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年眯眼:“……”
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接过了巾帕,拉着她朝厨房在走去。
沈韶华也不反抗,任由他拉着,径直的走到了放在野梨树下的那一张躺椅前。
乖乖的坐了上去,静静地等着景流年给她擦拭发丝上的水珠。
这般乖巧的模样,让景流年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不过,却未有任何的迟疑,拿着帕子就给他家小媳妇儿擦拭起了那满头的青丝。
生怕她因为吹风,而受凉生病!
沈韶华很是享受的眯着眼睛,心底里荡起了一片片的涟漪。
前世的时候,她半世荣华,荣宠无限。最后却因为自己的年少无知,而错信了人,最终惨淡收场。
做梦也没想到,一朝睁眼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失去了疼爱她的父皇母后,失去了尊贵无比的身份。
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有爱女如命的父亲,亦有疼爱她的夫君。
她两世一来,第一次嫁人了,便嫁于眼前这个男子为妻。
完完整整的将自己交给了他……
可是接下来呢,接下来她又该如何,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又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他。
“夫君……”
沈韶华被感迷茫,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伸手抓住了那葱玉一般的指尖,轻轻的在他的掌心蹭了两下,满是困惑的道:
“我感觉心里好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为人妻,我不会做饭,不会女红……
我有想过去学,可是却感觉怎么做都是
错的,都不对劲。”
她生来尊贵,从小便精通琴棋书画,礼乐诗书。
从懂事的那一刻,她学的就是御人之道,从未有人同她提起过,为人妻后的夫妻相处之道。
现下的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渴望自由的鸟儿。忽然间得了自由,可是天大地大,却又迷失了方向!
这种感觉让她倍感苦恼,焦躁不安……
景流年倒是没想到,他家小媳妇儿也有如此苦恼的一面。轻笑出声,手指慢慢的从她的发间穿过,柔声道:
“华儿你什么都不用做,无需为任何人做改变,于我也一样。
不用刻意的去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及其他。
只需知道,你就是你,独一无二,谁也不能替代。”
沈韶华迟疑,这样的话太暖心了,让她几乎有种产生了幻觉的感觉。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
景流年摇了摇头,指尖翻飞一个精致的发髻随之便出现在了他的指下。
“这天底下相似的面孔多的是,但是要找到一模一样的两张脸,性格处事一模一样的人来却很难。
做事也是一样,若是每个人都恪守同一个准则,做着同一样的事情。
与傀儡又有何意,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
景流年接着又道:
“若是媳妇儿你觉得无聊了,可以溜溜马,喂喂鸡,逗逗兔。
也可以去找赵大娘或者是两位嫂子谈笑也可,要不然去村
里找几个孩子,带他们去掏鸟蛋,下河抓鱼都行。
如果不然的话,你且再等几日,半月后,便是一年一度的灯会。
素闻临阳县的灯会最为热闹,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看灯会可好?”
沈韶华一言难尽的眨巴着眼睛,有种被他当小孩子的哄的感觉。
转头一把就抱住了他,仰头看着他,甜甜的冲着他道:
“得亏了夫君你不是君王,不然的话,小女子不才,怕是要担上那祸国妖妃的骂名了。
不过你真不用这般迁就于我,那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何须如此这般。只是只是之间无事可做,太闲了,有些无所适从罢了。”
庄稼都已经种进地里了,进山又去不了。
做饭缝补也不沾边,她现在可不就是那个最闲的人了吗?
不过,话虽这样说,沈韶华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她知道她的夫君不喜言谈,却唯独对她一人温柔至极!
景流年被她这俏皮的小动作给逗笑了,玉指弯曲,伸手在她的额间轻敲了一下。
“华儿此言甚是有理,不过……”
稍微顿了一下,景流年好心情的调笑道:
“不过啊有一点媳妇儿你却是说错了,这一辈子你都不可能与祸国妖妃这四个字沾边,只可能是祸国妖后。”
“你讨厌!”
沈韶华挑眉,不满的在他的腰间暗暗的掐了一把:
“我何时有你说的这般不明事理了,那你若是有事在忙的话,别说是三五个月不理我,便是三年五
载不管我,我也不带吭声的?”
心道,若是他真敢三年五载的不搭理她,她就阉了他。
抓回来,做姐妹!
景流年痛呼一声,好笑的看着她。见她一脸的森然,嘴角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真的吗?
可是媳妇儿你这表情,可一点儿都不像你说的那般大度。
难道你不是在心里暗暗的合计着,想怎样弄死我吗?”
休要说三年五载了,便是三五个时辰他都不舍得将她一人留下。
“我……我哪儿有。”
沈韶华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着:
“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莫说你不会。
便是你真的三年五载不带理我的,那也没什么?
大不了,我削发为尼,出家……唔~”
话还未说完,沈韶华忽然间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凉意。
下一刻,眼前一暗,她整个人便落进了他的怀里,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吻随之而来。
沈韶华哪里抵得住他这般肆意胡来,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所有的推拒,便都尽数淹没在了他无声的吻里面。
许久许久之后,景流年才神色复杂的放开了她,盯着她的目光一本正经的道:
“下次不许再说这样的混话了知道了吗?”
“嗯!”
沈韶华很识相的点了下头,乖巧的应了一声。
还未等她彻底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便又落入了他的掌中。
……
沈韶华默默的坐在桌子前,看着饭桌上,依然失去了热度的饭菜,心里一阵腹诽:
太欺负人
了,简直是衣冠禽兽啊,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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