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们选的不好,我又重新选。
怎么不说一声。
徐娴几乎挂不住笑,勉强娇嗔道。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说的,妈又不会害你。
沈秋雁一边说话一边起身喊住系领带的丈夫。
不要戴这个,不合适。
戴都戴了。
徐秉廉对着镜子系着领带。
不行!
沈秋雁起身朝楼上走。
我去上厕所,请帖等下再看!
徐焦柔喊了声,僵直着身体关上洗手间的大门,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忽然发狠的打着水花。
控制狂!混蛋!去死!去死!
她愤恨的低吼,死死的握着盥洗盆两端,恨恨的吐着浊气。
从被这个家庭领养到现在,她每一分钟都在被管束,从留什么样的发饰,穿什么风格的衣服,上什么学,交什么朋友,甚至应该有什么样的性格都在沈秋雁的掌控里。
甚至,那个女人还控制着自己的丈夫,连系领带能选择的花色都要管。
徐娴看着镜子里狰狞的面孔,慢慢平息内心的愤怒,呢喃道:
只要结婚后一切都会好的
她洗了手,慢悠悠的走到客厅,阴冷的看着沈秋雁的后脑,却忽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妈咪,爹地,看什么呢?
徐娴活泼的挨着沈秋雁坐下,挽着她的臂膀撒娇。
都不等我来才看。
该请的人都没有落下,这次你的婚礼一定风风光光。
多谢妈咪辛苦操劳我的婚事。
沈秋雁含笑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忽然想起来。
蓝家的请帖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徐娴也紧张的看着徐秉廉。
放心,蓝家的请帖早就送过去,这一次蓝家女儿刚好回国,应该也能出席娴的婚礼。
是么,我们应该能成为朋友。
徐娴惊喜出声,随后又谨慎的看着沈秋雁。
不错,你们年纪差不多,确实应该成为朋友。
有了沈秋雁的许可,徐娴才笑了笑。
沈秋雁琢磨着:冷家能不能请得动?听说蓝家和冷家的孩子都在国内,可能是为了婚事。
徐秉廉:不容易!
沈秋雁娇嗔的看着丈夫:
你就是没有冲劲,半辈子才把生意发展到这点程度,幸好咱们女儿乖巧,找了个于谦这么好的上门女婿。
徐娴和徐秉廉表情都很微妙。
沈秋雁不能生,却也不许领养男孩,最后领养了徐娴和徐焦柔。
妈咪,这件事我和于谦来办吧,你都忙了这么些天,也该好好休息了。
沈秋雁顿时眉开眼笑,还是娴有办法,什么事到你面前总能办好,妈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领养了你这个出类拔萃的女儿。
想到另一个女儿,沈秋雁沉下脸。
娴确实有本事。徐秉廉顺着沈秋雁的话往下说。
应该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要是帮不上忙还觉得难过呢。
她要的可是徐家的所有,光只是嫁妆,那么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瞧着徐娴那么懂事,徐秉廉很是欣慰地:放心,爸爸也不会委屈你,别人家嫁女儿该有的嫁妆,你只会多不会少。
没错,毕竟我们就你一个女儿。
沈秋雁幽幽道。
也不能这么说,焦柔也是个好孩子,只是犯了点小错误。
小错误?连孩子都生了还算是小错误,那什么才叫大错!
爹地你不是说要去工作么,对方是个大客户可别迟到了。
徐娴朝着徐秉廉眨了眨眼睛,后者欣慰微笑后趁机起身。
我去公司处理事情,娴好好陪陪着你妈。
徐娴乖巧的应了声,如何扮演沈秋雁所喜欢的女儿一直是她的强项。
爹地,我送你。
徐娴轻巧的跟着徐秉廉出门,两父女沿着草坪散步。
爹地,妈咪又发作了,我一直劝妈咪不要管太严格,可她不听我的。
傻孩子,一辈子也都过来了,不在乎这剩下的十几年。
徐秉廉慈爱的看着女儿,有一个偏执狂的妻子已是人生不幸,幸亏女儿足够乖巧。
今天有我陪着,您和几个朋友到俱乐部打打高尔夫放松心情,妈咪绝对没时间找您。
沈秋雁的掌控欲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只要徐秉廉没接上一通电话,当天家里就要变了色。
徐娴笑得乖巧:放心,王叔叔,张叔叔几个人我已经提前打点好,就等您一人了。
看着车子缓缓行驶出家门,徐娴哼着歌摇曳身姿的走进客厅,亲密的坐回沈秋雁身边。
妈咪,爹地人好心善,幸亏你多年在他身边,不然不知道要被多少人骗。
还是你懂,我为这一个家劳心劳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还得多管紧一点,不然就怕有女人盯着爹地,抓住他软心肠的弱点想搞什么噱头。
沈秋雁不能生,徐娴必须确保徐养父身边不会出现私生子。
好孩子,不愧我疼你。沈秋雁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你就要嫁人了,以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和枕边人,再也没人陪我说话。
徐娴身体不着痕迹的一颤,她就怕沈秋雁临时变卦,忙说:
哪里的话,就算我嫁人了,也会隔三差五的回来,频繁到让您觉都得烦。
她忽然挽住沈秋雁的胳膊撒娇:妈咪,你和爹地都非常疼爱我,可我做错了一件事。
沈秋雁笑意不减:就算你再做错十件事也没关系,说来听听。
沈娴是她最引以为傲的附属品,从小到大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情,如果硬要有错的话也只有一次,居然为了那个贱女人忤逆自己。
当初这孩子哭着下跪,求着让徐焦柔留下来,为了那个贱人居然还说出如果妹妹走,她也一起走的话。
沈秋雁眸色渐深,那个可恶的贱人差点就毁坏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完美女儿。
徐焦柔可以不要,但徐娴必须留下,她不能失去这个完美的女儿。
沈秋雁珍惜的抚摸着徐娴的乌黑的秀发,目光满意。
这个乖巧的女儿是如此的听话,从十岁下令要留披肩长发后,十几年如一日。
她的动作越发的轻缓,幸亏当初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大女儿哄得回心转意,当然这笔账最后还是要算在徐焦柔身上。
那女人自甘堕落就算了,还要拉着她宝贝女儿一起变坏。
不知廉耻的女人心肠还真是狠毒,幸亏现在已经不是徐家人。
妈咪,疼。
徐娴轻轻的呼唤,沈秋雁慢慢的松手,安抚的摸着女儿的脸蛋。
妈咪弄疼你了,让我瞧瞧这张脸蛋,自从你来之后,咱们家生意越做越大,你就是咱徐家的福星。
妈咪,我之前还看见徐焦柔了,她现在过得很不好。
娴娴!
沈秋雁语气下沉,压住心里的不悦。
妈咪说过,哪怕再见面都只能当陌生人,你跟她接触会被带坏的!
徐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低垂着头。
沈秋雁缓和了语气。
这次就算了,妈咪这么严格也是为你好,她既然过得不好,肯定想回家里来,我怕她利用你。
可是我不小心把和于谦订婚的消息告诉她了。徐娴扬起幸福的微笑:能和于谦结婚,我幸福得想和全世界分享。
两姐妹都喜欢于谦,这一点沈秋雁都知道。
傻孩子,她要是不甘心来婚礼闹,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沈秋雁叹气道,你就是和秉廉一个性格,死心眼,对谁都好。
她现在过得穷困潦倒,怎么会甘心看你幸福,从小性格表面温和,把叛逆藏到了骨头里。
现在想想,我也好害怕啊。
见大女儿一脸后悔,沈秋雁心疼道:
以后见着就躲着点,这种人看着都晦气,你是徐家唯一的女儿,是爹地妈咪的心头宝,不要和那种不自爱的人有交集。再说市区那么大,说不定是她和两个野种过不下去,想故意巧遇你。
沈秋雁咬牙切齿,这几年消声灭迹的人,为什么在娴娴要结婚的时候露脸,搞不好就是知道娴娴要订婚。
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不要脸了果然什么都干得出来,想来破坏娴娴的婚事,门都没有。
妈咪放心吧,下次再见到她我就远远躲开,绝对不把晦气带回家。
虽然她已经把于谦抢到手,但心里还是介于于谦曾经喜欢过徐焦柔,如今临近结婚只差临门一脚,她依旧不能确定徐焦柔在于谦心里的分量。
沈秋雁打了个哈欠,徐娴立刻换了话题。
我扶您去休息。
扶着沈秋雁到房间,帮人换上睡衣,徐娴看着人躺上床后才退出房间,又在门口听了一会。
沈秋雁有很严重的失眠症,一直靠着服药治疗,养成了日夜颠倒的习惯,到了白天就容易犯困,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徐娴悄悄的走进徐秉廉的书房,按耐不住开始翻找。
虽然如今徐焦柔已经构不成大的威胁,但她这次嫁人,徐秉廉始终没有透露给多少财产当做聘礼。
今儿还帮徐焦柔说话呢,不会留一部分钱给那女人吧。
徐娴在最底下的抽屉终于找到了想要的文件,连忙打开,急切的目光慢慢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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