;大汉撇嘴,对他这样书生气的人很是看不起,;可千万别被崖上的毒蛇吓的屁滚尿流,当场就跑回来求安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自然不会妄语。;
两个当事人都答应下来了,势要较一较劲,但陈安念和巫瑾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
;大哥,他要是出事你赔我一个姑爷?;
;我镖局好汉多的是,霖儿看上哪个就告诉叔叔,今晚就押了他成婚。;大汉又看了一眼周围,对着其中一人道,;老罗,你家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
;要是霖儿愿意,今晚我就传书让他回来;一络腮胡子大汉站出来拍拍胸脯,对巫瑾道,;霖儿放心,我家那小子绝对疼女人。;
;这位先生,慎言。;离玉挡在巫瑾身前,含着怒气道,;贵公子要是真千万般好,何需你出马说亲。;
陈安念看局势越发不像话了起来,狠狠瞪了一眼大汉。
小妹说话还是管用的,都不说话了。
;离玉,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巫瑾劝道,;又不是非要争一争高低。;
离玉笑笑,;无妨,小事而已。;
这一句小事入了大汉的耳朵,当场就把人点着了似的。
;小事?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又道,;我陪你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离玉和大汉都打定了主意,巫瑾和陈安念都劝不动。
陈安念只好道,;那你保护好姑爷,要是出了一点事,我拿你是问。;
大汉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知道了,怎么他成了这小子的保镖了。
;霖儿,最多一日,我就回来了。;离玉安抚道,;你舟车劳顿,去厢房休息吧。;
他在巫瑾额头留下轻轻一吻,;霖儿,等我。;
巫瑾和陈安念只好都留下,目送两人渐行渐远。
;走吧,霖儿,去看看你爹。;两人走后,陈安念倒没那么担心了,扶着巫瑾的肩膀进门。
这是巫瑾第一次见到她所谓的爹爹。
男子躺在床上,长眉薄唇,看得出来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
怪不得陈安念说他好看,连申月也看上他了。
男人脸色苍白,看见巫瑾进来,他挣扎着坐起身,眼角渗出泪来。
陈安念也不由得掩面哭泣,这阖家团圆的场面她都忘记自己想了多少年了。
半晌,一家三口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霖儿,你走近些。;陈安念道,;让你爹爹好好看看你。;
;我的霖儿长这么大了。;方世玉握住巫瑾的手,慨然道,;我是爹爹,霖儿还记得吗?;
见巫瑾没有回答,他眼光黯淡,悲哀道,;多少年了,霖儿不记得也应当。;
要是我没有走,没有考取功名,那就不会染上这么多是是非非,就算终其一生穷困潦倒,能陪着我的霖儿长大就好。
教她读书写字,带她去赶最热闹的集,还要在春日里折一枝最艳的桃花衬她的娇羞可人。
;爹爹。;巫瑾也被氛围感染,轻轻叫他。
方世玉被一声爹爹叫愣了,他抱住巫瑾,眼泪直流,;霖儿,是爹爹,爹爹对不起你。;
;爹爹也对不起你娘,都是爹爹的错。;
陈安念走过来,他也抱住她,道,;念念,你受苦了。;
陈安念江湖上的名声再响,在自己的爱的人面前都能哭成泪人。
;念念,要是当年;
;没有什么要是。;陈安念抬起头看着方世玉,眼泪纵横,哽咽道,;世玉,不是我们的错,是皇帝的错、是申家人的错!;
巫瑾站起来,让方世玉可以全然拥抱陈安念,她凛然道,;对,本就是摄政王乱政,爹爹放心,我一定会还你清白。;
;霖儿,爹爹高兴,但你如何和摄政王抗衡?;方世玉看着巫瑾,黯然道,;霖儿,我们还是回家吧。;
陈安念擦干眼泪,也对巫瑾道,;对,霖儿,太冒险了。让你爹爹休息,我们出去罢。;
巫瑾跟着陈安念来到外面,她道,;我们是要瞒着爹爹?;
;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你爹爹一定会全力阻拦,我们也不好行事。;
巫瑾点点头,算是知晓,问道,;已经和太子定了计划吗?;
陈安念欲言又止,不回答巫瑾。
巫瑾只好道,;娘,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陈安念看看巫瑾道,;娘是想你留下保护你爹爹,还有离玉不是?;
巫瑾这下才全然明白,她娘不仅是要瞒着她爹,连她也要瞒着,一个人上前线冲锋陷阵去。
;娘,你信我的本事。;
;娘信,娘信。;陈安念握着巫瑾的手道,;要是不信也不会把你留下保护你爹爹和离玉了。;
其实陈安念哪里相信,自家姑娘从小到大没有学过一天功夫,当街打几个侍卫不能当真的。
;娘不信。;巫瑾看穿了陈安念的想法,她道,;那就请娘指点一下我的功夫吧。;
话说着,陈安念背上的双刀已经到了巫瑾手中。
;娘,看看这些是不是你的刀法。;巫瑾跳到院子中间,两把大刀威风凛凛。
姑娘一身杏黄衣裳,腰间流苏被风吹起,面颊白皙。
但她招招凌厉,在巫瑾手上,刀像是有了灵智一样,灵活似碟,力量如豹。
直把一旁的陈安念都看愣了。
这还是我熟读四书五经的霖儿吗?
霖儿使的确实是她的独门刀法——碧海潮生,不过仔细一看,又多有不同。
比起碧海潮生,巫瑾使的刀法更加灵活,速度也更快。
一套刀法使完,还未等陈安念发话,身后就传来的鼓掌声。
回头一看,这是一身红衣的太子。
他道,;方姑娘的功夫是一绝。;
巫瑾淡笑,对他施了一个抱拳礼。
陈安念倒是着急道,;霖儿,刀法是谁教你的?;
;是你教我的,娘,你忘了?;
;我何时教过你刀法?;陈安念不明所以。
;街上那一次。;巫瑾看了一眼门前是太子。
;哪一;陈安念突然想到,;是那次!;
也看了一眼太子,接连看他倒是让太子不清楚了。
哪一次?
陈安念突然大笑,连声道好,;不愧是我鬼见愁的女儿!;
;妹子,咋了?;有人问道。
;我女儿不仅熟读四书五经,刀法剑诀也说天纵奇才,看一次就会。;陈安念不失得意道。
;真的?;几位叔叔也满眼惊喜,看向巫瑾道,;来,霖儿看看叔叔的招式。;几人拿了兵器就要使。
巫瑾聚精会神,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
待他使完,巫瑾竟是真的复刻下来,招招式式,分毫不差,博得个满堂彩。
院子里无不惊讶,武术天赋着实惊人。
;霖儿好本事!;
巫瑾谦逊笑道,;班门弄斧而已,我模仿的只是皮毛,还需叔叔舅舅们多加教导。;
一院子的人都笑开,暗道陈安念的养了个好女儿。
一等一的天赋,又是一等一的谦逊。
生子如此,无憾矣。
太子也心惊,她竟是见一遍就能学会的天赋!
果然是奇才!
;怠慢了太子殿下,见谅。;陈安念好像才发现站在门边的红衣男子,笑道,;太子殿下这边请。;
;各位哥哥们也来。;
众人应了一声,围到了石桌边。
陈安念再也不说让巫瑾待着的话,她笑道,;霖儿,来。;
巫瑾笑笑跟着过去。
不得不说,巫瑾从来没有看走眼过这位太子。
谈起计谋来,招招都直往人痛处指,不留任何情面。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太子,道一声卑鄙都算夸奖他。
唯独巫瑾和陈安念不为所动。
巫瑾觉得卑鄙是卑鄙,但她走南闯北,见过卑鄙的人多。
陈安念是因为,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皇帝和王欣不好过,她就觉得值、觉得可以。
;好,若是成功,诸位都是我的得力助手。;太子低声道,眼角眉梢都是邪气。
欠了他的,他终将亲手讨回来。
;法子虽可以成功,但亦有疏忽。;石桌后穿来温润的声音,;太子殿下,你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众人道是谁,回头一看,少年长身玉立,青衣裹身,玉簪插了在发间,正是清早出门去找罗汉佛果的离玉。
;离玉。;巫瑾一听声音就认出了他,她走过去问道,;没受伤吧?;
离玉摇了摇头,伸手抱住她,轻笑一声,;霖儿这是不信我?;
;没有的事。;巫瑾答道,但还是上上下下检查。
;我说了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巫瑾当下跟着他笑,两人十指交握,好不亲密。
;伤号在这呢!;粗犷的声音响起,门上进来那两米的大汉。
衣服破破烂烂,裸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一块完好的。
;大哥,你怎么了?;几人围上去问道。
但那大汉是咬定注意不说话,要让他承认是栽在离玉手上又如何甘心。
几人渐渐看出端倪,眼神在衣着整洁的离玉和破破烂烂的大哥之间扫来扫去,别有深意的一笑。
被看的浑身不舒服,大汉在围观的人头上一人赏了一巴掌,怒道,;想什么呢!这小子有话说,快去!;
大汉急于逃开众人视线,但是离玉偏不让,他道。;叔叔为何食言?;
;放屁!我绝不会食言!;大汉青筋暴起。
半晌后开口道,;姑,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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