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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德蒙·唐泰斯……”

    太宰治翻阅着暗网,目光停留在这个名字上,照片里的男人一头白发,看上去优雅高傲,带着一种古老的贵族气质。

    他找回了所有关于千岛临嗣,不对,是关于萧然的记忆,包括泰拉世界中的事情,在梦中一切故事都走马灯一样用上帝视角展现出来,让他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太宰治总算明白自己第一次看到萧然时为什么就感觉对方的攻击性极强,如果没有这样的性格,那他早就死在泰拉大陆上了。

    在战争的最后甚至是接近以一人之躯抵挡千军万马,战场上的那道身影瘦到令人发慌,全身百分之八十五的源石覆盖率,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甚至超过了爱国者整整百分之二十五。

    但他还是顽强地活着,一直活到了太宰治加入武侦,孩子们有了归宿,塔露拉掌控大权,阿丽娜没有离去之后,才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副普通的棺材里睡去。

    没有葬礼,没有追悼会,没有任何送葬者,只有一个孤独而辉煌的灵魂在一座早已废弃的城市里独自衰落,独自等待与死亡。

    无人记得他,无需记得他。

    “所以说他应该回来了才对吧?应该回来了吧?”太宰治几乎翻遍了整个横滨也没有找到对方的影子,他是一定要找到萧然的,“难道是在切尔诺贝格?也不可能啊……”

    爱德蒙·唐泰斯,一个最近在法兰西地下火的厉害的情报贩子,靠着一手奇怪的售卖方式和绝对不弄虚作假的信息获得了大量好评。而他也是太宰治的重点关注对象。

    就太宰治这十年的观察来看,萧然绝对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从他一开始走上感染者解放的道路就可以看出来,如果让他落入人群之中,简直是要了他的命。而情报贩子这种在背后隔岸观火操纵一切的人也十分符合对方的性格。

    “只能等待了,他迟早会回来的。”太宰治左思右想,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保险的方法。

    这多年的相处中他总算明白了,萧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尤其是对待自己的时候,下手狠到了像有双人格一样,他可以为了想要的东西放弃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不,或许说他引以为傲的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他愿意为其放弃自己的相貌,自己的躯体,自己的理智与灵魂,他送所有人去往天堂,自己独往地狱,连在临死之前,都为整合运动遗留下的火种铺好了一条路,一条让他们跟着塔露拉也能获得幸福的路。

    所以他把什么都藏的太深,像无人机纵队,像弑君者,像塔露拉和阿丽娜。那种掌握全局的大局观让他预判得到敌军下一步要做什么,从而做出最正确的决定——纵使这决定要杀死他的庇护,他的支柱。

    “所以说,还是远离一些比较好吧,我可不想再被传染了……”太宰治嘟囔着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

    萧然现在知道自己那个黎明之刃的称号到底有什么用了,在他击退又一波伏兵的时候,手中黑炎猛然镀上一层淡金色的辉光,分散成千百条流光波及到周围的敌人。

    “这就是黎明啊,长夜终将逝去,曙光终会来临。”他虔诚的将双手交叉相握,放在胸前,面色温柔,就像一位信徒——如果忽视脚边散落的残肢断体及烧焦的黑色躯壳的话。

    他正在前往意大利的路上,现在想要他命的人多了去了,不过由于强大的魔力供给以及岩窟王本身的力量所以处理起来非常简单。

    “我想,死屋之鼠可能把我挂上悬赏了?能不能让罗德岛接一下?”萧然自言自语地问着,又否定了这个奇特的想法,“不行,罗德岛可不比当年的整合运动,罗德岛现在的名气大的很,那太明显了。”

    反正管它什么的,只要不回横滨,那都还比较好说,所以他准备先在国外转转,发展发展别的业务,时机成熟了再回去。

    谁叫那些小孩一个两个地都跑路了,最可恶的是还忘掉了他的存在,实在太过分了,干脆让他们找到死好了。这是萧然目前最真实的想法。

    他在意大利待了不久,又混到了英格兰,陪灰败整了一大堆交易,仅仅两个月就几乎把整个欧洲翻了个遍,除了罗德岛医药公司之外,还添上了黑钢国际、企鹅物流、喀兰贸易等一堆附属公司,可以说势力是如日中天。不过十分令他庆幸的是,暂时还没有人把这么多公司往一个领导者上联想。

    当萧然在德国路边的咖啡厅里喝咖啡时,已经换上了极境的那张脸,完美融合在外国的风土人情中。

    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目前唯一留守横滨的暗杀者杰克打来的,女孩换上了一身正常的童装,一动不动地蹲在小巷的暗影中:

    “妈妈,昨天晚上,有一个怪大叔好像说,横滨要出很大很大的事。”

    “很大的事?不对啊,主线不是差不多了吗?病毒?也不是啊,普希金不是被迦尔纳打晕了扔在哪个山洞里吗?那是什么东西?”萧然索性抓起了笔,抽出一张草稿纸,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询问杰克更多的细节,“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但是杰克今天凌晨的时候,在天上看到了一条好大的白龙……”

    萧然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他立刻结了账,收拾好东西后直接天灾化开上向着横滨附近的海域袭去。

    “又是谁搞事啊!脑子是不是坏了!涩泽龙彦不是早**吗?这个龙又是啥玩意?”他一边骂着一边落在一个小岛上,直接过去实在太过明显,想着此时已是夏天,干脆换上了岩窟王的泳装灵衣,下潜到海底,然后果断地向横滨方向游去。

    毕竟天灾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用,在海底也是一样的,所以游起来并不十分费力。等靠近岸边,萧然换上罗宾汉的斗篷,隐蔽效果点满,悄悄地上了岸。

    “现在他们倒长记性了,知道看起来就不正常的**概率是我马甲了,但我真的有正常的马甲穿吗?”他找了个桥洞里待着,一页页地翻查数据库,想要找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身份,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无奈之下,只能用上穿着私服的吉尔伽美什出去,至少这位从外表上来看还比较可以,再收敛一下嚣张的气焰,效果要好上很多。

    即使换了张脸萧然也不肯掉以轻心,现在在他的预计中,全横滨都已经布满了视线,堪称天罗地网,于是他支使罗德岛调任一些士兵过来,好给自己提供方便,在做完这些事后,他就在横滨的街道上乱晃了。

    刚逛没一会,就在一家路边的杂货店里看见了某位买零食的名侦探,在目光汇聚的一瞬间,江户川轻轻睁开了眼睛,然后伸手比了个剪刀手,示意他马上过来。

    “萧君,你就去这么久吗?横滨的人找你都要找疯了。”江户川叼着一根棒棒糖坐在天台的栏杆上说,“整个横滨都是眼线,麻烦**。”

    “哎呀,这可真是抱歉了,但我也不想啊。”萧然抓了抓自己变成金色的头发,指间夹着未点燃的烟,“要怪你就去怪那些疯子们好了。”

    “我觉得,你没有资格说别人疯哦。”江户川乱步摇摇晃晃地回答道,“因为无论怎样,萧君都是所有人中最不正常的那一个。”

    “从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确定了,你绝对不是自己觉得的什么平庸的,没有能力的垃圾家伙。恰恰相反,你的能力极为强大,你的势力如日中天,但你很明显不正常的地方在于,你根本不像一个人。”

    “说实话,你与人真是大相径庭,从你的头到脚,就感觉没有一处是人一般。”

    “普通人绝不会为了什么跟你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付出生命,明明你自己也这么觉得,却仍然选择为那群本与你无关的人斗争。”

    “而且在那边也能看出来,一个人对自己命运的掌握绝没有你这样的技巧。因为我猜测,在那边你的任务可能是存活十年,而你的死亡刚好压上十年的界限,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简直是故意与命运抗争一样。”

    “萧,你对自己的认知偏差太大了,在你的眼里,你是一个谁都保护不了、弱小到极点的自大狂,所以你认为那个叫做特蕾西娅的女人的理念就是你的理念,她的梦想就是你的梦想。其实不是这样的,你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你有自己的思想,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认为的那样,那么你在特蕾西娅死后就完全不会去管感染者的事了。”

    “其实我觉得,特蕾西娅的死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好事,在她死后,你才变得像人了一点。”江户川睁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在她死之前,你都不可以被称作为人,她的死,让你彻底明白了爱的意义,让你跌入凡间。”

    萧然默默点燃了烟,沉思良久后问道:

    “乱步先生,你想……听个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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